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江同志知道顾彦生跟党通局的关系,党通局和保密局之间的矛盾越大,他顾彦生的收获也就越大。申江同志算计到了顾彦生一定会充分利用这个机会制造矛盾的。在现场,朱雨晴只搜到了保险箱,并没有抓到人,所以,顾彦生鼓动朱雨晴派人守株待兔,然而,顾彦生又秘密通知党通局,当党通局的人赶到六合镇的时候,抓到的人正是朱雨晴的人,这样,两家人又开始撕咬起来。”
“这是个连环计啊,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一箭双雕。”
崔明生对黎昕明说:“剩下的事情就交给你了。”
“请组织放心,保证完成任务。”黎昕明坚定地回答。
余飞翔从老K 哪里得到确切的消息,自己昨天晚上抓回来的人叫张强,的确是朱雨晴的手下。他不敢怠慢,立刻将这个情况汇报了曾友农。
原本以为曾友农会高兴,没想到完全出乎余飞翔的意料之外。曾友农听了之后,反而皱起眉宇,陷入了沉思。余飞翔站在一边没敢吱声,只是静静的看着曾友农,希望他有所明确的指示。
这个世界上有两种人,一种叫做自知自明的,他明白什么事能做,什么事不能做,另外一种人叫自作聪明,他以为暂时可以避开所有人的耳目,但是,不知道早晚有一天会露出马脚的。
不知道这个时候的曾友农,是一时糊涂,还是难得糊涂,也许是他仇恨盖过了理智,还是报仇心切,他将余飞翔交到跟前,悄悄的在余飞翔的耳边交代了任务,让余飞翔瞪起滚圆滚圆的眼睛诧异的看着曾友农。
曾友农说:“看我干什么?这叫做焚尸灭迹,不懂吗?”
余飞翔吃惊的点着头说:“我懂,我懂。”
“那还杵在这里做什么?”
余飞翔立正敬礼,从肺部伸出发出铿锵而果断的声音:“是。”
办公室的门被余飞翔关上了,关门的额声音深深的震撼了曾友农的心胸,随着关门的声音,他的身体跟着振动了一下。他慢慢的走到坐椅旁,一下子跌坐在座椅上,一只手托起了那颗日夜不停转动的脑袋。
在他的脑海中,再次浮现出哑巴的身影。
哑巴是自己的亲外甥,姐姐姐夫都已经过世,他答应姐姐姐夫,一定会好好照顾哑巴的。孟子芃不会说话,放在站里很不协调,为了避免别人说闲话,他只能将哑巴放在家里做些事情。没想到……
曾友农感到头疼,哑巴的身影时时刻刻在就缠着他,其实,他和心理很清楚,最可怕的不是鬼,而是那些大脑深层的记忆,那些可怕的记忆,就是不肯放过他,逼得他做些不愿意做的事情。
当然,秘密杀掉张强,他有一个摆个理由,并不需要一个报仇的理由。与张强一起的那个保密局的人已经死在了现场,张强又是一个强硬的人,弄不好就会还原事情的原本,所以,一不做,二不休,秘密处决张强,或许就是就是最好的方法,如果面对保密局要人,他可以咬死不承认,拿不到证据,他保密局也只能是干瞪眼。
然而,让他担忧是,顾彦生究竟是个什么人?如果说,这是顾彦生有意安排的,那么他这样做是什么意思?是有意挑起党通局跟保密局的矛盾?还是有意陷害自己?
被抓的外地的教书先生,终于得到陆续释放。
姜云军走出看守所,回头望了望那扇漆黑的大铁门,又抬头看看蔚蓝色的天空。一种情怀得意释怀。
姜云军提着简单的行李,走在大街上。一扇偌大的玻璃橱窗将前前后后周围大街上的行人统统收集起来。姜云军放下行李,站在橱窗跟前,利用玻璃的反光,梳理着自己蓬乱的头发,眼睛却在玻璃镜子里警惕的观望着,路人好像都是正常的,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迹象,但是,姜云军的心里还是不放心,为了避免敌人的钓鱼跟踪,他没有直接回家里,既然是外地客,路过滨海城,那就干脆做的更像一点。
姜云军提起行李,在大街上逛游了一阵,然后走进一家客栈,住了下来。
姜云军拿着客房钥匙打开了302房间的门,里面还算干净,一张洁白的床单让人感到一种清爽,他丢下行李,一头倒在了床上,刚倒下,就听到隔壁有人开门,他警惕的竖起耳朵听了听。
还果然和自己判断的一样,被人跟上了。
姜云军想了想,从床上起来,拿着脸盆,出门的时候,有意将关门的声音弄大,然后猛地一回头,他清楚的看到隔壁房间的门缝里露出了一颗脑袋,很快就消失在房间内。姜云军不禁微微一笑。
