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息怒,属下以为夺取豫州的确很重要,但是此时夺取并州机会更好一些!”沮授急忙站了起来,向袁绍行了一礼。
他和田丰是多年挚友,归降袁绍也是因为田丰。可是他越来越发现,袁绍似乎真的言过其实,有些好谋无断,而且是极要面子。
他是韩馥旧臣,因此尽量明哲保身,可是田丰经常刚而犯上。
虽然当初田丰是袁绍亲自请来的,也为袁绍坐领冀州出了大力。可现在,却明显已经疏远了。
这是一个危险的信号,只是他的这位好友,性格太耿直了,丝毫没有意识到。
现在又惹怒了袁绍,可田丰自己却浑然不觉,沮授只好说出自己的见解,让袁绍转移注意力。
“并州?”
“主公,属下以为,公与言之有理!”荀谌立刻附议。
本来许攸郭图打算反驳沮授,但看到荀谌说话了,都选择了隐忍。
荀谌乃是颍川名士,荀家在颍川实力雄厚,许攸郭图显然不想与之对立。
“友若有何见解,但说无妨。”和田丰相比,袁绍觉得荀谌顺眼多了。
以前他是依仗着田丰,现在麾下有这么多的谋士,有没有田丰都无所谓了。
“白波谷黄巾已被剿灭,整个并州只剩下一个张扬,若想占领,则容易的多。其次,并州远离中原,地域宽广,有许多良田,可积草屯粮,强大实力。另外,雁门以北有许多天然马场,如今大汉战马奇缺,主公若是能够发展几年,必然会有一支强大的骑兵,到那时逐鹿中原岂不易如反掌!”
荀谌的话说完之后,袁绍突然感到眼前一亮。
如今,大汉的骑兵,主要有西凉铁骑,并州狼骑和公孙瓒的白马义从。
骑兵和步兵的战力,那是天壤之别,如果自己真的拥有了一支强大的骑兵,那岂不是说所向无敌了?
“友若之言甚善!”袁绍点了点头。
“可是并州必定远离中原……”郭图还想坚持一下自己的意见。
“公则所言虽然有理,但占领豫州,有利也有弊!”荀谌笑了笑,“曹孟德占豫州,袁公路岂能袖手旁观?他们二人迟早会有一战,主公只管坐收渔翁之利即可!”
“好,好啊!”这些话说到了袁绍的心坎里,他恨不得袁术和曹操现在就干起来,“还是友若看得深远啊!”
“主公,无论出兵何处,都不可不防青州刘备!”田丰是一点儿也感觉不到袁绍对他的讨厌,继续发表自己的意见。
果然,袁绍的脸色马上阴沉下来。
“主公,还有一个办法,不但能解后顾之忧,而且还能为我们以后赢得机会!”荀谌继续说。
“友若请讲!”荀谌开口,袁绍又换了幅面孔。
“幽州的公孙瓒和刘虞已经剑拔弩张,大战在即,若是让刘备再去掺和一下,他们岂不立刻就打了起来!”
荀谌的话说完之后,众人都思索起来。
刘备是枭雄,他若是到了幽州,岂能没有野心,幽州肯定会乱成一团。
他们打的越凶,将来主公袁绍占领幽州就越容易。
可是幽州和青州并没有相接,刘备如何能到幽州呢?
“刘备如何到幽州呢?难道我们要从渤海给他借道?”袁绍皱起了眉头。
“主公英明!”荀谌脸上露出了笑容,“渤海对我们来说得之无利,失之无害,将其扔给刘备,让他烧起幽州这一把火,岂不妙哉?”
“主公英明!”许攸郭图也同时说。
郭图、逢纪、许攸等人,其实忌惮的是田丰之才,忌妒田丰被主公袁绍重用。
荀谌也有才,但他不像田丰那样,事事都要发表自己的见解,而且与郭图都是颍川派。因此,郭图等人是支持的。
当然,荀谌的见解,他们也都认可。
“好,就依友若之策,兵进并州!”
“主公,虽然我们是兵进并州,但也要做出兵进豫州的样子,然后出其不意……”许攸补充说。
“哈……”袁绍发出一阵爽朗的笑声,“子远言之有理!”
临淮。
太守步骘率领一干官员,整齐的列队在城门口,显然是在迎接一个大官。
不错,他们迎接的,正是主公袁术。
整个扬州都定下了基调,那便是,除非天下有变,否则不会大动刀兵。因此,扬州牧袁术,准备微服私访。
不,不是微服。
微服出去,那多危险啊!乾隆在盛世之中微服私访,哪都危机四伏,何况如今是乱世。
只不过带的人不多,两千护卫,还有李卫和典韦。
有了典韦这样的护卫,袁术放心多了。
第一站督查便来到临淮,其他人不清楚,袁术当然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了。
“主公来了!”看到远处出现了一队兵马,许多人都激动起来。
临淮在太守步骘的治理之下,百姓安居乐业,客商遵纪守法,官员秉公办事,短短的几个月,便呈现出了新的气象。
对于这些官员来说,他们当然希望主公来呀!取得了这么好的政绩,谁不希望得到主公的表彰?
很快,这队兵马来到了城门口。
“参见主公!”
在步骘的带领下,众官员同时行礼。
“诸位辛苦了,平身!”袁术在马上拱了拱手,然后翻身下马,将众人虚扶了一下。
“谢主公!”
“子山,本州牧一路走来,田间陇头充满着欢笑,到处一片祥和,百姓无不在夸赞官员清廉,这皆是子山之功,诸位之功啊!”
袁术也并非恭维,他的确对步骘很满意。以前历史中可是做过东吴丞相的,能力确实不低。
“主公谬赞了,此乃属下份内之事!”
听了袁术的话,众人更加激动了。
尤其是步骘,嘴上虽然这么说着,可是心里乐开了花,谁不愿意被主上夸赞呀?
袁术没有再骑马,而是步行入城,在众人的簇拥之下,一直到了太守府。
步骘设宴款待,袁术对太守府的众官员又做了一番褒奖。
酒宴完毕之后,袁术决定晚上就住在步家。
这一下让步骘激动、兴奋,同时又紧张、忙乱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