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明生正想说什么,门外传来敲门声,崔明生立刻大声说:“这不是钱不钱的问题,这是一个生意人的信誉问题,也是一个生意人做人的原则问题。”
崔明生边说着,边走过去打开门一看,原来是顾彦生。
顾彦生一进门,张竞锋就说:“说曹操,曹操到,申江同志,你来的正好。”
顾彦生笑着问:“没进门就听到你们说什么原则性的,什么事,这么认真?”
崔明生将门关上,转过身来,说:“我和张竞锋正说到你,听到有人敲门,谁知道是你啊。坐,坐,申江同志,你来的正好。”
“是小洋房被困的事吧?”
“是啊,你这么看?”
顾彦生接过崔明生泡的茶,放在茶几上说:“我也正是为这事来的。”
崔明生和张竞锋对视了一下,看着顾彦生。
余飞翔坐在办公桌前,正在一张一张看着照片。
照片是吕田中跟踪监视薛传雄的成果,他不仅跟踪到了薛传雄的踪迹,而且还神不知鬼不觉的拍到了这些照片。
余飞翔面带笑容,拎过电话机,拨通了顾彦生办公室的电话,顾彦生交代踪迹办的事,已经办妥,他记者向顾彦生邀功,同时也想了解一下关于沈建华的情况。
“嘟——嘟——嘟——”
电话“嘟”了半天,转为忙音了。余飞翔沮丧的放下电话,继续看着照片,突然,电话铃声响了,他接起电话:“喂——”
“余飞翔,你马上到我办公室来一趟。”
“好,马上来。”
电话是曾友农打来的,余飞翔放下电话,将桌子上的照片一股脑的扫进抽屉里。
朱雨晴按照李广超和关宝群昨天的指示,今天一上班就在办公室等候传讯,不过,这会儿朱雨晴好像并不在意这个传讯,他坐在座椅上,喝着茶,哼着小调,一副惬意的样子。
他抬头看了看钟,已经到了晌午了,也不见有人来传讯,他捂着嘴巴偷偷的微微一笑,,自言自语说:“还真的是有钱能使鬼推磨啊。”
他站起来,走出办公室,朝厕所走去。楼道里非常安静,楼道顶头那扇大窗户,透进来的光亮驱赶了楼道的黑暗。
在厕所门口,和正好出来的李广超撞一个满怀。
“长官,对不起,思想走神了。”朱雨晴连忙道歉。
“朱队长,谁没有个思想走神的时候啊,没事。没事。”李广超笑着说。就在两个人擦肩而过的瞬间,李广超突然回过头来说:“哦,朱雨晴,忘了跟你说一声了,你的事我们都做了进一步的了解,那都是传说,都是有意陷害,现在已经结案了。”
朱雨晴心里明白是这么回事,笑着对李广超说:“长官就是青天包公再世,洞察明理,谢谢长官。”
李广超拍拍朱雨晴的肩膀说:“没事了,放轻松一点。该干嘛就干嘛去。”
朱雨晴心里一阵阴笑,嘴上却不停的说:“谢谢。谢谢谢谢”望着李广超的背影,
朱雨晴到嘴边的一口痰,本想吐出来,却又咽了下去,轻声嘀咕道:“这是什么世道,老子给你送了大礼,还要老子给你陪笑脸,还要一个劲的谢谢你?救世主啊?”
孙剑南的手里拿着红红绿绿的一叠纸,一口气跑上楼来,眼睛的余光好像看到朱雨晴走近了厕所,他犹豫了一下,转身往厕所跑过去。
其实,孙剑南跑上楼梯的那个瞬间,朱雨晴也有感觉,进了厕所的身体,又欠出半个身体回头看看,果然是孙剑南朝自己跑来,看着孙剑南的样子一定是有急事,朱雨晴从厕所退了出来。
孙剑南跑到朱雨晴的跟前,将手里那叠红红绿绿的纸递给朱雨晴,穿着粗气说:“出事了,这帮反对分子在闹市区撒下的反政府传单。”
文化领域的工作一直是由朱雨晴的二队负责的,这种事情的发生,淡然是他责无旁贷的事情。
他胡乱的看了看手里的传单,问道:“抓到人了吗?”
“人是抓了一大帮,但是,不知道谁是撒传单的?”孙剑南遗憾地说。
“笨蛋,一帮笨蛋。”朱雨晴骂骂咧咧的朝自己办公室走去,内急也消散了。
回到办公室,朱雨晴问:“今天不是还在围剿共党伤员吗,路上的路卡层层秘密的,怎么还会出现这种状况的,你说说具体情况?”
