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头献宝似地把地上的两个当做枕头的包裹拎到桌子上打开,二长老看着金光闪闪的一桌子金币,再也说不出话来。萧铭招呼二人把包裹重新绑好,把那五张金票交给二长老贴身收好,那封胡文写的信他自己收了起来,二长老也没有多问,四人商量后决定,等城门一开就马上出城,二长老带着得来的金币赶回族内,与族长商量后再做处理,萧铭三人就直接回新兵营。
一辆已经有些破旧的马车,迎着朝阳沿着官道向着大山的方向慢慢驶去,没有人知道在这辆旧马车上面隐藏着大量的金币和珠宝,萧铭三人站在官道边目送着马车离去,直到马车已经消失了,三人依旧站着,身后拖着长长的影子。
萧铭知道,有了这些金币,村寨今年冬天,族人应该能平安过冬了。想想族长、长老们和族人的笑脸,想想大壮和阿妈,萧铭和铁头、黎勇一样,心中无比自豪。
啊……,一声尖锐刺耳的尖叫,把睡梦中的张念中张巡检大人吵醒,张念中还在似醒非醒的状态,咒骂了一声“鬼叫什么?”
旁边的女人尖叫道:“大人,出事啦,家里进劫匪啦”。
说着摇晃着旁边的张念中,张念中现在也听清楚了,心里一惊,坐了起来,可是刚坐起来,就感觉天旋地转的,头晕目眩,脖子肿胀的隐隐作痛,好大一会才缓过神来。
随着旁边女人的手指,看到了墙上写着杀气腾腾得八个大字,张念中浑身凉飕飕的,冷汗已经从后背渗出,突然他像是想到了什么,不顾全身赤裸,连滚带爬地下了床,冲到床尾一看,床尾暗匣已经被打开,里面空空如也,张念中双眼一黑,全身的力量像是被抽空了一样,瘫坐在地上。
床上女子看到张念中神情不对,匆忙下床,过去连拖带拽地扶起张念中来到旁边的方桌前,呼喊了几声,张念中都没有反应,双眼痴呆,女人也慌神了,不知道该怎么办,坐在一旁哭了起来。
伴随着女人的低泣声,张念中总算回过神来,一拍桌子“别哭了,我还没死呢。”
面露狰狞,恶狠狠地道:“这帮贱民,劫到我头上来了,看我不弄死他们。”一把抓过身旁已经被吓愣住的女人:“你赶紧把这里清洗赶紧,别让外人进来,你亲自弄。”张念中匆忙穿上衣裤,再次嘱咐女人别让人进来,就匆匆出去了。
接下来的几天,北川县城陷入前所未有的恐慌之中,张念中本来就负有维持县城治安之责,在他的极力游说和推动下,开始了以抓捕为祸县城的小偷和窃贼为由,整顿治安。
暗地里却要求所有县府兵丁全部出动,挨家挨户搜查,查找丢失财物的相关线索,要求下面的兵丁宁可抓错,不可放过,只要有嫌疑,全部被抓,晚上只要还在大街上走的人,全部认定为窃贼。在张念中近乎疯狂的报复下,一时间,北川县牢房人满为患,但是真正的小偷、窃匪已闻风而逃,被抓住的没有几个。
张念中几乎将北川县城翻了一遍,也没有找到自己丢失的财物。他愤怒之余,渐渐开始有些害怕,丢失些金币珠宝倒是没什么,凭借着自己的敛财手段,很快就会再搜刮回来,但是随着财物一起丢失的那封密信,事关重大,要是落在有心人手里,自己的麻烦可就大了,看来是该准备后路了。
在张念中发了疯地在县城寻找凶手的时候,萧铭三人早已经回到新兵营了,开始为部队开拔做准备。部队开拔的命令已经下发,目的地就是北原府,一个真正的边境府,北原府与胡人草原接壤,是帝国真正的边境重镇,常年驻军,平时一府常备军就有六个营的兵力,两个营驻守府城,四个营陈兵边境,若遇到战时,凉州都督府会下令增援,各府派出的支援部队,会迅速抵达。
这些年帝国与胡人之间摩擦不断,虽然战争规模不大,但一到夏秋之时,胡人部落就会频频寇边,这时的北原府就变成一个大军营一样,各府奉命支援的部队都会汇集在北原府,准备着随时而来的战争。
新兵营里,王霸的营房中,王霸坐在主位上,手习惯性地摸索着他的光头,总训练官王牧坐的侧位,手里拿着几张纸看着,下首坐着萧铭、黎勇、黎哲三名中队校尉,这是三人第一次参加这样的会议,这也意味着三人开始进入自己的角色,担任起校尉的职责。
王牧看完手里的资料后,对王霸点点头说道:“现在城主命令已下达,我们大队将启程赶赴北原府增援,现在胡人部落的动员集结已经接近尾声,他们为储备过冬物资,每年都会到我们边境的村镇进行抢掠,所过之处,可谓寸草不生,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把能抢走的都抢走,现在胡人的哨骑已经出现在北原境内,且与常备军的哨骑有过冲突,互有伤亡,城主接到都督府命令,派我府常备军第三营支援北原府,第三营第一、第三大队已经从府城出发前往北原府,我们编为第三营第二大队由王霸都尉的带领,前往北原府汇合。”
萧铭三人已经知道这几天就要出发了,所以在王牧宣布命令的时候,并没有什么意外,只是让萧铭奇怪的是为什么不是常备军第三营整营前往北原,而是第三营两个大队加他们这个新兵大队去北原,这样安排为的是什么,萧铭也想不明白,不过萧铭觉得王霸和王牧应该知道点内情,但他也没有多想,这些都是城主大人的安排,现在的他还接触不到那个层次。
王霸在王牧宣布完城主命令后,看了看下面坐着的三位新任命的校尉,开始说道“:命令都清楚了,你们虽任命不久,但这段时间的集训,已经很熟悉自己的队伍了,下去好好准备一下,明天一早开拔,上面催的紧,这一路不能耽搁,行军物资各县驿站补充,争取用最短的时间赶到北原。行军途中各司其职,看好各自的人,别出乱子。”
平时说话骂骂咧咧、零碎满嘴的王霸都尉,今天说起话来语气平缓,声音也不高,这让萧铭三人都有点不太适宜。萧铭和黎勇对视一眼,没有说话,王霸自己可能也有所觉,声音提高了一点继续说道:“这次去北原,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与胡人的骑兵碰上了,平时训练是一回事,上了战场可是另一回事,都给老子机灵点,我可不想一场仗下来变成光杆都尉。”王霸说完自己先笑了起来,挥挥手,萧铭三人也都笑着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