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顾致远的臣服,林凡宇的生活进入了平静。一日,林凡宇坐在千户所的书房中,手中拿着一份关于大山寨备御千户所士兵的详细情况,眉头紧锁。
明朝初年,洪武皇帝朱元璋建立了卫所屯军制度,实行寓兵于民、守屯结合,“吾养兵百万,不费百姓一粒一米”通过让士兵进行屯田,实现了军队粮食的自给自足,还实行“垛集”抽丁等方式,保证了军队有稳定的兵源,满足了明朝初期大规模军事行动和国防建设对兵员的需求,有着一定的积极意义。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土地兼并在明中后期愈演愈烈,作为卫所兵制经济支柱的军屯遭到破坏,难以继续支撑卫所制度的实行,军户世代需承受繁重的军役,军户的土地被侵占或减少,而徭役依然沉重,导致军户生活困苦,大量逃亡,还由于军士服役终生、且中下层军官大多世袭,所以部队老幼化严重、上升空间窄小,再加上平时军事训练不足或强度不够,军队战斗力逐渐下降,导致了明朝中后期募兵制的产生,如戚继光的“戚家军”、俞大遒的“俞家军”、谭纶的“浙东军”都是在这个背景下产生的。
按照朝廷编制要求,大山寨千户所应有士兵一千一百二十人,可实际却只有八百人左右,可战之兵更不知有多少,这巨大的差距让他深感忧虑。而且其中还有部分老弱病残,如今外面流寇伺起,满洲鞑子更是频频入关烧杀抢掠,这样的队伍在面对战事时,如何能保卫大山寨的安全?
“必须尽快整顿。”林凡宇暗自下定决心。他站起身来,叫来顾致远、卫名哲以及千户所内的几位主要官员,共同商议此事。
众人很快齐聚在千户所的大堂内,气氛严肃而凝重。林凡宇坐在主位上,目光扫过众人,缓缓开口道:“诸位,如今我们大山寨备御千户所的状况大家都清楚,士兵人数不足,且有部分老弱病残。如今外面闯贼肆虐,满洲鞑子更是频频入关烧杀抢掠,这些人手在关键时刻难以保卫大山寨的安全。我想对大山寨士兵情况进行整顿,大家说说意见。”
顾致远、卫名哲等官员微微点头,说道:“林千户所言极是。我等也早该对此问题进行处理,只是一直未有合适的时机。如今千户大人既然提出,我等自当全力配合。”
林凡宇接着说道:“那好,既然大家没有反对意见,那我们就开始实行,我先说出我的计划,大家有什么意见再补充。一是要对现有的士兵进行全面清查。那些年老体弱、身患重病以及战斗力低下的士兵,必须予以裁撤。二是从屯军中选拔年轻力壮、憨厚老实的士兵,同时,我们要制定严格的标准,确保留下来的士兵都是精锐之士。三是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按照朝廷规定,卫所士兵没有军饷,为了激励士兵奋勇训练,我打算每个月给士兵8钱银子的补助,我从林官屯带来一些银两,士兵每个月的补助从我在林官屯带来的银两中先行支付。大家有什么问题,现在可以提出来。”
卫名哲担忧地说道:“千户大人,我们这样给士兵每个月的补助,会不会引起朝廷和其他千户所,或者大嵩卫的不满吧,毕竟我大明朝还从来没有给屯军的军户发过银两。还有大人,这个银两怎么能让您出呢?”
林凡宇坚定地说道:“我们这不是军饷,这是士兵以后奋勇杀敌、保卫家园的补助。卫千户的担忧也不是没有道理,这样吧,我们按照银两的补助,每个月买成粮食,发给士兵。钱还是从我在林官屯带来的银两进行支付。大家还有别的问题吗?”
众人纷纷表示没有问题。
“好,既然大家没有意见,我们就开始执行,顾副千户,你负责老弱士兵的裁撤,冯梓豪、陈俊辉、褚逸云等三位镇抚具体承办;卫副千户负责新兵的选拔招募,冯鑫鹏百户、蒋睿泽、沈煜城、韩皓宇三位镇抚等四位具体承办。”林凡宇目光扫视着大家道。
“遵命,大人”众人齐声应答。
……
于是,大山寨整顿工作正式开始。
顾致远带领冯梓豪、陈俊辉、褚逸云等三位镇抚对千户所所辖的士兵能力进行了逐一排查。
在排查过程中,他们遇到了各种各样的情况,有些士兵虽然年老体弱,但当了一辈子的兵,不愿意离开。
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兵站在顾致远面前,含着泪水说道:“千户大人,我当了一辈子的兵,已经有感情了。我虽然年纪大了,但我还能为大山寨做点事情,求您不要裁撤我。”
顾致远心中一软,但他知道自己不能心软。他温和地说道:“老大哥,我理解你的心情。你为大山寨付出了很多,我深表敬佩。但是,你的身体状况已经不适合继续留在军中。”
老兵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好吧,千户大人。我听从您的安排。”
有些士兵则因为长期缺乏训练,身体柔软,战斗力低下,不愿意被裁撤。
一个身体柔软的士兵不服气地说道:“千户大人,我虽然战斗力不强,但我一直在努力。求您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会好好训练,提高自己的战斗力。”
顾致远严肃地说道:“你有上进心是好事,但是你得身体素质不能支撑,而且现在流寇伺起,兵荒马乱,我们需要军事素质能力强的士兵。如果你不想被裁撤,就必须在规定的时间内达到我们的要求。否则,只能按照规定进行裁撤。”
年轻士兵低下头,说道:“是,千户大人。我一定努力。”
经过一番严格的排查,顾致远按照林凡宇的要求裁撤了一部分不符合要求的士兵。
并给予了这些裁撤士兵一定的补贴,在发放补助的时候,林凡宇亲自来到现场。他对每一个被裁撤的士兵说道:“兄弟们,你们为大山寨付出过努力,我代表大山在备御千户所感谢你们,感谢你们的付出。但是现在的形式不得不要求裁撤你们,我也深感愧疚,这些银两是给予你们的补助,希望你们以后能够好好生活,好好屯田,继续给大山寨奉献。”
被裁撤的士兵们虽然心中有些失落,但也感受到了林凡宇的真情和关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