半个指纹印,也说明了朱雨晴的办公室的确遭到了外人的入侵,入侵的目的非常明确,那就是保险箱里的黄金。织宇这个外人,是自己内部的人,还是流窜人员,是有目的有预谋的,还是偶然的巧合,这些都是一个谜。
杨吕志觉得,如果仅仅就为了这个半个指纹,在没有跟多的证据面前,兴师动众的让处里的每个人按手印识别,是不是有点小题大做了,还别说,那半个指纹有没有用。
杨吕志把矛盾交给了唐正通,一切在等待着唐正通的下一步指示。
但是,周大虎还真是扯虎皮做大旗了,他每每询问朱雨晴,都是带着某种的意愿进行的,他还想杨吕志建议,将朱雨晴和所有涉案人员分别关起来。一防他们攻守同盟。杨吕志明白这是周大虎在公报私仇,借此机会想好好整整朱雨晴。作为处长,杨吕志考虑的要比草包周大虎深远得多。他必须把表面文章做好,做深,做透,也就是人们常说的,一碗水要端平,不能向着某一方倾斜。尤其事在这个非常的时候。
周大虎的提议,没有得到杨吕志的同意,心里很不舒服。
蒋秀竹已经做好了晚饭,她和王海媚一起闲聊着,等着周大虎和顾彦生回来吃饭。
“男人都喜欢两件事:事业和女人。这女人也喜欢两件事:美丽和爱情。男人喜欢的呢,是可以拿来换钱的,和钱能换来的东西;女人的呢,是可以拿来换钱的,但是,却是钱换来的。”
蒋秀竹的滔滔不绝,给王海媚洗着脑袋,没等王海媚有回应,门开了。
周大虎和顾彦生脸色纪委难堪的走了进来。
“这是怎么啦,谁又惹上你了?”蒋秀竹问。
“你去问问你那个姐夫?”周大虎没好气的将公文包往沙发上一扔,气鼓鼓的说。
王海媚走到顾彦生的跟前小声问:“大哥这是怎么啦?”
顾彦生不肖一顾的说:“犟呗,犟的像头驴。”
蒋秀竹从周大虎的手里接过外套,挂在了门口的衣帽架上,说:“又犯犟是吧。姐夫是怎么跟你说的,有时候宁当一头蠢驴,也别当一头犟驴。”
王海媚给周大虎端来一杯茶水。
顾彦生说:“破案这东西,就在一念之间,说出来这一念,很容易,做出这一念却是非常难啊。你说,把朱雨晴二队的涉案人员全部隔离审查,有意义吗?”
“这都是你搞出来的事。”
“我哪想到会搞大了。原本只是想帮你作弄一下朱雨晴的。谁知道会这样啊。再说了,你现在提出来要吧他们隔离审查,有意思吗?图一时之快,是没有什么好结果的。”
周明轩从屋子里冲了出来,“顾叔叔,还就没来了。”一边叫喊着,一边扑倒顾彦生的怀里,说:“顾叔叔,王阿姨今天给我买了玩具。”
“真的?喜欢吗?”
“喜欢。走,我带你去看看。”周明轩说着拉起顾彦生就要走。
“叔叔正跟你爸说是呢。”
“别跟他说,一开口口知道凶人。”
顾彦生朝周大虎怂怂肩膀,表示无奈,同时,周明轩也朝着周大虎伸伸舌头,做了一个鬼脸,弄得周大虎很难堪,一头倒在了沙发上。
电话铃声响了,周大虎懒得借,他看了一眼闹铃声的电话机,蒙头一边。妻子蒋秀竹走过来接起电话:“喂,哦,是姐夫啊,你找大虎,哎,你等等。”
蒋秀竹把话筒递给周大虎说:“是姐夫的电话。”
“告诉他,我不在。”说完转过头去不爱搭理。
蒋秀竹对着话筒说:“姐夫,他让我告诉你说,他不在……”
周大虎听蒋秀竹这样说,气没打一处来,咕噜一下起身,一把夺过蒋秀竹手里的话筒,瞪了她一眼对着话筒说:“姐夫是我。”
刚才还是满脸怒气的周大虎,听着电话,脸色变得严肃起来,屋子里立刻变得十分安静,里屋的顾彦生和厨房的王海媚都跑了出来,看着周大虎的脸色。
“好,我马上组织力量进行抓捕,放心吧,一定跑不了。”
周大虎刚放下电话,顾彦生变过来问除了什么事。
周大虎说:“刚接到线报,苏北来了一位共产党的干部,入住六国大饭店的806房间,处长让我们立刻组织人手进行抓捕。”
“那就赶快啊,别让共产党的干部溜号了。”顾彦生说着,就朝门口走去。
王海媚接下围裙递给蒋秀竹说:“大嫂,我也走了。”
“你去哪里,他们男人有男人的事,也不影响我们吃饭啊?”蒋秀竹阻拦着。
王海媚推说忘了点事,几天晚上要转两个场,蒋秀竹见状,也就没有多拦。一直吧他们送到门口。
在门口,顾彦生对王海媚说:“今天晚上我估计去不了了,你自己找黄包车转场吧。”
王海媚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