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雨晴亲自带队赶往六合镇。副驾驶位子上的管志高看到朱雨晴一脸的兴奋,感到非常好奇。
从后视镜里,管志高看着朱雨晴一直没有消失的喜悦,想想,自己自从到了朱雨晴的手下,每次执行任务,从买没有看到朱雨晴有过笑脸,都是一本正经的严肃的。今天一定是遇上了大喜事。
“队长,看你一脸的兴奋,我们今天这是去执行什么任务啊?”
朱雨晴的心情十分明朗,正想找人分享一下心里的秘密和兴奋,捡管志高问起,也就回话了。其实,最主要的是,现在管志高就在自己的车上,也不怕他去泄露情报了。
“管队副,告诉你可别太高兴啊。”朱雨晴卖着关子。
“只要队长高兴,我们一定分享。”
“告诉你,我们今天要发财了,共产党买药的黄金就在六合镇的一个叫小百货杂货铺里,等着我们去拿呢。”
“真的?”管志高下的非常惊讶。
“司机,再开快点。”朱雨晴催促着。
车队在原野上奔驰,乡间的马路上已经是扬起了高高的尘土,十步之外,不辩人车。
牢房里的寂静,被“咣当”一声开门落锁的声音而打破,两个狱警走了进来,到头的狱警杜自鹏大声喊道:“3123号。”
陆伟涛条件反射般的从地上站起来:“到。”
杜自鹏慢慢的而走到他的跟前,用手里的警棍在他的肩甲上戳了两下,这让陆伟涛感到纳闷,他不知道又是什么地方得罪了狱警先生,站在那里动也不动,听候杜自鹏的发落。
杜自鹏后面的那个狱警,手里爱着一个花名册,在花名册上花了一下,不用看,在监狱里呆的时间长了,都知道,这个动作,就意味着在监狱的花名册上,已经把你的名字删除了。然而这种状况只有在枪毙人的时候出现。
其他的狱友看到这一动作,都在为陆伟涛担忧,死神又在向他招手了,通过这几日的相处,狱友门也都了解到陆伟涛就是因为袭警才被抓进来的,算不上什么事,但是,经历了上次的陪绑之后,都明白了一个道理,那就是得罪谁,也别得罪狱警,狱警就是一方诸侯,得罪不起。
陆伟涛的眼睛瞪大了,他倒不是怕死,如果怕死就不会主动进来,在进来之前,什么样的结局,他都想到了,当然也有死。但是,就这样去死,自理总是有点不甘的,因为自己进来的目的还猜刚刚有点眉目。
“赶紧收拾你的东西。”
陆伟涛还是往好里想,问道:“警官大人,这是要把我转到什么地方去啊?”
“收拾东西,你可以回家了?”
“我可以回家了?也就是说,我被释放了?”陆伟涛还在疑虑,狱友们却为他欢呼雀跃起来,有人过来将陆伟涛举起来,抛向空中说道:“你终于熬到解放了。”
然而,陆伟涛的心情却高兴不起来,自己是为什么而进来的,没有人知道,他们只知道出狱的兴奋和开心,却不知道陆伟涛的心事。
平静之后,陆伟涛问:“警官大人,那我出去之后,雷警官还会不会来找我的麻烦啊?”
“那你得去问他了,我姓杜,不姓雷。”杜自鹏拍着陆伟涛的肩膀说:“不过我的提醒你,今后打谁,你也不要打警察,尤其是狱警。”
陆伟涛点点头。
陆伟涛是空手进来的,出去的时候也是空手,当他感触监狱的大门,顶戴后背那个大铁门关闭的声音,他的心里感到一阵空落,嘎然停住了脚步,好半天,他才回转身来,望着这扇大铁门,倒不是里面的生活带给他多少难忘的记忆,而是那个走起路来一瘸一拐的廖建忠让他感到失望。
到今天为止,陆伟涛这才明白,自己的这步棋还是走输了。他没有聊到廖建忠会这样犟,更没有想到监狱里会是这样,就在自己刚刚有了机会跟廖建忠交流的时候,却被释放了,竹篮打水一场空。
沮丧的陆伟涛一个肚子行走在大街上,几日不见的街景对他一点吸引力也没有,他踢着路边的小石子,想着心事。突然,他眼睛的余光飘过一个熟悉的身影,黎昕明——
顿时,他激动的心,就像是要跳出来一样,冲了过去,一把境黎昕明抓住说:“黎昕明,我终于找到你了。”
黎昕明被眼前这个胡子拉碴。和一个乞丐没有什么两样的人给弄懵了,“你认错了人了吧?”尽管黎昕明这样发问,但是心里还是有点嘘,毕竟对方清清楚楚叫出了自己的名字,仅此一点,作为地下工作者,就必须高度引起重视和警惕。
“黎昕明,你不认识我了,我陆伟涛啊。”
