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主公不但发明了曲辕犁,还下令并州百姓,只要五十钱就能购买,若是没钱的,还能先取犁耕种,等有了粮食再上交还债。百姓们家家乐不可支,何来鱼肉百姓之说?”
“什么?!那曲辕犁,竟是吕公子造出来的?”
戏志才大惊失色。
曹操起兵,靠的是家里的钱财,有了地盘之后,也能做到与百姓秋毫无犯,甚至会下令约束手下官兵,不可欺凌百姓。
戏志才本以为这已经是对百姓很好了。
但比起吕熙的所作所为来,还是差点意思……
吕熙不但为百姓考虑,发明了曲辕犁,还愿意自己掏钱制作,让百姓白拿先去耕种!
这样一来,百姓有地种,有粮收,州郡自然也就有税征收了。
什么叫以民为本?
这才叫以民为本,没有百姓的力量在背后做支撑。
打仗?打个屁的仗!
也许在进攻的途中,背后会出现拿着菜刀的农夫……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光这一条,就让戏志才对吕熙不由起了佩服,看吕熙的目光略明亮了一些,连连点头。
突然,他想到了什么:“我家主公知道了曲辕犁这东西之后,也派人去购买过,不过,一架曲辕犁,购买要花几十金,怎么奉孝刚才说……五十钱?莫非是说错了?”
“哈哈哈,没有说错。”
郭嘉含笑对戏志才说:“你刚才不是问,粮饷的事情?这军饷便是出在这几十金上,哈哈哈哈……”
戏志才恍然大悟:“啊!怪不得……”
卖百姓五十钱,说明这曲辕犁成本再高也不过五十钱罢了,结果被吕熙转手卖给并州之外,就是几十金!半头牛的价格!
这他得赚多少?
戏志才有些不敢想,对吕熙更加佩服了。
“吕大人真是雄才大略,戏忠今日算是涨了见识了。”
戏志才恭维了一句,又想到了别的问题,问道:“戏某还有疑问,我听一些小道消息,说并州军的骑兵,战力恐怖,马快人强,还能在马背上射箭,可有此事?”
“确有此事!”
这回是吕熙自己回答了。
“可这马背颠簸,如此不稳的情况下,如何能搭弓射箭?还望吕大人解惑。”
戏志才这次是真正带着佩服问的问题。
“哈哈哈……这好办,若是志才吃饱喝足了,我带你到我营中走上一遭你就知道了,光凭嘴说,一时半刻也说不清楚。”
吕熙说道。
戏志才一听,眼前一亮。
带他去军营?那岂不是可以窥探到不少秘密?
就算没能招揽到郭嘉,要是能带着并州军的某些秘密回去,也能勉强向曹操交差了。
他忙道:“吕大人这宴席如此丰盛,志才其实早就吃好了。”
“既如此,我便亲自带志才到营中走走罢!”
吕熙站起身来:“请。”
“请!”
吕熙、郭嘉,戏志才并肩而行,到军营门口,吕熙看了看戏志才身后的曹营小兵,说道:“此乃我并州军营,吕熙仰慕先生大才,才愿意让先生进入一观,其他人……还是在外面等着吧。”
“说的是。”
戏志才想想这话没毛病,就对那小兵说:“你且在此处等我,我与吕大人参观一番就回来。”
“是。”
之后,他们先来到了并州马厩。
“志才,我军能骑射的秘密,就在这马蹄之下!”
吕熙命令铁匠把一匹马的马蹄子给抬起来,在戏志才眼前晃了一下,就让他放下了。
虽只是匆匆一瞥,戏志才也发现了马蹄上好像多了什么东西。
“刚才那马的马蹄上……是何物?怎么看着,像铁的?”
“确实是铁的,那便是我并州军的秘密,马蹄铁!”
吕熙道:“只要在马掌上用钉子钉上这马蹄铁,马儿跑起来就能更加平稳,在马背上骑射也就不是什么难事了。志才不如亲身一试?”
戏志才揣着心中的好奇,接受了吕熙的邀请。
骑上马儿跑了两圈,果然发现比他平时骑的马平稳了许多,而且马蹄踩在地上,蹄铁砸击地面的声音,让他觉得很带感。
“这!这马……什么铁,实在是太惊人了,莫非,这也是吕大人发明的?”
郭嘉笑道:“呵呵呵……正是!”
戏志才心中开始琢磨,要是能把这马蹄铁的制作方法带回去,献给曹操,那必然是大功一件!
那可是骑射啊!一旦军人能在马背上射箭,那骑兵也同时是弓兵,在一些地形平坦的地方,两军交战,战斗力绝对会直线飙升!
只是,这是并州军的秘密武器,吕熙肯定不会轻易说出来的,戏志才碍于脸面也不好直接问。
人家把你当客人请你吃饭喝酒,你却来刺探军情?那可就太不要脸了。
这时,一个士兵来报。
“吕大人,郭先生!并州送来急报。”
士兵气喘吁吁,半跪在地上,双手举着一封书信。
吕熙接过,把信封拆开,背着戏志才阅览一番,急忙转身,说道:“奉孝,快跟我来!”
“呀,这……志才,并州有急报,吕某需要前去处理一番,不便相陪,你且在军营里随处逛逛吧,我与奉孝去去就来。”
吕熙很难为情地对戏志才说。
“好,好好好。”
戏志才不疑有他,满口答应,人家有急事,当然得让人家处理了。
而且吕熙走了,他正好可以打探打探马蹄铁的秘密。
吕熙和郭嘉二人立刻离开了。
戏志才原地踱了两步,看看左右无人,迅速从袖子里掏出一些碎银钱来,来到铁匠跟前,悄悄递到他手中,说道:“此地只有你我二人,这是一点小意思,能不能告知我这马蹄铁,是如何制造的?”
那铁匠一听,乐呵呵地把钱收了起来:“有何不可?先生且听我说,这马蹄铁……”
铁匠按照吕熙的吩咐,把马蹄铁的所有信息,全都跟戏志才说了,只有最后说到铁钉的时候,说了假话:
“这马蹄铁,要用两寸长的铁钉钉在马掌上,不能太短,短了钉不住,也不能太长,长了就把马掌给钉穿了,就是如此,先生可听明白了?若是还有什么疑问,再问我就是。”
铁匠拍拍怀里的银子,大方道:“这银钱,俺可不能白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