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飞翔还真够有耐心的。想沈红霞介绍完各种各样的刑具之后,打开里面的一道门,首先传入沈红霞耳朵的是惨叫声,睁开眼睛,眼前是一位鲜血淋淋的血糊人,除了能看到他的眼睛和嘴巴,其他的都很难辨别了。沈红霞赶紧闭上了眼睛,不敢再看下去。
发一下一挥手,门,慢慢的关上了。
“马小姐,看到了吧,只要我们合作,把我想知道的事情告诉我,我是不会给这么漂亮的小姐上刑的。不过,你也套知道,进了我党通局的大门,除了合作,那就是死了,没有第三条路可以走得通的。”
“我想知道,你们抓我,到底为了什么?”
沈红霞终于开口了,一开口,却让余飞翔感到好笑。不过,这也是在余飞翔的预料之中的,没有人进到这里,就直接开口的,如果真是那样,他会觉得眼前的马小姐是个无用之人。
“我们都知道,有句俗话算说的好,煮熟的鸭子嘴硬。没错,嘴硬那是要吃苦头的,刚才看到了吧,我不希望你马小姐也像他一样,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好肉,就是嘴硬。”
“长官,你能不能吧话说明白点。”
看到沈红霞的表情还真让余飞翔有点摸不清头脑了,他想了想说:“好,马小姐,我们就打开窗户说亮话。你只要把石库门12号共产党伤病员的去向告诉我,我保证你毫发无损的从这里走出去。”
“共产党伤病员?”沈红霞冷漠的看着余飞翔摇着头说:“不知道。”
每个人的耐心总是有限的,余飞翔也一样,当他的耐性到了极点的时候,什么事做不出来,他朝着沈红霞吼道:“马小姐,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我是真的不知道什么共产党伤病员啊?你让怎么说?”沈红霞一脸的茫然。
“既然我豪华说了一大推,你不愿意听,就别怪我不怜香惜玉了。”余飞翔说完,头也不回,向前走了几步,竖起手指头,勾了几下。一边等额打手巨响饿狼似得,立刻跑过去将沈红霞双手反捡,拉到了刑讯架上。沈红霞挣扎着没喊叫着,却无人应答。
匆忙的人群,来往的车辆,天空掉落的月辉,公园里散步的游客,那铁栏珊外,路边小贩的叫卖,远处不停闪烁的红绿灯,似乎每个城市都是如此。匆匆路过,路过这边的风景,去追逐更精彩的世界。也许,每个人都在追逐着梦想,夜以继日,日复一日,忙碌的是身影,遗忘的,却是这途中那美丽的风景。
这是一个注定不平静的夜。同在一个城市,只是不同的屋檐底下,自然有着不同的人和事。
沈红霞瘦弱的身体怎么经得住雨点般的皮鞭,没多时,就昏迷过去了。
王海媚躺在地上,懒得一动,不管用什么姿势,都感觉到浑身疼痛不已,。但是,信仰,让她的意志更加坚定。她艰难的,试图换个姿势,想让自己更舒服一点。
困惑在臭水沟的顾彦生,迷雾、彷徨和痛苦萦绕着他的心胸。所有的忧伤、欢乐和等待,其实正是探索灵魂所要经历的必须的过程。
叛徒陈明江这回没有回旋的余地了,在酷刑之下,他再次招供了。之所以要替身,出门要保护,那都是为了证明共产党要除掉自己,其实,根本没有人听到共产党锄奸队的一声枪声,一切都是陈明江自己的诡计。他承认了,那天,明知道共产党的伤员就在小洋房 ,但是,为了掩护,他在门口装模作样的询问了几句,让手下感觉此地无银。
在行动处大楼的某个房间里,周大虎的面前摆放着三个验血报告,他感到莫名其妙和百思不得其解。
如果说,在臭水沟顾彦生的房间里捡到的那个血棉球是王海媚的,为什么,王海媚的血型却和棉球上的血型不同,但是,如果再说,王海媚屋里的血棉球是共产党伤员的,那么为什么又和小洋房里留下的血纱布上的血型不同?难道说,自己真的是冤枉王海媚,误解顾彦生了?可这三个血样都不同,又是这么回事呢?
