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志高听到朱雨晴说吧刘畅拉出去毙了,不免心里咯噔一下。面对自己的战友和同志遭受如此的罪孽,心里本来就是非常痛苦,他恨自己的无能为力,又如何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同志被枪毙呢。管志高的情感在纠结着,看到刘畅受刑的苦难,他真的想一枪帮他了结痛苦,但是现在,朱雨晴要枪毙他了,心里又有一种情节,这毕竟是条生命啊,俗话说得好:“好死不如赖活。”
“你亲自去执行。”
朱雨晴的话算是把管志高的思想拖了回来,他说:“队长,还才刚审,这样是不是太急了点。”管志高的注意已定,还是想帮刘畅挽回一条生命。
“这种人,就是打死也不回会说出半个字的,再审也是浪费时间。”朱雨晴不耐烦了。
管志高缓和了一下劝说道:“队长,审讯师门艺术,不能心急,有句话说得好,欲速则不达。你要给犯人一点时间,给他一点想象的空间,我们解除了这么多的共产党,有谁一进来就会和我们合作的,那个不是到了嵊泗关头才软蛋的。这个过程,对于他们来说,是一个非常痛苦的抉择,要他们背叛自己昔日的同志,仅靠肉体的痛苦,那是远远不够的,时机,方式都是至关重要的。队长,这方面你可是专家啊。”
“什么狗屁专家。好了,别说了,执行吧。”
看到朱雨晴心意已决,知道,在努力也是没用了,只能是执行。而让他感到为难的是,朱雨晴将执行的任务交给了自己,他还没有弄明白,这个执行意味着是不是要自己亲自开枪,想到这里,管志高的心里一阵寒颤。但是,他也意识想不出什么好办法来应付朱雨晴的命令。只是希望这个执行只是监刑的那种。
监狱的后山,有一个秘密法场,很多政治犯都是在这里秘密处决的。那些寸草没生的包包下,就埋葬着他们的尸体,而那些长满了草丛的包包下面也未必没有尸骨,那是有些日子了。
管志高和狱警押着刘畅走过来。刘畅已经没有能力站立,更何况走动,说准确点,是被狱警拖过来的。潘悦宁搬过一张椅子,放在挖好的坑边上,刘畅坐在椅子上,藐视着周围的一切,包扣人。
朱雨晴对管志高说:“管组长,执行吧。”
管志高这才明白,朱雨晴果然是让自己充当刽子手,他迅速拔出腰间的手枪,却被朱雨晴叫住:“等等。”
管志高愣住了,他不知道朱雨晴又在耍什么花样,只见潘悦宁从朱雨晴的手里拿过一把手枪,递给了管志高。
管志高握着这把手枪,心里泛起了嘀咕,难道说,朱雨晴还是不相信我?或是其他什么目的?
管志高的大脑在飞速的运转着,如果说朱雨晴换枪,是因为不相信自己,那么,他完全可以做到,当自己的手枪里没有射出子弹的那个瞬间,自己的身体完全可以被打成马蜂窝,周围都是他的人,更何况潘悦宁就始终站在自己的身边,好像一个监管,既然,可以做到这一点,那么朱雨晴,为什么还要换枪呢?
