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
全完了!
混金的王位,对于此刻的刘表来说如坐针毡,扎屁股的很。
称王的香气,早就飘到十万八千里之外。
昨天晚上他还梦到夺刘大耳朵带着孔融和曹操队伍,与自己合兵一处在落烟坡把张辽打的七零八落。
之后更是一鼓作气,直捣并州,迎接到小皇帝。
可怜的小皇帝则三番两次退位让贤,把自己一举推上天子宝座。
然而……
梦终究是梦,半个时辰前,城外射来的一支信箭,凉水一般浇在他头上,春秋大梦一朝醒。
张辽信中写的明明白白,青州、冀州方面此刻毫无动静,还点破了吕熙的奇谋,将高顺驻扎林涵关口一事点明。
老丫你盟友没了,何去何从,自己看着办。
刘表懵了!
我该怎么办?
眼下孔融没了动静,估计曹老板也指望不上,说好的同盟小船,说翻就翻,甚至是胎死腹中。
狗日的刘大耳朵,你可害死爸爸了!
刘表心神不定,半天拿不出个主意来,正在这时忽然门外有人来报:“大王!大王!”
“城外张辽部已经开始向我城关运动!”
“什么?!”
刘表顿时腿一软,摔在王座上,洛阳城虽然兵力不少,但是在并州军面前,还不就是纸老虎?
根本不堪一击!
何况张辽善战,善于在各种地形下攻防,自己营中可没有能和他媲美的武将。
狠拍额头,刘表决定马上认怂。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张辽跨在马背上,听到信使之言,不由摇头轻笑:“这么看来,楚王,是真的认识到自己之错?”
“是是是。”
信使站在他马前,头都快低到裤裆里了。
“张将军,我们家大王说了,这一切真的都是误会,乃是受了刘备那个小人的谗言诱导,大王和世子殿下之间,还是非常友好的。”
“哼哼。”
张辽正眼都不看他,冷冷的盯着洛阳城的大门。
“既然如此,不知道楚王何时打算开城投降?”
“啊?!”
信使大惊,刘表可从来没说过这话,刚想辩驳,再偷瞧一眼张辽冷峻的面孔,话到嘴边生生咽了回去。
“张将军这个小人不知,大王没有明示,不如这样将军暂且息兵,容小人回去问问可好?”
“不必了。”
张辽眼尖,早就瞧见藏身城垛后的刘表,刚刚那番话自是说给他听,“相信楚王马上就会有一个决断。”
“我并州大军如宝刀利剑,从无平白出鞘之事,出鞘必染血!”
槽!
刘表这个恨!
他明白张辽口中的“血”,指的是什么,看来这次自己又要破财了!
狗日的大耳朵,解决了眼前麻烦,老子非得把你两个耳朵割下来拌茱萸油下酒不可!
三国时期,辣椒还没有传入,他们对辣味的摄取,很重要一部分源于茱萸。
“来人!”
见刘表如此稳当,张辽决定再加一把火。
“弩车准备,霹雳炮装填,一刻钟后若楚王还没有动静,我军立刻攻城!”
“喏!”
一刻钟?
半刻刘表也不敢再等,赶忙拉过一个侍卫,好生交代一番,追命似的逼他快快下去交涉。
娘的并州军一旦动手,哪还有自己的好果子吃……
刘表心急如焚,吕熙此刻却异常欣喜。
戏志才安全返回并州,不但完成了自己交付的使命,同时还把是仪带回。
看着眼前半文半武打扮的示仪,吕熙笑容真切,“是仪先生,久违了。”
国公府外,吕熙降阶相迎。
礼贤下士一方面,更重要他要让天下人知道,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人。
是仪通传情报,那就是对自己最大的善意,光是这一点,他就应该得到如此殊遇。
当然,是仪这样做,同样出卖了孔融,这等行为还应找个适当的时间,予以敲打。
不然万一哪天他老毛病犯了,给自己一招千年杀,怎么受得了……
是仪也没想到,晋国公世子,鼎鼎大名的吕熙殿下竟然会如此礼遇自己,惊喜中心头平添一抹压力。
自己一直有心向往并州,今日到此,又得礼遇,若是拿不出什么抓人眼球的东西,只怕白白浪费了一个好机会。
吕熙手下,高人如云,文武兼备,是仪压力不小。
“草民是仪,参见殿下!”
吕熙点点头,亲自将他扶起,“先生不必如此客气,里面说话,本殿已为先生备好接风洗尘的酒宴。”
会客厅内。
今日宴席,吕熙并未邀请他人,只有他和是仪,以及郭嘉、戏志才作陪。
所以在他的指示下,所幸四张桌子两两相对。
是仪同戏志才一列,自己和郭嘉相邻,如此一来,也显得亲近一些。
文人毕竟操守较好,郭嘉、戏志才两个,对是仪还算热情,大家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撤去残羹换上瓜果后,吕熙这才提起正事。
“是仪先生这一次来到并州,本殿是真心欢迎,先生有才这点本殿心中清楚,只是有些事一生当中只做一次就好。”
“做的多了,非但对人不利,对自己也未必会有好处,先生明白吗?”
吃也吃了,喝也喝了,吕殿下思想教育课堂开课了。
是仪明白他的意思,双手抱拳,一声长叹打开了话匣子。
“殿下,是仪感谢您的接纳。”
“殿下您纵横天下,见过无数之人,可看得出,是仪乃一反复小人乎?”
“这一切全然是孔融所逼!”
在接下来的一刻钟内,是仪详详细细把自己遇到孔融,成为他的手下,到后来两人之间出现矛盾直到今天所发生的一切道出。
辛酸苦辣,无法杂陈。
吕熙认真听着,虽然和史书记载中有些许差距,不过能肯定他说的都是事实。
算你聪明。
吕熙已经想好,若是仪欺骗自己,当如何炮制。
“先生所说,过肺腑之言,本殿明白了。”
人家实话都说了,你也不好太过分不是?
安慰,是必然的。
吕熙端起一杯清茶,双手敬奉,“先生一路走来,艰辛苦涩,看得出先生乃干才,只可惜孔融无福,难以消受。”
“自今日先生到我并州,也算归于朝廷正统,以后可以宽心了。”
“在这里本殿保证绝不会出现与前番相似之事。”
“就是不知先生打算做点什么,本殿也好向陛下举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