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李星辰等人凯旋之后,海州城发生了叛乱。
之前怯战的几个守城将领,以黄宗文为首,以及他的儿子黄泽飙,纠集一帮贪生怕死的叛徒,一起造反。
他们趁着程不言率军出战之际,带着自己的亲兵控制了城门和海州城的郡守府。
郡守府里,程不言的家眷都被控制了起来。
经过一夜的厮杀,黎明时分,黄宗文的手下已经牢牢控制了海州城的几个城门,以及城里的军营和武器库。
当程不言率军凯旋之际,发现了大事不妙。
城门紧闭,守城的士兵拒不开门。
程不言的手下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于是大喊:“你们瞎了狗眼吗?没见到程将军率军凯旋吗?”
守城的士兵大声回话:“程将军,不是我等不开城门。实则不敢。黄宗文将军吩咐过,紧闭城门,敢开门者斩首,灭族。我等上有老下有小,请将军不要为难我们。”
就在这个时候,程不言手下的士兵喊了起来。
“将军快看,城楼上……”
众人朝着城楼上望去,都发出了惊呼。
此时,黄宗文站在城楼上,把程不言的母亲、夫人和孩子都绑在城楼上。
程不言的部下看了之后,知道是黄宗文这个昔日的部下叛变了。
“黄宗文,你个叛徒。居然敢卖国求荣,投降元国,当了汉奸。”
程不言此时气得,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
黄宗文站在城头,大吼道:“程将军,如今海州城已经归顺大元,尔等速速下马受降。不然,先杀你老母亲,再杀你妻儿。”
“黄宗文,你个狗日的叛徒,卖主求荣,十恶不赦。蛮子给你什么好处,居然背叛祖宗,投靠敌人!”
黄宗文听了之后先是面目狰狞,接着哈哈大笑。
“如今天下,真龙起于沙漠,兴于北方。海内皆服,四海太平。只有你,程不言,居然负隅反抗!逆大势而动!”
程不言怒斥道:“我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徒。把卖国求荣,说得如此道貌岸然。大言不惭!黄宗文,你身为汉人,如今却背弃祖宗,投降蛮夷,枉为人子,不配苟活于世!人人得而诛之!”
黄宗文被程不言戳中了内心的痛点,脸上青筋暴露。
一时之间,气势全无。
黄宗文的儿子黄泽飙此时看到父亲落了下风,于是接替他进行叫骂:
“程不言,你口口声声要效忠宋国朝廷,罔顾天下大势已去的事实。你要带着十万海州军民为了你的愚忠而葬身。你才是海州百姓的叛徒。我等,为百姓的前途命运而响应大元的号召归顺,上乘天意,下顺民意,此乃大义之举。”
程不言此时义愤填膺,大声怒斥:
“黄宗文,黄泽飙,尔等身为汉人,却卖国求荣,当蛮夷的走狗!呸!狗日的汉奸,还有脸苟活于世间?人人皆可食尔肉,寝尔皮!”
骂声还在继续。
双方剑拔弩张,却没有轻易下令动手厮杀。
毕竟,双方手中都掌握部队,如果厮杀起来,肯定会互有损伤。
此时最好的策略,就是互相攻击,从道德高度上攻击对方,然后瓦解对方的手下部队。
这是上策。
而且双方手下的士兵,都有兄弟亲人在对面,如果厮杀起来,可能发生父子相杀,兄弟相残的悲惨事件。
毕竟昨夜之前都是一个战壕里的兄弟,也不可能因为各自的将军意见不合,就死命相搏。
如今海州城内的百姓,都知道了黄宗文和黄泽飙父子此时叛变了!
不少人开始恐慌起来。
城里的百姓,成群地聚在一起商讨对策。
“蛮子的政策大家都知道吧?”
“什么政策?”
“但凡抵抗的城市,攻陷之后,必定屠城。即使是刚刚高过车轮的男孩都得杀掉。只有女人会被卖到别地为娼,其余人都会被杀掉。”
“太可怕了。咱们海州抵抗了将近十天,昨夜的大火,估计烧死上万,现在程将军率军出击,又杀了剩下的蛮子。看来,海州城,就算是投降,也会被屠城。我们都活不成了。”
“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逃吧。”
“能逃得掉吗?黄宗文派人守住了四个城门,出不去了。”
“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除了冲出去,还能有什么办法?”
……
海州城内的还在想办法如何自救,城头上,黄宗文和黄泽飙已经开始焦躁不安了。
毕竟,现在再不动手降服程不言,城里的百姓已经有躁动的迹象了。
“程不言,念你是我多年的长官,对我亦不薄。我如今给你最后一个面子。我给你一炷香的时间考虑。一炷香之后,你要是不投降,我就要让你老母亲血溅城楼了。”
程不言此时心急如焚,怒火攻心。
“黄宗文,你敢……”
话没说完,一口老血喷涌而出。
旁边的校尉急忙上前扶助程不言:“将军,将军……”
此时,城头传来黄宗文的声音:“一炷香时间,哈哈哈……”
黄泽飙此时正在城头,抽出鬼头刀,在城砖上磨着。
嘴上露出狰狞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