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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6)秘密就在《申江早报》中

    监狱长嘴上虽然这么对下属说,但是,在他的心里,对朱雨晴的这种步步为营、小心谨慎也感到有些感冒,也有一种认为是小题大做。因为廖建忠砸监狱的这些时间里,并没有什么异常,除了他女朋友来看过他,再也没有其他任何人来看过他,更别说什么危险了。今天,从监狱到医院,一切不也是正常的吗?这说明什么?监狱长摇了摇脑袋,感到不可思议。

    “监狱长——”

    听到喊声,不用看,也知道是朱雨晴在喊。监狱长毫无表情的回过头去,“朱队长,有什么吩咐?”

    “你的人,是不是也该留几个啊,廖建忠现在毕竟还是你监狱里的人啊?他的安全完全应该由你负责的。我只是协助,协助。”朱雨晴走到监狱长跟前,说。

    监狱长笑着说:“朱队长,看你,这样说,不显得生分吗,这个还用你招呼吗,我已经安排好了,由雷光霑班长负责廖建忠的安全,你放心吧。”

    监狱长也走到,这是朱雨晴在推卸责任,万一出了事,还是他自己倒霉,这种事,他见得多了。

    秋天,一个很美的季节,有翩翩起舞的落叶,有累累的果实,有多变的大风。秋天的傍晚,更是妙不可言。江南,在入秋以后,晚上的露水加重了,如果你听得仔细,或许能听到露水的声音,那是天籁之声,如果你看得仔细,能看到荷叶上露珠的舞动。

    和平旅社,崔明生的办公室,灯火通明,传来一阵阵的麻将声。时不是还有几句怨气声。刘威坚守在柜台上,有点发困,他用一只手托着脑袋,逼着眼睛打盹,脑袋从手上滑下来,他便醒了,睁开眼睛透过玻璃大门,朝屋外看看,然后有慢慢闭上了眼睛。

    崔明生和陆伟涛、张竞锋还有吴亚刚四个人围坐在方桌前,砌着那不停倒下的城墙。

    “老崔,你说这次廖建忠那小子能说出名单的秘密吗?”陆伟涛说:“我可是领教了,就他那个劲,恐怕很难相信一个人。”

    张竞锋心有余悸的说:“这一点老陆可是深有体会啊。依我看,有点悬。”

    “如果真像你们所说,那不是我们之前的用工都白费了吗?”吴亚刚扫了一眼在座的人,目光停留在崔明生的身上。

    崔明生的手上捏着一张四筒,他看了看河里的牌,想扔出去,又怕点炮,但是,看着自己定口的份上,要想胡牌,还就得冒点险。“四筒。”他终于还是扔出去了。

    “等等,我胡了。”张竞锋拿过那张入河的四筒,说:“一条青龙。”

    城墙再次被推倒重新来过,“哗、哗、哗……”的洗牌声一阵之后,四个人忙这砌墙了。

    崔明生边砌墙,边说:“我看未必。问题是你们不知道廖建忠和严步建之间的关系。之前,严步建是滨海大学学运会负责人,廖建忠他可以不相信任何人,那是因为他不知道你们这些人的真实身份,加上敌人的严刑拷打,说明他嘴里的那张名单的重要性,也就加重了他的防范心理。严步建不同,他们之间应该还是有默契的。我想,廖建忠不会辜负严步建希望的。”

    “但愿如此。”张竞锋说着打出一张牌:“幺鸡。”

    “一万。”

    “老崔,我有一个不情之求。”陆伟涛看着崔明生说。

    “说不,什么不情之求?”

    “廖建忠交出那份名单,请允许我到根据地跑一趟,我要亲手杀了那个内奸,为姜云军和死去的同志报仇。”

    “陆伟涛,就你有仇啊,怎么说,也轮不到你,我怎么说,也应该排在你们前面的。”张竞锋自信的说。

    “凭什么啊?”陆伟涛不服气的问。

    “出牌,出牌。”崔明生催促着,说:“你们谁也别想,有纵队首长处理。出牌。”

    “四条——”

    这是一个不平静的夜晚。在诊室里,宋医生和严步建静静的坐着。

    “宋医生,廖建忠什么时间能醒过来?”严步建有些着急。

    “不出意外,天亮之前会醒过来的。但是,我看他的体质很虚弱,伤痕累累,恐怕需要更长的时间。”

    在病房外面,朱雨晴的两个人老油条,早不知道跑哪去休息睡觉去了,留下两个狱警,一个不停的打着哈欠,另一个也是混混欲睡。凌晨时最折磨人的时刻。

    严步建走过来,看着两个狱警的样子有点好笑,她笑着问:“这是个什么犯人,犯得着这样看守吗?”

