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忱干劲十足地做着大扫除,干得居然比薛宁还要快一点。
薛宁开始和他一起打扫,后来发现他一个人就把活儿都解决了,于是乐得清闲,干脆站在一边当起了督导,负责对扫除工作的成效提出中肯的建议和表扬。
原本薛宁计划还要进行两天的大扫除工作,有了陆忱的加入,居然一个下午就完成了。
为了犒劳他的辛勤劳动,薛宁决定煮个果茶,再配上零食,当下午的加餐。
她用小电锅烧好水,锅里放入茶叶和一把蜜饯水果,再加入一点果汁粉,煮好后就是清香甜美的水果茶了。
可惜带进来的奶粉早就消耗一空,不然还可以尝试自己煮奶茶喝。
陆忱尝过水果茶后,对薛宁的手艺不吝溢美之词,并且还向薛宁开启了预约,点名年夜饭的时候还要煮它当饮料。
很快,便到了晚间睡觉时间,薛宁昨天已经提前把陆忱上次住过的书房收拾干净了,书房的洞口也换成了和薛宁卧室一样的毛毡门帘。
现在只需要放好床垫,铺上被褥,再给他也安排上电热毯和电暖气就行。
都安排妥当后,两人互道晚安,洗漱后便各自去睡觉了。
薛宁躺在床上,怀里搂着毛绒兔子,在入睡前的朦胧感中想道:真不错,知道隔壁还有另一个人,在漫漫长夜中与自己相伴,只觉得空旷的溶洞仿佛也多了一些温度呢。
第二天,原本薛宁安排的依然是打扫的工作,但是因为陆忱的到来,大扫除工作提前结束了,因此有了一天难得的休息时间。
两人痛痛快快地下了几局棋,还看了部两年前的贺岁片电影。两个人,尤其是陆忱,都体会了一把久违的无所事事的快乐。
等到了第三天,已经是25号,也就是除夕了。
这天上午,薛宁像去年一样,用红色的A4纸剪好形状,开始写福字。
薛宁写的时候,陆忱就在一旁打下手,帮忙裁纸,把写好的福字拿去晾干,还要保护正在晾着的福字不被雪球跳上去弄乱。
溶洞里是一派欢乐和谐的景象。
写完后,两人一起动手,将几处洞室,还有鸡笼和猫窝都张贴好福字。红色的福字映着灯光愈加鲜艳,为灰暗的溶洞增添了不少节日的亮色。
年夜饭也是薛宁担任主厨,陆忱就充当了备菜工,负责洗菜切菜,准备原料。
薛宁在自己剩余的所有美食里搜刮了一番,再配上陆忱带来的蔬菜,大展身手,做出了色香味俱全的四菜一汤。
晚上7点50分,菜品已经纷纷端上了桌,分别是红烧带鱼、孜然香酥鸡、酱牛肉、火腿腐皮白菜和蔬菜虾仁汤,薛宁还煮了陆忱钟爱的果茶。
客厅的小桌子被几道菜摆放得满满的,脆弱的桌子腿有些不堪重负,累得直哼哼。
薛宁搬来一个塑料凳子放在一边,用来安置她的笔记本电脑。电脑上已经准备好了上上次的春节联欢晚会,就等着点击播放了。
放好电脑,她又搬出两台电暖气,也放在餐桌近旁,将附近的空气都烤得暖烘烘的。
开饭前,两个人先一起为鸡崽和雪球安排好了新年的加餐,看着它们欢快地开始享用起美食,才回到餐桌前坐好。
晚上8点整,薛宁准时让电脑开始播放春节晚会,点击开始后回到桌前坐好,陆忱正微笑地看着她。
薛宁举杯:“新年快乐!新的一年,我们都要好好的。”
陆忱点头,和她轻轻碰杯:“新年快乐!”
这一晚,吃着美味的年夜饭,看着热热闹闹的晚会,两人都很放松,天南地北地聊了好久。
凌晨12点,伴着晚会中新年的钟声,溶洞中也响起了“砰砰”两声,是彩带筒喷出彩带的声音。
雪球兴奋地满地跑着,追逐着飘落的彩带。
陆忱又拿出新的一个彩带筒,递到薛宁手里,然后笑着看雪球撒欢。
薛宁的头上和身上都落满了五彩的碎屑,她一个劲地笑着,只觉得从搬进溶洞之后,甚至从上大学开始算起,还从没有这样开心过。
……
第二天一早,薛宁起床后,不出意外地发现早饭已经做好了。
昨天晚上玩过彩带筒后散落一地的碎屑,也被陆忱收拾过,都扫到了袋子里,放在客厅角落。
听见薛宁的脚步声,正在书房看书的陆忱走出来,对她拱手作揖,口中说道:“阿宁,过年好啊。”
薛宁也对陆忱作了个揖:“过年好!”
两人一起大笑起来。
过年期间的安逸生活,薛宁只觉得过起来飞快,每天和陆忱一起,吃吃喝喝,下棋喝茶,间或看个电影,拼个拼图,转眼间就过去好几天,到了大年初七了。
陆忱明天就要返回基地了。
薛宁颇有些遗憾,还没乐够的感觉。但是她也知道,陆忱确实该回去了。
从他到溶洞开始,每天上午固定与基地通一次卫星电话。开始两天还好,大家都在过年,倒没什么事。
这两天陆续开始恢复正常工作,陆忱打卫星电话的时间明显变长了。
因此当陆忱有些不舍地告诉她要回基地的事情时,薛宁倒是对此早有预料,反而劝他,回去了也能常打卫星电话,并不是不能联系。
初七晚上,为了欢送陆忱,薛宁做了久违的火锅。
桌上摆满了陆忱手工切好的羊肉片、新鲜蔬菜、虾滑、午餐肉,还有泡发好的腐竹和木耳,菜品虽和在外面时不能相比,但在这末世中却实在难得了。
伴随着火锅腾腾的热气,两人都吃得十分满足。
第二天早上,早饭过后,陆忱和雪球还有鸡崽们打过招呼,便同薛宁道别,穿好全身的防护装备,和来时一样,开车离开溶洞,踏上了返程的路途。
薛宁关紧铁门,爬上梯子,目送着陆忱的车远去,心中充斥着着淡淡的失落感。
她一边收拾陆忱用过的物品,一边想道,现在自己心里这股空荡荡的感觉,大概就和送孩子上大学走后,独守空巢的老年人的心理状态,颇有异曲同工之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