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雨晴这两天被张记布庄的事情搅得是晕头转向,依稀想就出藏在自己身边的内奸,要不是刚才王局长的电话,他还真把潘悦宁给忘了。
朱雨晴和管志高坐在吉普车上,一直朝着郊外开去。
潘悦宁的尸体被发现,这也是管志高预料中的事情,因为这是早晚的事情。
在城南的郊外,警察已经在半山坡上拉起了警戒线。几个警察正在忙这勘察现场,站里的的胡慧敏和向喜东也已经到达,正在忙乎着。
朱雨晴和管志高挑起警戒线,走了进去。潘悦宁的尸体用一块敛布盖着,管志高走过去限期敛布,看到尸体已经开始腐烂,天气本来就热,加上昨天晚上的那场大雨,加速了尸体的腐烂。
管志高捂着嘴巴和鼻子,将敛布盖上,问:“是谁发现尸体的?”
楚林涛拿过一个笔录递给管志高说:“顾队副,这是一个砍柴人发现的,这是他的笔录。”
熊玉山拿过一个纸袋子说:“这里有潘悦宁的证件,是从尸体的口袋里发现的。尸体腐烂很厉害,要不是这本证件,我们海鸥镇的不好判断死者的真实身份。”
朱雨晴走到胡慧敏的跟前,问:“有什么发现吗?”
胡慧敏说:“初步判断,潘悦宁的死亡时间事在前天晚上,9点钟左右,当晚的一场大雨将现场彻底破坏。”
勘察的警察在尸体的不远处,发现一推草坪被碾压过,胡慧敏走过去仔细观察,丈量了被压塌的草坪的距离,足足有好几米的距离。说:“这里应该是发生过搏斗,而且是肉搏。”
像这种非战斗性的减员,在朱雨晴的行动队里近期已经发生两起了,让朱雨晴感到十分的窝囊。在案情分析会上,胡慧敏做了详细的案情分析,她说:“那个山坡应该就是第一现场,从现场的勘察来看,凶手和死者扭打在一起,扭打的时间不会很短,从压塌的草坪可以证实,然而,死者是被枪杀的,从死者的枪伤上判断,开枪的人距离死者有一段距离,并不是近距离开枪,可以想象,两个人扭打在一起,不是近距离开枪,那就说明还有第三者在场,杀死潘悦宁的应该是那个第三者。事在乘着潘悦宁和另一个人就打在一起的时候,开的枪。”
楚林涛接着说:“我们在压塌的草坪的两点钟方向,发现了一个弹壳,初步检验,这是一把北伐时期的老枪,现在基本已经没有什么人在用了。”
管志高提出一个问题:“我们不妨想一想,在那个天黑的夜晚,潘悦宁为什么会来到这个荒郊野外,他来干什么,是不是跟踪什么人到了这里?”
杨吕志觉得这个问题提到了一个关键性的问题,于是他问朱雨晴:“朱队长,你有没有安排潘悦宁跟踪什么人,或者交代给他什么特殊的任务?”
管志高的一句话将矛头指向了朱雨晴,这让朱雨晴感到非常难堪,说来话长,朱雨晴不知道从何说起,当然,其中他有很多的秘密是不能公开的。发现管志高有地下党的嫌疑,派潘悦宁跟踪,这件事他并没有向处理报备,是他私自的决定,怀疑张记布庄是地下党的秘密联络点,暗中设监视点,也没有想处理汇报过,这一切都是自作主张。
他看到周大虎在下面窃窃私语,心里想,决对是想看自己的笑话,没有办法,只能是打断牙齿往肚里咽。他否认了一切。
朱雨晴在分析会上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但是,心里却非常明白,潘悦宁的死绝对跟管志高有关,因为潘悦宁一直都是在暗中监视管志高的,除了管志高,不肯有其他人,但是,现场的分析还有第三者,这个第三者会是谁?难道说管志高有同伙在队里?朱雨晴不敢想象,要真是这样,自己的行动队不就成了地下党的大本营了?这让他感到了不寒而栗。
朱雨晴只有一个信念,那就是一定要拿到管志高另一个身份的证据,才能在杨吕志面前有说话的机会。
姜云军去了根据地,这几天,崔明生每天都会到城门口转悠一圈,他必须掌握敌人的动向,保证姜云军的顺利归来,但是,每次到城门口的结果都是让他心寒,这几天,敌人对进出城门的检查,并没有丝毫的放松,还是那样的严格仔细,就好像猎犬闻到了猎物的味道一样。
崔明生在一家医院门诊。他坐在内科门诊门口的长椅上排队候诊。几个便衣从他跟前路过。一个病人从里面出来,护士在门口喊着:“下一位。”
崔明生站起来,走了进去。在医生的跟前做了下来。医生并没有抬头的问了一句:“哪里不舒服啊?”