    “护士小姐,你不知道,这个可是保密局的要犯。万一出了什么事,别说我们这些小小狱警了,就算是我们监狱长,也是吃不了兜着走啊。”一个狱警说。

    “有这么重要吗?”

    严步建说着进了病房。

    根据宋医生的经验,估计这会儿廖建忠应该会醒过来,所以,让严步建过来替换护士,好有一个第一时间的空间和廖建忠交流。

    严步建搬过一张椅子,坐在了廖建忠的病床跟前,她默默的看着昏迷中的廖建忠。如果不是听崔明生介绍,她真的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位学生会有这样的意志和毅力,竟然会为了一张不知道是哪来的名单,吃尽了苦头。

    严步建看着廖建忠那一道道的伤痕,心里就像是打翻了五味瓶,不知道是什么味道。

    廖建忠醒了。终于醒了。

    他慢慢的振凯眼睛,第一眼就认出了穿着护士制服的严步建,他轻轻的呼唤一声:“严老师——”

    严步建听到叫声,猛然从沉思中惊姓,她回头看了一眼门口,门是关着的。

    “廖建忠,你醒了。”

    廖建忠点点头。

    “感觉好点吗?”严步建关切的问。

    廖建忠依然是点着头,问:“严老师,你是为名单来的吗?”

    严步建点点头,说:“谁让你这么倔,谁也不相信呢?”

    微笑爬上了廖建忠的脸颊,这可是难得微笑,这几个月一来,只有痛苦,哪来的微笑。严步建看着这个灿烂的微笑,自己也微笑起来。

    在廖建忠的示意下,严步建将耳朵贴近廖建忠。

    病房里十分安静,一点声音也没有,似乎吊水瓶的水滴声都能听见。

    严步建慢慢的抬起头,看着廖建忠问道:“就怎么简单?”

    廖建忠微笑着说:“开头和段落都不要空格,都是顶格。”

    “知道了。相信你。我代表滨海地下党组织谢谢你,向你致敬。廖建忠同学,你知道这份名单有多重要吗,回头,我慢慢跟你说。”说完,严步建站起身离开了病房。

    清晨的大街上还散发着夜晚的气息,湿漉漉的空气中充满了小草的芳香。严步建坐着黄包车往和平旅社而去。

    宋医生对廖建忠的身体,又进行了一次检查,说:“好好休息,别乱动。虽说都是皮外伤,但是有些地方已经开始发炎了,不能掉以轻心啊。”

    护士小姐检查了吊水瓶,跟着宋医生走了出去。

    严步建的到来,大家都知道,一定是廖建忠已经交出了那份名单,个个心里都高兴的不得了。

    严步建拿过崔明生手里的那份《申江早报》,迅速的翻到副刊。

    崔明生说:“我就知道这份《申江早报》里藏着秘密,可是我们就是没有办法找到秘钥,打不开啊。大学生就是聪明,是个人才。”

    严步建按照廖建忠说的,在信纸上抄录他的那篇,顶格,不空格,一排只抄13个字。

    一张稿纸上前半部分是密密麻麻的字,而后下截却是空白。

    大家看着有点奇怪,但是,大家的心情是可以理解的,谁也没有发问,就等着严步建将抄完。

    刘威端着早点进来,滨海城的特色——油条豆浆。

    几个人对豆浆并没有兴趣,而是拿着油条,站在严步建的身边看着,慢慢的咬着油条,生怕错过了机会。

    崔明生说:“哎,你们不要豆浆的,别着急,等严步建抄完不就知道了,趁热喝了豆浆。”

    屋子里很安静,除了咬油条的声音,就只有严步建的笔尖上发出的“沙、沙、沙”的声响。

    时间在一点一点的过去。朱雨晴站在杨吕志办公室门口,等候着杨吕志的上班,他必须将昨天晚上监狱里发生的事情第一时间向杨吕志做一个汇报。

    杨吕志腋下夹着一个公文包,看到朱雨晴站在门口,问道:“有什么事情吗?”

    朱雨晴跟着杨吕志走进办公室,将昨天晚上廖建忠中毒的时间做了详细的汇报。

    “查过没有,廖建忠中的是什么毒,为什么全监狱只有他一个人中毒?”杨吕志问。

    朱雨晴也不是跟着杨吕志一天两天的了,对杨吕志的工作作风是非常了解的,对于杨吕志提出的这些问题,他早就有了准备。

    “调查过了。这是医院出的化验报告。”朱雨晴将一张化验报告递给了杨吕志,继续说:“根据医院的化验报告说,廖建忠中的是一种百脚虫的毒。”

    杨吕志瞪起眼睛看着朱雨晴重复:“百脚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