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振远带着人直奔目标而去。
管志高的电话接通了:“喂是大洋车行吗,我找陈明江。”
“陈明江正好上厕所去了,有什么事是需要我转达还是你等他啊?”
管志高思索了一下:“还是等一下吧。”
管志高听到对方搁下电话的声音,无奈之下,他只能耐着性子等。他将话筒换了个手,调整了视线,看着电话亭外面的马路上人来人往。
着急的心态让管志高不停地左右调换话筒。他在心里怨道:“陈明江,你真的掉茅坑了,上个厕所那么长时间。”
大洋车行的门卫室里,电话的话筒被搁在了桌子上。看门人透过窗户看着每一个进出的的人。
路过的陈明江被看门人叫住,说,有他的电话。
陈明江拿起话筒:“喂,谁呀,我是陈明江。”
“我是表哥啊。”
“哦,表哥,找我什么事?……哦,我知道了,我这就去接二叔过来,放心吧。”
陈明江放下电话,跑进车库,拉起一辆黄包车就跑。
姜云军停住脚步,说:“老张啊,这个时候下这样结论未免为时过早了吧。我得到情报,被送往前线充军的二十几个人,半途中有人跳车,其余的人全部遇难,你怎么不想想,或许这个跳车人就是陆伟涛呢。”
“那他应该尽快跟我们联系上啊。”
“你已经将陆伟涛的防火墙筑起,断绝了和陆伟涛的联系人,你让他怎么和组织联系?”
张竞锋哑然了。正在这个时候,刘威拿着一张布告进来,说:“保密局特务刚贴出的布告,跳车人是沈福渠。”
刘威的话让姜云军和张竞锋都感到诧异,连忙打开布告,果然,布告上画着沈福渠的画像。
“姜书记,这下明白了吧。跳车人并不是陆伟涛,而是沈福渠。”
姜云军直起身体,想刘威摆摆手,刘威明白,退了出去。
“姜书记,你看,我们是不是给跟沈福渠取的联系,我知道,这个时候的沈福渠一定给予找到自己的组织,说不听他很能给我带来我们想知道的消息呢。”
姜云军非常沉着的说:“不急。”
姜云军的脑子中正在理着一个思路。如果说沈福渠真的是那个跳车人,那么,王明峰的牺牲怎么解释?为什么滨海茶楼和香茗茶馆两起案件中都有沈福渠,而两起案件中,只有沈福渠能逃过一劫。这难道说是巧合,那也太巧了吧?
“姜书记,为什么啊?现在敌人正在通缉沈福渠,就说明沈福渠还是我们的同志。而陆伟涛明摆着就是一个叛徒,怕我们找上门去,所以悄悄地搬家了。”
姜云军伸出一只手掌,阻止了张竞锋。
陆伟涛离开黎昕明的胭脂店之后,立马赶到香茗茶馆。他上了二楼在林街道的阳台上做了下来,小二跟了过来问:“先生几个人,需要什么茶?”
“一个人,来壶龙井吧。”
“好勒,请稍等。”
陆伟涛乘这位小二去倒茶,手悄悄地伸到了桌子底下一模,他的脸色立马变了,他赶紧的将摸索的范围扩大,整条边都摸到了,还是没有摸到自己隐藏的那份情报,他正压低头查看,小二拿着茶杯上了,小二叫茶杯放在陆伟涛的面前,手一抬,长嘴壶就被盗了肩膀上,一弯腰,一条细细的水龙准确的喷洒在茶杯里。顿时,茶杯里热气腾空而起。
“谢谢。”
“请慢用。”小二刚要离开,被陆伟涛叫住。
“小二哥,向你打听一个事,前几天,我还是在这张桌子上喝茶,今天怎么好像换了新桌子了。”
当陆伟涛没有摸到情报的时候,他这才注意到,这张桌子并非原来的桌子。
小二说:“客官,你是有所不知啊,前几天,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来了一伙流氓斗殴……”
那天茶馆里很往常一样,开门之后不就,就来了很多茶客,大家说说笑笑正在兴头上,忽然听到楼下街面上春来嘶喊声和打闹声,很多茶客 都跑到临街的阳台上往下看,店小二提着长嘴壶,也跟着看热闹。楼下的街面上,已经乱作一团,刀光剑影,乒乒乓乓,一伙人围着两个人打。那两人边打边退怯,应该是打不赢的后退,寻找依托和退路。不知不觉,这两个人跑进了茶馆,那伙人跟着进了茶馆,斗殴发生在了茶馆,茶客们躲在一边,有的已经悄悄是趁乱的缝隙,流出了茶馆。
这伙人在一楼打斗了一阵,打坏了很多桌椅板凳,接着那两个人,又被逼上二楼,二楼接着也遭了秧,乒乒乓乓一阵打斗之后,那两个人从阳台上跳了下去,这才结束了这场斗殴。茶馆里,除了地上的几滩血外,就是被打得七零八散的桌椅板凳。
“那你知道,这些被打坏的桌椅板凳怎么处理的吗?”陆伟涛亟不可待的问。
小二想了想,说:“应该是被卖给老虎灶做柴火了。”
“那你知道是被卖给那个老虎灶了吗?”
