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彦生并不知道,就在不久前,一个偷梁换柱的阴谋在杨吕志和周大虎这两个魍魉群奸中出笼了。
稍倾,顾彦生来到周大虎的办公室。周大虎拿出一张照片,说:“这是跳车人的照片,他叫沈福渠。你马上去印刷厂,一个小时之内,将沈福渠的通缉令贴遍全城的每一个角落。”
顾彦生看着沈福渠的照片。
周大虎继续说:“你跟李振远说一声,那四个人如果再伸不出来,就交给薛传雄去审。”
顾彦生来到休息室,跟来自于交代了周大虎的指示,然后叫上张守卫和王德顺,一起走出了办公大楼。
张竞锋来到和平旅社。
和平旅社很静谧,大堂里没有客人 ,只有零星的住客进出。张竞锋的进来,并没有引起房客的注意。他朝柜台的刘威点点头,径径上楼。
在二楼,张竞锋走近了顶头的一间屋子。这是老板崔明生的办公室。
张竞锋刚刚坐定,就亟不可待的说:“崔书记,陆伟涛好像回来了。”
崔明生质疑的问:“这么回事?”
“我昨天路过陆伟涛的住处,看到他的房间门是虚掩着的……”
张竞锋穿着马褂,头戴一顶白色的礼帽,手里拿着一个公文包,当他走过古神父路153号的时候,突然停住了脚步,这是陆伟涛的家。他回头看了看,门,是虚掩着的,心里不禁一怔。
他迟疑了一下,然后离去。
没多久,姜云军就在陆伟涛屋子对面摆了一个水果摊。
“卖水果了,新鲜的水果啊。”吆喝中,姜云军的目光一直盯着对面的那间屋子,整整一个上去过去了,门,还是依然那样虚掩着,和来的时候没有什么两样,根本没有人进出。
张竞锋接着说:“一整天,没有人进出,估计是陆伟涛跑了。”
“他为什么要跑?”崔明生问。
“心虚了呗。”张竞锋不假思索的说:“你说,有哪个做贼的不心虚的,一有风吹草动,还不吓他一身汗。”
崔明生在屋子里度着方步,思忖着。
王德顺推着一桶浆糊,张守卫白哦这一捆通缉令,顾彦生玩世不恭的玩着他的那把手术刀,指指点点,“这里。”
王德顺拿着刷子,蘸着浆糊往墙上刷了几个来回,张守卫打开一张通缉令贴了上去,立马,就有人围观过来。甚是有人大声念到:“沈福渠,男,34岁,身高171左右,小平头……”
李振远知道周大虎的意思之后,实在是不甘心,自己输给薛传雄,于是,他一头跑进了东桥监狱。
刑讯室里,传来一阵阵的惨叫声,声声撕心裂胆,惨叫声有强,慢慢变弱了,最后消失了惨叫声。李振远走进刑讯室。打手告诉他,这人又一次昏了过去,李振远指指边上的一桶冷水,打手们明白,将冷水泼洒在四个人的脸上,在冷水的浇淋下,四个人慢慢的苏醒过来。
有一个人大声吼道:“你三个当中,谁是共产党就赶快说出来,别让我们跟着受罪。”
李振远接过话题,说:“对啊,你们共产党不是平时都把老百姓视作自己的亲人吗,现在,你就忍心看着自己的亲人遭罪吗,说出,对你自己,多大家都有好处。”
李振远观察着这几个人,只见他们的脸上都挂着莫名其妙的表情,同时也寄希望与其他的三个人。
李振远走进他们,一个个来看了一遍,问道:“还是不肯说,是嘛。我跟你们说句实话,你们是落在我的手里,还算是幸运的,如果你们在不说,我可就将你们交给薛传雄了,薛传雄的审讯手段,我想,你们也听说了。”
的确,薛传雄的审讯手段远近闻名,很多人一听到薛传雄三个字,就吓得直打哆嗦。更有甚者,有些大人在哄孩子的时候,还常常用薛传雄的名字来吓唬孩子。
有人再也忍不住了,大声喊道:“快说啊。”
李振远看到有一个人的脚开始打颤,嘴唇也在哆嗦不停,于是,走到他的跟前,挑起他的头颅,两眼死死的盯着对方的眼睛。
那个人不敢正视李振远的眼睛。
李振远招招手,对大手说:“把他弄到隔壁去,交给薛传雄。”
没等打手动手,那个人马上连连说:“别、别、别。长官,说句实话,我真的不是共产党。”
“还嘴硬。”李振远说着朝打手一摆手,两个打手欲上前给他松绑。
“长官,不是我嘴硬。是真的,我不是共产党,不过有一个线索,我不知道有没有用。”
李振远的而心里一亮,只要有新的线索,不管眼前的恶人是不是共产党都不重要。于是,李振远向打手摆动一根手指头。两个打手给他松绑。扶着跌跌冲冲的犯人到审讯桌前坐了下来。
“你慢慢说,什么线索?”