“陆伟涛?”一听到这个名字,黎昕明似乎从那个乞丐模样的人身上看到了陆伟涛的影子。“陆伟涛怎么会在这里出现?”黎昕明全身的神经立刻紧绷起来,他下意识的私下看看,自己周围有没有什么可疑的人物出现。
陆伟涛的心情非常激动,这是这段时间一来从来没有过的想现在这样的激动,兴奋。胫骨这段时间地狱般的煎熬,终于和组织取得了联系,这种心情是无法用语言来表述的,他想想大街上所有的人大声呼喊,不过看到黎昕明脸上的表情,一种不好的感觉直奔后脑勺,使得后脑勺一阵一阵风寒,他极力的克制自己过于激动的心情。
“黎昕明,怎么,还没有认出来吗,我真的是陆伟涛啊,我到处找你们,找的我好辛苦啊。”
黎昕明意识到危险就在眼前,他知道,陆伟涛的身份还是一个谜,组织上并没有让他与陆伟涛联系,这样的碰头是一种潜在的危险,于是,他立马想到要摆脱陆伟涛。
“对不起,先生,你认错人了,我不叫黎昕明,也不知道陆伟涛是谁。”说着,就绕开陆伟涛走了。陆伟涛转过身看着黎昕明的身影渐渐的消失在人群里,一种说不出的滋味涌上心间。他懂得组织的纪律,他这样冒冒失失的撞见自己过去的上线,还这样激动,难免会银子对方的怀疑。
离开陆伟涛的纠缠,黎昕明一口气走出了很远,在一个楼梯口,躲闪起来。他靠着墙壁,慢慢的伸出头回头看着陆伟涛的那个方向,陆伟涛不见了,是他走了,。还是自己脱离了他的视线,黎昕明自己也说不清楚,此时,在他的心里,。只要陆伟涛没有跟过来,周围没有可疑的人,就阿弥陀佛了。
他拍着自己的胸膛,安抚了一下心跳的频率。他在想,是自己的失误大意引发了刚才的见面,如果自己事先发现了陆伟涛,完全可疑绕开走。对于一个地下工作者来说,这是致命的错误。黎昕明觉得这是自己的严重失误,必须向组织做出深刻的检讨。
为了安全起见,黎昕明在弄堂里兜了好几个圈,才走出弄堂。他走近了一家四海书店。
张竞锋看到你是黎昕明进来,迎了上去:“李先生,你好。”
“张老板,我要的书到了吗?”
“不巧,你要的康熙字典,目前有两个版本,要不请到里面自己看看,合适的版本。”
黎昕明在张竞锋的指引下,走进了书店的里间。
黎昕明将刚才在路上碰到陆伟涛的事情向张竞锋做了汇报,让张竞锋感到怀疑的是,陆伟涛不是在监狱吗,怎么就出来了,这里面有什么蹊跷,还不得而知。因此,为了这次能够顺利完成买药的任务,张竞锋让黎昕明暂且不要出面,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至于陆伟涛,等他向崔明生汇报之后在做定夺。
陆伟涛的突然回来,让妻子齐涵江感到意外和高兴。没有和妻子拥抱,陆伟涛首先抱起女儿,女儿摸着陆伟涛的胡子说:“爸爸,你去哪里了,这么长时间特不回来看我,我都快忘记爸爸长什么样了。”
“爸爸这不是回来了吗。”
妻子走过来关心的问:“情况怎么样?”
陆伟涛放下女儿说:“出去玩吧。”
陆伟涛看着欢快的女儿一蹦一跳的跑了出去,他拉过妻子坐下,将监狱的一点一滴都做了详细的叙说。
“怎么说,你还是没有达到自己的初衷啊?”
陆伟涛非常遗憾的摇摇头。
“那你下一步准备怎么办?”
陆伟涛说:“天无绝人之路。我今天在回来的路上碰到我的上线黎昕明了,虽然他没有承认我,但是,从他的眼神中,我可以断定,他一定认出了我,这样,他也就会将情况反应给领导,相信领导会做出公正的判断的。”
“你现在这样子,虽然是敌人认不出你来,可是也让你的同志认不出来啊。”
陆伟涛站起来,伸了一个懒腰,说:“是该回复原来的面貌了,听说沈福渠死了,估计也没有人会认识我了,其实,我在监狱最担心的就是被人认出来,那就是飞蛾扑火自投罗网了,不过还好,不知道是我伪装的好,还是其他什么原因,没人认出我来,我这条命还是保密局行动处的一个队长给就下来的,那个遭雷打的家伙,为了公报私仇,将我押赴刑场陪斩。”
“去理个发,把胡子刮了,完了去澡堂子好好洗个澡。冲冲晦气。”
陆伟涛朝妻子憨然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