小二摸着脑袋,不知是真不记得还是卖起关子,陆伟涛从口袋里掏出一些钱,往小二的衣兜里一塞。小二的目光不由的私下看了看,不好意思的说:“就是福开森路上的那家老虎灶。”
陆伟涛二话没说,丢下一张纸币,拔腿就跑。
小二被陆伟涛的言行弄得是一头雾水。
李振远的车载着几个特务,加速赶往目标。
陈明江拉着黄包车一路跑步,耳边想着管志高的话:“一定要赶在李振远的前面,让他转移,决不能让他落在李振远的手里。”
陈明江的两条腿和四个轮子赛跑,输赢的胜算真的不好估计。陈明江一头的汗,他撩起脖子上的毛巾,随便撸了一下,脚下的步子可没敢稍息。
李振远的车一进弄堂,马上踩住了刹车,没等车停稳,李振远就迫不及待的从车上跳下里,挥着手,拔出手枪,子弹上膛,带头冲进了楼道。
一阵“咚、咚、咚”的楼梯声,李振远冲到了二楼的亭子间。
李振远和许一凡双手端着枪各站一边,张彪飞起一脚将门踢开,冲了进去。那个中年男子被着突如其来的破门而入的人吓了一跳,从床上坐起来:“唔、唔、唔……”
陈明江死赶活赶赶到了目标地,一进弄堂,就看到了吉普车,他迅速停住脚步,放下车干,坐了下来,摘下那顶草帽扇着,俨然就是一个等客的样子。
一切都在眼前,不用多说,陈明江也值得发生了什么,他只能陈明悔恨自己的这双脚为什么跑的这么慢。
很快,他就看懂李振远的人压着一个中年男子从楼道里出来,被带上了吉普车。一阵发动机的声音之后,吉普车开走了。
陈明江后悔的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站起来,看着吉普车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中。
周大虎和杨吕志从外面进来,一直开着门的顾彦生看到周大虎回来,立刻跟了上去。在周大虎的办公室,顾彦生向杨吕志和周大虎汇报了审讯的结果,病并说明自己已经让李振远带着人过去了。
杨吕志说:“顾彦生,干的不错。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啊。”
周大虎看到顾彦生手里玩弄着手术刀,阻止他说:“你能不能不玩这玩意,什么时候把枪练练,才是真。”
正说着,李振远抱着一部电台进来了,他将电台放在周大虎的办公桌上。说:“人已经送监狱了,这是从他家里搜出来的电台。”
杨吕志看着电台。周大虎说:“好,我们马上提审马若琪。”
杨吕志转身说:“你们去吧,尽快撬开他的嘴。”
周大虎看到顾彦生没有动,“顾彦生,走啊。”
顾彦生说:“那个场面我不习惯,还是别去了。”
周大虎用一根手指头指着顾彦生,欲言又休,转身丢下一句话:“出去的时候,给我把门关上。”
顾彦生并没有逗留,跟着周大虎出了办公室,转身将办公室门关上。
崔明生独自一任在办公室里转悠着,申江的交通员出事了,申江传出来的情报现在在哪里,为了组织的安全,他必须慎重加慎重,决不能让自己的同志战友冒生命危险。但是,申江的交通员一出事,申江的处境一定不好。共产党员是无神论者,是不相信迷信的,但是,崔明生在心里还是在为申江同志的安慰默默祈福,希望他能躲过这一关。
崔明生苦思冥想,决定启用与申江的另一个联络方式。一方面是试探申江同志是否还安全,另一方面是保持联络的畅通。还有一点就是,看看能不能重新搞到那份重要的潜伏名单。
主意一定,他立刻叫来刘威,给他安排了新的任务。
刑讯室里,几个打手正在用一根管子往那个中年男子的嘴里灌水。
男子被绑在刑讯架上,不得动弹,一个打手捧着男子的脑袋,不让他摇晃挣扎,一根管子,一头插在男子的嘴里,一头被人高高举起,管头上按了一个水斗,一个人拿着瓢勺往漏斗里倒水,水通关管子直接进入男子的肚子,不一会儿,男子的肚子就鼓起来了,就像里面藏了一个篮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