驾驶着小船、先期出发的橙二。又在海中凌鲛的助力下,经过了两个夜晚一个白天的远途跋涉。在天还没有亮的时候,最先到达了火岛。
清晨、火岛、沙滩。
按照与葛曼葛兰的约定,橙二在沙滩上做好了接应准备。
只等大船到达,葛曼葛兰营救好被关押的珠珠出现在甲板上…。
当一轮红日在东方的海面升起。
橙二终于看到了天尽头,行驶而来的那艘大船。
越来越近,橙二紧张的观察。
甲板上始终是执勤的士兵肃立,迟迟不见葛曼葛兰与珠珠的身影。
甲板上一片祥和、一片安静。
越是这样,橙二越是焦急。
时机已到、仍然安静。一种不祥的预感悄然升起。
她们…可能出事了。
橙二无法确定她们现在的状况,更不敢轻举妄动,一个环节把握不好,就会害了她们的性命。
珠珠握有宝藏的秘密,相对安全。
而葛曼葛兰处境危险。
让葛曼葛兰易容成苏珊上船,如果被人发现,又遇到了绝顶高手,那后果不堪设想。
这招棋实在是太过凶险,橙二不觉冒出了冷汗。
即便再担心、再紧张,橙二也只有等。
等着海中的凌鲛能否带来消息,哪怕是一丁点儿信息,能够确定人活着就好。…
海浪拍岸,浪花里冒出了一个美人头。
湿淋淋的美人头双目紧闭、面无血色、已然气绝。
人脸被海水泡的发白,橙二的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定睛再仔细一看…
橙二一声大叫,跌坐在了沙滩上。
这是葛曼葛兰的人头…。
海水中凌鲛浮出水面,双手托举着葛曼葛兰的人头说:“我…只找到了这个…”。
跌坐在沙滩上的橙二目光呆滞、嘴唇颤抖、半晌说不出话来。
看着葛曼葛兰只剩下一颗人头,橙二心疼的五脏六腑都在搅动,他坚持不住趴在沙滩上,不停的呕吐…
吐到浑身酸软…浑身无力…。
“葛曼葛兰,我们约好相见…见到时,却是永别”。
“是我害了你…葛曼葛兰”,橙二悲痛欲绝、哽咽无声。
人在最悲痛的时候,流不出泪、发不出声。
海中的凌鲛说:“我…可以驱动死人,不过驱动后的死人还是死人”。
橙二:“我要…她活…。我…不要行尸走肉”。
凌鲛叹息:“我无法让她活,而且…她的尸身已经找不到”。
大海中有鲨鱼、也有各种生物,现在找不到,也就意味着永远找不到。
橙二想到了董小宛,想到了董小宛的生死轮回法。“保存好她…也许…董小宛会有办法…”。
“在哪里保存”?
“去海底,寒冷的海底…有寒冰的地方”。
如果一个人一息尚存,陈团团的生死轮回法是有办法。可是,一个完全死了的人、只剩下一颗人头的人。生死轮回法…又能起到什么作用呢?
凌鲛不愿打击已经难过要命的橙二,不愿破坏他心中美好的愿望。
“你呐”?
橙二目露凶光:“我要登船”。
“你现在的状态…不适合登船。我查看了葛曼葛兰的伤口,精准整齐,那是一把即长又快的刀…。使用长刀的人是一个绝顶高手,不在你的月牙刀之下ot。
橙二脸上青筋暴起、双拳紧握,发红的双眼充满仇恨。
凌鲛知道,劝说已经没用,她带着葛曼葛兰的人头游进了深海里,去寻找海底寒冰。…
大船在即将到达岸边的时候,停了下来。
看来,他们并没有急于登岸的想法。
橙二,潜入水中。
…
已近六月的清晨,还有一丝凉意。少主吴应熊披着一件紫色蟒袍,站在了船头。
看着前方冒着烈火黑烟的火岛,他对曹将军吩咐:“曹国华”。
“到”。
“你带十几个人,驾驶小船上岛,先期探路,寻找一下有没有进入地腹的入口”。
“是”,曹国华将军领命而去。
“光明左使苏珊”。
“到”。
“那个身首异处的假苏珊怎么处理了”?
“人头、尸身抛入大海”。
“南荣清波呢”?
“叛徒的下场就是死”。
吴应熊说:“她会生死轮回法”。
“也是人头与尸身分别抛入大海,生死轮回法没有半点用处”。
吴应熊奸笑:“嘿嘿…看来,你们的生死轮回法不是万能的,不是杀不死的”。
苏珊说:“没有杀不死的人。生死轮回法是给没死的人续命,并不能给真正死了的人救命”。
吴应熊问起了珠珠:“她…还不肯说话”?
“不肯,她正伤心的要死要活,我把她锁了起来”。
“要的就是这个效果,这是杀鸡儆猴。还有…是不是该给她用点儿强的了”?
“用了”。
“怎么样”?
苏珊幸灾乐祸的样子:“可怜的一塌糊涂、我见犹怜,不过…就是不肯说”。
“不肯说,就继续加强”。
“好的”。
“那个牢房的两把钥匙呢”?
“都在我这里”。
吴应熊不会信任任何人,他不会让一个人同时掌管两把钥匙。
“其中一把,交给无脸人吧”。
苏珊委屈,还是没有获得少主的绝对信任,略有迟疑。
吴应熊察觉说:“你不要忘了,橙二还活着。你能独自对付得了橙二吗”?
“我…不能”。
“钥匙分出保管,对你也是一种保护”。
“是”,苏珊回复。
“还有,自己得不到的东西就毁掉”,吴应熊恶狠狠的说,“给你们授权,万不得已杀了珠珠”。
“无脸人”站在船头,没有五官的脸,似是看不到任何人,又似任何人都在他的注视之下。
海浪拍打着船帮。
橙二,静静的从海浪里探出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