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嘉到吕布军中,是腿儿着来的,但是再回信,就不用这么麻烦了。
他从并州带来了军中传信使用的飞鹰。
飞鸽传书,一般都只适用于百姓,到了清朝中期开始,才普遍进入军中的。
在三国这个烽烟四起的野性时代,真正用来传信的是,飞的更高、更快、更远的鹰!
不是隼。
战隼虽然也是军中的标配,但它们的主要作用是短距离的传信,毕竟隼的爆发力很强,而且速度快,但续航上照鹰就差多了。
而且鸽子这个东西,是一种比较软弱的禽类,就算是训练良好的优质信鸽,一旦在飞行过程中遇到天敌,就会落下躲避,甚至将自己隐藏起来。
这样无形之中就拖长了信息传递的时间。
郭嘉把自己在这边看到的情况,还有吕布的进兵路线等事项,详细记录之后,在月光下撒开了飞鹰。
鹰击长空,永不言败!
黑鹰用最快的速度,数日不歇的,返回并州。
国公府内!
吕熙刚刚从张嶷手中拿过传书,看了看上面的内容,忽然有一种感觉。
我爹……打得好啊!
咋不打死这个王八蛋呢!
“殿下。”
张嶷看他脸色有些变化,双目凶光闪闪,赶忙问道:“可是有什么不对的,要我去杀了王修吗?”
“不。”
吕熙轻轻摇头:“杀了他非但没用,反而还会破坏咱们的心情。”
“这样吧你派人告诉他,让他明天一早来见我。”
“是!”
狗日的孔融。
百因必有果,你的报应就是我。
翌日!
王修听说吕熙要见自己,紧张的一宿都没睡。
在并州呆了这么多天,他早就心急如焚。
热锅上的蚂蚁都比他轻松。
虽然一直都是好吃好喝的招待,但是心里上扛不住啊……
心脏病快犯了!
会客厅内。
吕熙今天更早一步在这等他,王修一进来就直接跪倒。
“臣,王修拜见世子殿下!”
“嗯。”
吕熙只哼了哼,王修当场慌。
这是怎么了?
我胆子小,你可别吓我啊!
有话说,它不香吗?
香不香,只有吕熙才知道,除了刚刚一个字,他就再没坑过声,王修几次想开口,但都被张嶷的目光逼了回去。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他再也受不了了。
活人还能让尿憋死?
深吸口气,王修抬起身来,抱拳拱手。
“殿下,不知您此次召见臣下,有何吩咐?可是奉孝大人那边有了什么情况?”
他很迫切,但说话的时候还不忘悄悄扳一扳已经麻到上天的膝盖。
说话,他敢。
站起来?
打死也不!
吕熙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似笑不笑的看着他。
“王修,吩咐可不敢提,我怎么能吩咐你呢?”
“奉孝那边的确有些情况,不过在此之前……”
“我可以给你个机会,把没说的全都告诉我。”
吕熙的语气很平淡,但每一个字都像刀子一样戳在王修心头。
他,真的不是在诈我?
缩头缩脑的看了看,王修想猜猜他的心思的,无奈吕熙此刻却很合时宜的把脑袋转到了一旁。
我就不让你看!
怎么着?
打我啊!
看不见脸,王修心里更没底了,要不要说呢?
他知道吕熙所指是什么,犹豫再三,他最后还是决定死硬到底。
坦白从宽,牢底坐穿,抗拒从严,回家过年吗!
“殿下,臣知道得已经都说了!”
“绝没有任何隐藏!”
“真的?”
吕熙拉长了音调,把身子轻轻斜靠在靠垫上,嘴角还带着那么一抹神秘的微笑。
“你要是真没什么和我说的,那就回去吧。”
“现在就回青州,要是速度够快的话,你还能见到孔融一面。”
“不然……你就只能给他收尸了。”
槽!
吕熙眼睛一抹,开阖间带着愤怒和玩味。
娘希匹!
当着我面撒谎?姥姥!
王修傻眼了。
赶忙磕头,别管怎么回事,反正磕就对了。
边磕,他还边喊。
殿下饶命这四个字,没一会至少被他重复了三十遍。
吕熙不耐烦了。
“够了。”
轻轻一声叱责,竟然把王修吓的差点一口背过气去,不是张嶷眼疾手快,上去对着他胸口就是一顿老拳,这哥们非得死过去不可。
“咳咳!”
“咳咳咳!”
经过那一阵拳头,王修缓了过来。
看着一副不用谢我样子的张嶷,他真想上去甩他一个耳光。
我谢你大爷啊!
就刚才那一阵的力道,差点没把他给打死。
我严重怀疑,你是故意要谋杀我。
“殿下。”
“殿下您不能这么说啊,您不是答应我愿意调停的吗!”
“那你不是也答应我,实话实说的嘛?”
吕熙笑的很轻蔑,甚至还学着他的样子,耸了耸肩。
“王修,是你先出招的。”
王修:“……”
我?
我出他么什么招了,你脑子有病吧!
急,越到这时候,他就越急。
几次三番有话憋着说不出来,这可是生死攸关啊,不仅是自己一个人的命,还有命!还有家人都在这里面了。谁知道吕布扣关成功后,会不会拿他的家人做文章?
那个莽夫狠着呢!
过了好半天,估计也是王修实在扛不住了,竟然唱了起来。
一听就是青州的民间小调,主要意思就是求自己饶命。
饶了你?
搞笑。
吕熙脸色一沉,你不说实话也就算了,这么难听你还唱的如此卖力……
卧槽你的脸皮呢?
“行了!”
“王修你也不要在我这里耍宝卖乖!”
“机会我给你了,你不要,那我就让你死个明白!”
“孔融在此之前,背着我和父亲大人,秘密沟通袁绍,他是什么意思?”
“不用我说吧?”
“千万别告诉我,联系袁绍是为了和并州搭上线!”
“有这个功夫直接去找我父亲不好吗?”
“如此小人行为,枉费他圣人之后的名声!”
“你现在就可以走,告诉孔融,让他准备好接受我们父子的怒火。”
吕熙这一番痛陈结束后,也被情绪感染,胸膛多少有点起伏不定。
张嶷赶忙给他递上一杯温茶水。
吕熙凝视的目光坚定又肃然,心里却在暗笑自己方才有点用力过猛,他真怕把王修给吓傻了。
我的表演结束,至于有没有返场,就看你的表现。
来吧,展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