“老宋,是我。”崔明生说。听到声音,医生这才抬头看了一眼崔明生。又看看关着的门。
“什么情况?”宋医生问。
“这样,西门外郭村有一个我们的同志,你是熟悉的。”
“对,他叫钟建群。”
“这样,姜云军去了根据地,估计这两天就要回来了,郭村是他回来的必经之路,你到郭村接应他,并将他随身带回来的东西暂存钟建群同志那里。等敌人解除了城门的盘查,在将东西带进来。”
“好没问题。”
“记住,姜云军同志是教书先生的打扮。”崔明生凑到宋医生的耳边悄悄说了几句。
“好。”宋医生朝着门口大声喊道:“下一位。”
一辆小轿车急速驶进行动处的大门,在操场上嘎然刹车,杨吕志手里拿着一个公文包,一脸严肃的从车上下来,边急冲冲的进了办公大楼。叫上皮鞋在办公大楼的木地板上踏出“咚、咚、咚”的声响,只要是和杨吕志共过事的人都知道,杨吕志心里有事,要不就是接到了上级的任务。
在楼梯的转弯处,一位文职迎面走来,“处长好。”
“好。”杨吕志回应着打着招呼。在路过周大虎办公室的时候,他直接推开门,里面的周大虎正在伏案,听到有人推门,没喊“报告”正要发作,一看是杨吕志,马上来了一个180度的大转弯,站起身来问:“处长——”
“你马上到我办公室来。”干净利落,一点都不拖泥带水,说完,杨吕志转身就走。周大虎看到杨吕志的一脸严肃,知道有重要的额事情发生,怎敢怠慢,立刻合上文件夹,走了出去。
周大虎跟着杨吕志走进他的办公室,杨吕志回头让周大虎将办公室门关上。杨吕志将公文包往办公桌上一放,从里面拿出一份文件递给周大虎。周大虎看了看,质疑的问:“这是真的?”
“怎么,你还怀疑站里传过来的消息吗。”杨吕志指指沙发说:“坐。”
周大虎拿着文件在沙发上做了下来,其实,他手里拿着的并不是什么文件,。只是一份电文的复制,内容很简单。
杨吕志在沙发上做了下来,问:“你还记得于枯川吗?”
“记得。”
“这次和于枯川一样,情报是从共党内部传出来的,绝对不会有错。”
周大虎有点不明白的问:“那这个人有什么特征?”
“上面不是写了吗,教书先生。”
“那是不是所有进城的教书先生都带回来?”
“再没有准确的信息之前,你说呢?”
反应迟钝的周大虎终于明白了。这种事情是手到擒来的,天底下估计再也没有这等好事了,所有。杨吕志总是把这等好事偷偷的交给周大虎去办,至于朱雨晴,也只能是自己觅食了。
周大虎也不傻,电文说,教书先生会出现在西门,当然,西门的看守严查就是自己负责了,为了预防万一,他向手下的人交代了,不管今天是那个城门,只要是进城的,行囊中有书的人,一律带回来审查,不得放过一个。
吉普车。摩托车相继离开了行动处的大院,站在办公室犯愁的朱雨晴,看到一队的人兴致勃勃的出了行动处,便知道,一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任务下达了。和以往一样,没有自己的分。这一点似乎朱雨晴已经习惯了,也不和周大虎争食吃,却只能在暗地里较劲。其实,他也知道,就是去争,也未必争得到,倒不如自己想办法找食吃。
“报告——”
“进来。”
进来的是高天成,没等高天成开口,朱雨晴就迫不及待的问:“什么情况?”
尽管管志高说,自己去帮顾彦生的女朋友搬家了,顾彦生也认可了,但是,朱雨晴并没有完全相信,他立刻派高天成找到王海媚证实这一情况。哪怕只要王海媚的证实稍微有一点点的出处,那么,管志高就死定了。一旦证实管志高在说谎,那么顾彦生就成了帮凶,两条大鱼同时落网,看你周大虎还能不能高兴地起来。为此,朱雨晴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王海媚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