“是这样的……”
此人叫马若琪,没有什么身份,那天坐在9号桌上算是他倒霉,大运了。他住在一幢老式的居民楼内,狭陡的楼梯通道,连接着好几户人家。马若琪拽二楼,二楼有间亭子间,亭子间里住着一个中年人。这个中年人很少出门,也很少和邻里打招呼,喜欢独往独来。由于这个男子不说话,邻里的总相亲就把他当做了哑巴,见面,互相点个头,算是打招呼了。
有一天夜深人静的时候,马若琪被一阵“滴滴答答”的声音吵醒。老式居民楼,里面都是木板隔离,隔音的效果根本谈不上。
马若琪感到好奇,于是,他悄悄的下楼,走到亭子间,侧耳聆听,他扒在门上,穿过门缝往里一看,看到那个中年人带着一副耳机,手指不停地击着。马若琪知道,这是在发电报。
幸好,马若琪并不是一个好奇之人,之后,他好像,什么事都没有看到听到,依然如故。只不过,看到那个中年人,眼神会流露出一种好奇感。
马若琪说完,强调了一句说:“其实这个马若琪是什么人,什么身份,是不是你们说的什么共产党地下党的,我根本不知道。”
李振远觉得这是大事,必须马上汇报。他刚走出刑讯室,和顾彦生打了一个照面。看到李振远紧张兮兮的样子,知道,他有收获了。
“什么情况?”
“队副,”李振远拉过顾彦生,将马若琪的口供复述了一遍。
俗话说:“隔墙有耳。”一点不假,就在李振远想顾彦生汇报的时候,被正好路过的管志高偷偷听了个一清二楚,
李振远征求顾彦生的意见,要不要想周队长请示。顾彦生思忖了以下,说:“队长这会儿跟处长到站里去了。这种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再说了汇报队长,也是一个字‘抓’,夜长梦多,我们已经失败了好几次了,不要再被朱雨晴那小子嘲笑了。这样,你亲自带几个人过去,记住,我要活的。”
李振远铿锵有力的回答:“是。”说完,转身而去。
顾彦生正要走,被管志高叫住了:“顾副队长,看脸色,一定是有收获了,能不能分享一下啊?”
顾彦生好奇地问:“管志高,你怎么在这里,偷听?”
“顾副队长,什么叫偷听啊,多能听的词。实话跟你说,我什么都没听见,我是正好在隔壁审犯人出来。”管志高说着走过来,亲昵的裸着顾彦生的肩膀:“真的不能分享啊?”
“不能。我们一队最近已经是够麻烦的了,已经被你们周队长瞧不起了,再跟你分享情报,那我们一队还有立足之地吗?”
“开个玩笑,算我没说。”顾彦生想摆脱顾彦生,没想到却被顾彦生缠上了。两个人边说边往大门走去,管志高一时也找不到理由,只能是跟着顾彦生一起往外走。
“管志高,你那个犯人审了好几天了,还没有结果啊?要不要请我们的审讯专家薛传雄帮个忙。”
管志高“呵呵”一笑,说:“你说呢?”
说这话,两个人到了大门口,管志高突然想起说:“顾副队长,你忙,跟你说话差点忘了,我还得回审讯室一趟。”
顾彦生停住脚步:“没事,你去忙吧。拿我先走了。”
管志高朝顾彦生微微一笑。看着顾彦生走出了大门,视线被大门隔断。管志高站在原地没有动,他感觉这个顾彦生为什么看不懂了,要说顾彦生的善良厚道,空拍处里没有人能敌得过,很多时候,管志高都会把顾彦生当做自己的同志看待,今天这是怎么啦,果断坚决,这好像根本不是顾彦生的行事风格啊。管志高想来想去也没有找到合适的理由。
管志高从监狱出来,直奔自己的那辆吉普车。现在,他必须马上和陈明江去的联系,要从李振远的手里救出那位发电报的同志。
他上了吉普车,正要打火,转而一想,手停住了,他下车,朝两边看看,拔腿朝另一边跑去。
跟着跑到一个电话亭,停住脚步,穿着粗气四下环顾之后,走进了电话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