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徐州下邳。
“哈哈!”
“熙儿,你怎么突然来了!”
吕熙刚在前厅坐下,就听门外传来老爹那狂放不羁的大笑。
我爹还真是一点没变,永远那么爽朗……
“父亲大人。”吕熙上前恭敬一礼,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一只大手拍向了他的肩膀。
“熙儿!”
“多日不见,想煞为父了!”
吕布用他那能拍死熊的手劲,照着吕熙就是一顿热情似火。
吕熙吃不住劲,赶忙侧身。
“咳,咳咳!…”
靠!
我的爹,你也不怕把我拍成饼……
“唉?熙儿你咳嗽作甚?莫非病了不成?”吕布后知后觉,对他倒是真的关心,说着还要关心地上前,吕熙忙摆手。
“父亲大人,孩儿无事,方才喝西北风呛了。”
吕布一愣,喝风?
什么几把……
随即一撩袍子架着腰坐下:“熙儿啊,你突然到下邳作甚?”
闻言,吕熙连忙拱手:“父亲大人可知,儿在晋阳要为皇帝选后一事?”
“知道,那又如何?”
吕布不屑一笑,根本没当回事:“不过,若是晋阳人不够,便在并州找,实在不行,徐州、西凉随你给他挑。”
吕熙无语,拍了拍自己额头。
自己老爹脑回路,永远如此清奇。
我来这里,您觉得是因为选不到合适的人吗……
吕熙叹了口气:“父亲,儿此来,是想知道父亲对此怎么看。”
“怎么看?就这等小事,我儿张罗即可!”
吕熙有点自闭,我老爹真是一点长进也没有。
想罢,吕熙摇头苦笑,打开天窗说亮话,点明来意:“父亲大人,皇帝选后,天下诸侯朝贡庆贺,您贵为国公,是否该备下厚礼?”
“你为此事而来?”
闻言,吕布哈哈一笑:“熙儿,何必跑这一趟?他吃饭的家伙都是咱爷俩给的,我们还要给他随礼?”
“更何况这次皇帝大婚,各地诸侯送来的,不还要进咱爷俩的腰包?”
“我儿勿要为此事烦忧!”
卧槽……
吕熙吓了一跳。
老爹啊老爹,这个事你知道就成。
说出来干嘛。
幸亏这时没有外人,不然光刚才吕布一番话,必遭天下讨伐……
看着吕布无所畏惧的样子,吕熙脑袋上三条黑线往下直淌。
“父亲,以后这种话切莫再提。”
“你怕有人告密?”
吕布眉头一挑,冰冷的目光盯得徐庶直往后缩。
徐庶:“……”
这……
老子躺着都中枪???
果然,只听吕布紧接着开口道:“熙儿,莫非你担心他?”
呃……
吕熙一拍额头,苦笑道:“元直可信!儿担心父亲养成习惯,日后在别人面前,万一走了嘴,当真麻烦。”
吕布:“……”
敢情你不是担心别人,而是担心你爹会张口胡说?
吕布突然冷哼一声:“谁要是真敢多嘴,为父活撕了他!”
呃……
闻言,吕熙欲哭无泪。
老爹啊老爹,何时你能让儿子别这么操心……
有些事情,不是用拳头就能解决的!
众口铄金,三人成虎啊……
“罢了……”
吕熙摇摇头,习惯就好,习惯就好。
“父亲,其他不说,但礼品还要准备,这次咱们爷俩一起回晋阳。”
“好。”
吕布抿了口茶,思索道:“我儿觉得应送多少东西合适?”
吕熙早有打算,轻笑一声:“一定要比其他诸侯更多。”
“其一做给外人好看,让天下人知晓,我吕家待皇帝不薄,第二……或许可以借这个机会,能让父亲的爵位更进一步!”
“称王?!”
一听这话,吕布眼睛都在冒蓝光。
自己如今已是国公,超越二十等爵位所在。
如按周制,再升一级,岂不是王爵了!
有点东西啊!
“我儿此话当真?”吕布眼中冒着精光。
“自然!”吕熙肯定的点了点头,忽而又咳嗽一声,不好意思道,“只不过父亲,称王这件事,只是……”
“哈哈哈!没什么只是!”
吕布一拍桌子,傻笑起来:“总之这个钱花的值,等下爹带你去下邳府库,看上什么尽管拿!”
说着吕布已经按捺不住内心,笑得合不拢嘴。
激动的心,颤抖的手,我得跟你喝杯酒……
这种时候怎么能少了酒?
“来人!”
吕布一声呼唤,门外有武弁近前听命,“主公有何吩咐?”
“上酒!上好酒!”
没一会,士兵抬着是一摊子陈年春进来了。
“熙儿,这是上好封陈!”
吕布说着,打掉酒坛封土,直接把泼干净的茶碗往里舀了一杯:“来,熙儿!满饮此杯!”
“好吧……”
吕熙咂咂嘴,他还有话没说完。
此次称王,只不过是虚晃一枪而已。
要的,只是一个过程!
否则真要称王,那岂不是树靶子给人打?
他吕熙,能干这种蠢事?
但知道老爹的脾气,他现在不想听,只能到时再解释了,现在,先喝酒……
自古猛将爱烈酒,更别提吕布这个九原人士,吕熙喝一碗,他竟直接干了半坛……
“畅快!”
“再来!”
还来?
好酒劲大,这一碗下去,开始还没什么,甜滋滋的,可到了肚子里却像着火了一样。
烧得慌!
吕熙赶忙摇头告饶:“别,儿酒量……对了!”
突然之间,他想到一物,赶忙从袖口掏出递给吕布,咧嘴一笑:“父亲您尝尝,这是晋阳的新产。”
“哦?我来尝尝。”
吕布捏一颗在嘴里,那甜美的滋味,再加上淮南橘独有的清香。
“熙儿,此是何物?”
“水果糖!”
吕熙的糖品生意虽然已经搬上正轨,但只局限于并州内部,吕布哪里见过?
“能下酒吗?”吕布很急切。
“……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