眼前的三分验血报告,静静的躺在办公桌上,可是,在周大虎的眼睛里,三分报告却在不断地放大,放大,再放大,直至充塞了整个眼睛。周大虎站起来,揉了揉疲倦的眼睛,。这个时候,许一凡拿着口供进来。
“报告——”
“进来。”
“报告处长,陈明江招了,全招了。”说着许一凡递上审讯记录。
周大虎看着审讯记录,脸上略过依稀微笑,说:“好了辛苦了,休息去吧。”
一个立正,一个敬礼,许一凡的右后脚跟打着坐脚跟说:“是。”
周大虎看到审讯记录,立刻走到办公桌前,拎起电话:“喂,姐夫,是我大虎……”
夏天的清晨,四五点钟,天刚露出鱼肚白,一切都未混进动物的气息,一切都纯净的让人心旷神怡,仿佛一幅淡淡的水墨画,水墨画里,弥漫着好闻的青草的香。
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日子总还是要一天一天的过,黑夜过去就是白天,沉睡了一夜的人们开始新的一天的行为,沉睡了一夜的大地,也开始了苏醒,迎接新的一天的到来。
如果说,昨天的晚霞,还是一个大地迷彩的斑斓田园,让人风光无限遐想,联想翩翩。那么,今晨的朝阳虽还带有烟雾缭绕,但也算的上霞光萦绕,粒粒韵雅观赏。
齐涵江拿着菜篮子对张竞锋说:“老张,我去没点菜,再买个老母鸡回来炖点汤给首长补补。”
张竞锋慢慢的而走到她跟上前,说:“辛苦你了。记得出去进门,都要将铁门锁上,尽量避开人的眼睛。”
“对了昨天到底是演的哪一出啊。”齐涵江不解的问。
张竞锋笑笑说:“这就是虚虚实实,实实虚虚。就是要让人家知道,这里并没有住人。”
齐涵江眨巴着眼睛说:“哦,我明白了。”
齐涵江挎着菜篮子,走出了大院,反身将大门锁上,这才朝菜市场走去。然而,王怀瑾根本没有想到,就在自己锁门的那一刻,被一双眼睛顶住了。
特务张守卫正好路过这里,猛然间,他觉得小洋房的大铁门闪过一个身影。他起初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因为昨天的大搜捕,他就在场,还跟着进到里面进行搜查,明明这个小洋房是没人住的,怎么一大早就冒出个人了?
他带着疑虑,悄悄的跟在了齐涵江的后面。
齐涵江没有地下工作的经验,根本不知道有人跟踪,只是一个劲的赶到菜场。
菜市场,人多人杂,卖菜的,买菜的,各种吆喝声,各种讨价还价声,组成了菜市场的独特的交响曲。
齐涵江在菜场转悠一圈,提着菜篮子离开了菜市场。张守卫紧跟着齐涵江回到了小洋房,之间齐涵江开门进去,反身将锁锁上,这一切让张守卫看得真真切切,却又怀疑这不是真的。他抚摸着自己的小平头,轻轻拍打了一下自己的脸颊,有感觉的,证明自己不是在梦中。
顾彦生来到办公室,精神上的恍惚掩盖不了一夜未眠的倦意。他想上去看看周大虎,其实并不是看周大虎,而是想看看周大虎对王海媚失踪这件事有什么表情,在他的意念之中,王海媚的失踪跟周大虎有着不可解脱的千丝万缕的关系,只是没有确凿的证据证明这一点,但是,顾彦生相信自己的能力,一定能拿到证据的。
当他走进周大虎的办公室,正好周大虎要出门,看到顾彦生,说:“彦生,来的正好,我正要去找你,进来说。”
周大虎的表情没有什么异样,只是在平时那张严肃的脸孔上,多了一点笑容,顾彦生不知道,这个笑容是来自何方,会不会跟王海媚的失踪关系?
顾彦生跟着周大虎走进办公室没找的话将手里的一根记录本递给顾彦生,并告诉他说:“陈明江招了,全招了,你看看,这是审讯记录。”
对陈明江的招供,这完全是顾彦生预料中的事情,甚至而且会招供一些什么内容,他顾彦生心里都明白。
顾彦生看着审讯记录说:“我就说嘛,他整天跟处长要替身,要保镖,就好像地下党的锄奸队天天盯着他,却从来没有听到地下党锄奸队朝他开过一枪,故弄玄虚,整个就是一个骗局。”
“好了,不说这些了。我已经跟处长做了汇报,处长说了,既然不能为我所用,留着也没有必要了。”
“叛徒总归是叛徒,他今天能背叛别人,投靠你,明天也会背叛你,投靠别人。”
“这件事,等处长来了之后,你到处长哪里那份执行书,后面的事情,你安排一下。”
听周大虎的口气,好像要走,就连处决叛徒这样的大事也不参与了,这是为什么?顾彦生的心里不免起了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