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所,就是一个州的军政首府。
青州的治所在临淄。
吕熙微微点头,不紧不慢的问:“看样子应该是孔融让你过来的,不过……既然是在打仗你来找我干什么?”
“莫非是以为我能去和我父亲对战吗?”
“不不不!”
王修赶忙摇头:“不是那个意思,殿下!我家主公是想请殿下给晋国公写封信问问,看看事情到底如何。”
“总要有个原因不是吗?”
吕熙默默无语。
我爹打你还要原因?
没准就是他最近闲着了,手痒也说不定……
“这个吗……”
半天,吕熙才挤出这三个字来,但是后面要说什么,就全看王修的态度了。
这个他还能不懂?
王修深吸口气,再大的委屈也要往肚子下面咽。
“殿下,只要能查明此事原因,无论什么后果我们都可以承受。”
“若真是有什么大事,我家主公也说过,虽死无憾。”
“若是小事吗……”
王修拖了拖声音:“还请殿下帮忙调停,代价我们愿意承受!”
吕熙点点头,成,明白人!
那就好办了。
这属于邀约,是具有法律效用的,而且吕熙也相信孔融绝对不敢忽悠自己。
那是在玩火。
“这件事我知道了,王修你先起来吧。”
“眼下我们双方也算是处于战争阶段,所以你还要在我这多呆一会。”
“剩下的事情,咱们到时候再说。”
王修能说啥?
跪在地上磕头谢恩。
对于吕布那边的情况,其实他很清楚,不断有人给他送来最新的消息,王修是个聪明人他预料的一点没错,眼下吕布的中军的确已经快要接近临淄了。
但不是打的,而是因为孔融在一步步后退。
他实在是不相信太史慈能挡住鬼神飞将的进攻!
太史慈,憋屈!
等到王修退往驿馆休息,吕熙冷了脸。
“奉孝,这件事你也知道的。”
“之前没有人过来说话,咱们不方便开口。”
“现在我想应该去找老爹问问事情的原委了。”
“你觉得谁去比较合适?”
郭嘉乐了,满脸苦笑:“殿下,你不就是打算让我跑一趟吗?”
吕熙点点头:“既然你毛遂自荐,那这件事就交给你了!”
卧槽,你这套路……
郭嘉:“……”
深吸口气,郭嘉半句废话没有,直接伸出手来:“殿下,路费!”
吕熙“……”
造孽啊!
这混小子,肯定掉钱眼了!
郭嘉领了巨额路费之后,带着侍卫飞马离开晋阳,往吕布军中而去。
在临淄外五十里的一处无名大山中。
太史慈正气鼓鼓的站在石头崖上观摩这山下吕布的阵营。
憋气啊!
娘希匹的,一想到孔融前天给他的调令,太史慈心里就不爽得很。
当日,他和臧霸、成廉二人对战,也未见败落,后来还是吕布过来,非常不讲究的,在背后给了他一戟。
就算如此,太史慈也没有倒下。
可谓真男人。
那是一场酣战,太史慈挡了吕布三招,而后方才败逃,但等他回到自己的防线之后,就立刻组织反攻,依托地形成功拖延了吕布的进攻。
然而……
就在这时候,他接到了孔融让他后撤的命令。
作为忠烈之士,虽然知道这是放屁一样的命令,可他还是执行了。
然而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接二连三。
基本上每三天左右,他就要撤兵一次。
扯来扯去,就到了现在的地方。
此地距离临淄只有五十多里,已经到了放屁能听见响的位置。
太史慈也想清楚了,再也不能这样活着,再也不能这样过。
常言说得好,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老子不能撤了,再撤就要到你姥姥家了。
“将军!”
“将军!”
正在他发狠的时候,中军忽然从后面跑了过来。
太史慈全身一震,卧槽,不是撤兵的命令又来了吧?
他都怕了。
好在,并非如此。
中军向他禀告:“将军,根据我军前沿哨兵来报,吕布军正有调动行为,估计最新一轮的进攻要开始了。”
“战报送抵时,臧霸已经带着三千铁骑出营!”
太史慈微微点头,臧霸都动了,今天这一战肯定无从避免。
应战就是!
“传令下去,命令我军……”
他这边才刚刚开口,又一个守卫跑了过来,呼哧带喘的:“将军!将军大人!主公,主公的使者来了。”
哎呀我操!
太史慈一翻眼皮,嘴角直抽抽。
淦了!
“你让他给我等着!”
“眼下站端就起,谁来也要在外面给我老实呆着。”
“老子没空!”
太史慈真的忍不了了,这一次和平时情况不同,吕布那边就要动手,一旦自己反应不及时的话,别说是撤退,搞不好全军都要被人击溃在这。
现在去听令?
那不是扯淡吗!
侍卫应了一声赶紧就走,太史慈也是暴脾气。
无奈,他这边刚想继续往下说,一道熟悉的声音忽然传来。
“子义将军!”
“是你说要不见我的?”
“这可不行!”
“万万不行!”
祢衡来了!
此刻的他,早已不是之前被吕布追赶,快要跑掉鞋的逃命犬。
一身锦绣华服,头上还带着一顶犀牛皮的武弁冠,袖口扎着甲片,像是来打仗的武官一样。
哎呀?
这老小子如此装扮,莫非主公那边改变主意了?
太史慈心念到此,脸上却不动声色。
“原来是正平先生。”
“先生,你往哪看,吕布军已经行动,不管什么话,等我打完这一仗再说!”
拉着他,太史慈指了指山下已经营门大开的吕布军,心急如焚。
“你就在这等我!”
说罢,他就要抽身,奈何祢衡却一把扣住了他的手腕。
“太史将军!不可如此。”
“我此来有主公密令,你若不听……”
“不听怎得!”
太史慈也急了,给你惯得!
现在都火烧后脑勺了,你还在略略你妹啊!
被他这么一唬,祢衡非但不气,反而笑出声来。
当着太史慈的面,他从腰间解下一把宝剑,这东西太史慈认识,正是孔融家传的宝剑——尼父宝剑!
娘的,他这是什么意思!
太史慈凝重,祢衡却笑的那么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