管志高握着手里的枪,这是一把和自己腰里一样型号的手枪,队里的人大多数都是这种枪,他暗暗轻轻掂了掂枪的重量,顿时,心里明白了。二话不说,举枪朝着刘畅的脑门就是一枪。
枪机被扣动了,枪响了,但是声音没有那么多,只是沉闷的响了一声,刘畅没有任何的反应,还是坐在椅子上。
潘悦宁飞快一脚将刘畅踢到,滚入坑中,两个特务手里的铁铲立刻飞舞起来,泥土向着刘畅飞扬。没一会儿,坑被填上了,潘悦宁还站上去,用脚跺跺,生怕不够结实。
看到刘畅被活埋,管志高的心里怒火冲天,他狠狠的将手枪摔倒地上,被甩在地上的手枪,蹦了两下,散架了。转身冲着朱雨晴吼道:“朱雨晴,你什么意思,试探还有没有完,钥匙不相信我,你完全可以直接把我抓起来啊。”管志高吼叫着,向朱雨晴伸出双手,等待他的手铐。
朱雨晴嬉皮笑脸的说:“管组长,别误会,千万别误会。”
管志高高喊着,嘶叫着:“老子不干了,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说着,他把腰间的手枪拔出来,扔给朱雨晴,头也不回走了。
管志高坐在陈明江的黄包车上,轻声说:“刘畅已经牺牲了,是被活埋在后山的,还有密码本被敌人缴获了。”
陈明江点点头。
黄包车到了行动处门口,管志高付了钱,一头就冲了进去。
管志高明白,既然和朱雨晴到了这个份上,还必须来的真格的,否则还真不好收场。一路上,他做好了打算。
行动处大楼的地板被管志高踏得“咚咚”直响,他也是有意将地板踏得咚咚响,似乎要想让大家都知道,他管志高有气冲天。
他没有走进自己的休息室,而是直奔杨吕志的办公室。
在杨吕志面前,管志高一股脑儿的将最近发生的事情做了一个全面的透彻的汇报,没等杨吕志开口,朱雨晴冲了进来,扶着管志高的肩膀,对杨吕志说:“处长,误会,全都是误会。”
看到管志高当真了,朱雨晴 的心里不免有些后悔,队里的十几个人,要输管志高的能力最强,如果真的没有他,他都绑想象,关键性的任务考谁去完成,难不成就靠这些窝囊废?那自己真成了周大虎的窝囊废了。于是吗,他想好了对策。
杨吕志看和朱雨晴说:“朱雨晴,你说这是这么回事?怎么鞥这样不相信自己的同志呢精诚团结,精诚团结,你是怎么做的?”
朱雨晴感到一肚子的委屈,哭丧着说:“处座,连你也误会我了。这不,我们二队一直以来都没有一个队副,副队长的职位一直空着,最近我在思忖着让管组长来当这个队副,所以,对他进行了一些必要的考察,这也是为了他在弟兄们面前有更好的威信吗。”
管志高怎么也没有想到,最近这么一闹,还闹来个副队的职务,真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啊。但是,他的心里跟明镜似得,这一切只不过是朱雨晴耍的一个手段,是做给别人看的。不管怎么说,今天当着杨吕志的面这样一闹,加上刚封的副队长的职务,自己后面工作或许会更加得心应手。
刘威的牺牲已经给崔明生很大的打击,今天又传来刘畅被活埋的消息,让崔明生食之无味。
吴亚刚端着晚饭进来,拿走了崔明生的午饭。
“老板,节哀顺变,人死不能复生,你还是吃点吧,一天没进食,身体会受不了的,再说了刘威兄弟要知道你这样,他们死也不会瞑目的。”
崔明生想吴亚刚挥挥手,示意他出去。就在吴亚刚转身的档口,却又叫住了他,说:“小吴,从今天起,你来接替刘威同志的工作。”
吴亚刚点点头。
崔明生度到窗户下,望着人来人往的街道上,进入了沉思。
刘威跟着自己已经很多年了,忠心耿耿,后来,在刘威的扶持下,刘畅读完了大学,在大学期间,刘畅受刘威的影响,也跟着刘威走上了革命的道路。
一边是自己亲密的战友牺牲的痛苦,另一边让他身心不安的是,原本这几天上级就要派人送来新的密码本,没想到刘畅的出事,旧的密码本落在了敌人的手里。虽然水,旧的密码本的作用不大,因为等新的密码本一到,就将启用新的密码本,然而,麻烦的是,旧的密码本落入敌人的手里,势必他们就会猜到有新的密码本进入市区,这样,就会给送密码本的同志带来危险。
根据时间推算,送密码本的同志已经在路上了,但是,崔明生并不知道他到了什么地方,这才是他尤为担忧的事情。
潘志成和姜云军前后进来,看到桌子上的饭菜,明白了崔明生的心情,他们并没有劝崔明生,因为他们知道,这个时候,有更重要的任务等着他们去完成。
崔明生向他们交代了任务,让他们务必赶回来汇报情况
管志高大闹行动处的事情,很快就在处理传开了,有人为管志高的胆量点赞,也有人为管志高的前程担忧,各说不一。因为每个人对时政的看法不一。
下班的时候,顾彦生看到走在前面的管志高,喊了一声:“管队副——”
管志高回头看到是顾彦生米晓哲停下了脚步。顾彦生干了两步上来,笑着说:“怎么样,现在和我是平起平坐了。”
管志高知道顾彦生喜欢开玩笑,笑着说:“又拿我开玩笑是不。”
顾彦生故意逗着乐说:“我还是说错了,我是队副,没错,但是,你和我并不是平起平坐的,叫起来,就是不一样,你听,顾队副,管队副,旁人一听就知道,你是管队副的长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