孙剑南将早上发生的事情前前后后向朱雨晴做了全面的汇报。
朱雨晴掂量着说:“这帮地下党胆子也是越来越大了。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如此大胆。”转而一想,他倒是觉得自己的机会来了,于是,他也不顾孙剑南了,抓起那叠传单,急冲冲的出了办公室。
“据我的判断,这次周大虎对小洋房的留守,有一种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气势,之前他在搜查小洋房的时候,就感觉到有暗室,但是,没有查出来,只能作罢,这下好了,在后院挖出了张守卫的尸体,那就更加确定他的判断了,再说了,本来就是无风不起浪,周大虎一定是听到了什么关于小洋房的风声。所以,明知道小洋房有暗室,却找不到,就采取了这种逼宫的办法。”
暗室里的情况,只有张竞锋知道,崔明生和顾彦生并不了解,张竞锋说:“如果说,一两天,暗室里的东西还能对付过去,这样说来,没有时间概念问题就大了。不好说了。”
顾彦生遗憾地说:“或许我这个办法根本上就是错误的。”
“不能这样说,申江同志,”崔明生阻止了顾彦生的话,说:“你们都不要为自己的行为决定自责,如果当时我在场,我也会答应的,这个责任不在你们两个。”
崔明生说着站了起来,张竞锋和顾彦生看着他。
“人对事物的看法归纳起来有三:一有无,如有饭吃没饭吃,二有有,如有饭吃有没饭吃,三无无,如无有饭吃无无饭吃,有无是大众的认知,有有是智者的认知,无无是颓废的认知。你们要知道,我们共产党人这样出生入死为的是什么,为的就是让天下的老百姓能过上好日子。你们算过没有,申江同志的主意,提前好几天让敌人将这些外科医生释放,他们回到自己的岗位上,拯救了多少生命,这就是我们共产党员的目的。再说了,我们还有一个大的意外的收获,知道了隐藏在我们根据地的间谍代号叫松鼠。”
“可眼瞎的局面对首长的养伤极为不利啊。”直接到担忧的说。
崔明生思忖着说:“看看,有没有营救的办法?”
三个人同时走向崔明生的办公桌,崔明生拿出纸和笔,张竞锋边画着边介绍说:“这是小洋房的主楼,楼上是卧室,不说了,楼下,进门是个客厅,客厅有几扇门,分别通往后院,客房和厨房,还有书房,暗室就在书房内。从主楼到大门有二三十米的距离,围墙的高度在五米左右,攀爬有一定的困难。关键是现在外面的围困。这里二楼有一间空置的屋子,现在是敌人的监视点,还有周围的便衣警察。”
顾彦生结果崔明生递过来的一支烟,凑过去,在崔明生的火柴上点燃,吸了一口说:“要想从围墙上转移,应该说,是不可能的。围墙之高,就算将首长用吊绳吊出围墙,那也是非常危险的,万一有个闪失,谁也说不准。”
张竞锋急了,说:“不行,我干脆带人翻墙进去,将那些守卫干掉,抢出首长。”
“张竞锋,”顾彦生看着张竞锋说:“干掉守卫,那不是事,问题是,你抢出首长下一步怎么走,你想过吗?现在大街上是三步一岗,五步一哨,每个路口都设了卡子,怎么通过这些卡子?”
三个人商量了半天,也没有拿出一个方案。最后,崔明生决定,暂时还是以静制动,看看周大虎的下一步行动在座分析决定。
对于周大虎的部署,顾彦生要比他们两个更清楚,周大虎从来就有一种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气势,估计这次也不会好到那里去。但是,在没有想出任何有效的办法之前,叶子能是等候周大虎的下一步行动了。顾彦生在心里祈祷周大虎能早日鸣鼓收兵。
崔明生抬手看看表说:“这样,到了吃饭时间了,你们就在这里吃了午饭再走。”
“我先走。我是来住店的,”张竞锋对顾彦生说:“你留下,再和老崔合计合计。”
张竞锋拎起大提琴,大声埋怨道:“你这个老板还真是死心眼,有现钱不要,死守预定,什么叫预定?你知道法,客户万一不来了,你不是竹篮子打水一场空啊。”
“对起,对不起。”崔明生送张竞锋到门口,门口有两个客户经过。
张竞锋怨声载道,口吐言辞,慢慢的朝楼梯口走去。
崔明生正要转身进屋,“崔老板——”被后面的一声叫唤给愣住了,他回头一看,是梁鸿宇突然出现在了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