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麟怎么也没有想到,玉蝶竟会说出这样一句话。
古有狸猫换太子,但那种事情发生的可能性,并不是很大,归根的原因,是皇帝太过弱小。
但龙朝的天子,他的父皇可不是这样。
虽然他参与朝政不过数年的时间,但就是这短短的几年,已经完全可以感受到,他父皇是多么的强大。
一群内史重臣做梗,在他父皇面前都毫无办法,换个软弱的皇帝,怕是连这些都无法摆平。
想要调包龙麒,那完全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凡事都有动机,狸猫换太子,为的是另外的孩子能够当上太子,在日后可以踏上皇位。
而龙朝的皇位,并不是传给嫡长子,而是从一众皇子之中选拔而出。
除非全部调包了,否则这事情无异于顶着巨大风险,然后做了一件毫无意义并掉脑袋的事情。
龙麟笑的开心,可玉蝶却是一头雾水。
“你笑什么?难道不是这样?除此之外,还能有其余的可能吗?”玉蝶不解的问道。
龙麟摇了摇头,笑声逐渐弱了下来。
“玉儿,兴许还有其余的可能,但现在还无法确定,等日后如果我清楚确认的话,我再告诉你。”
“嗯,可以。”玉蝶点头。
“那玉儿,现在你觉得生儿子好?还是生一个女儿好?”龙麟再次问道。
玉蝶愣了一下,短暂就露出了笑容。
“儿子。”她要生一个孩子,当然是希望这个孩子,能够与她的关系更近一些。
“嗯,那咱们就生一个儿子。”龙麟笑了。
这句话一落下,玉蝶这才反应过来,原来又被这个家伙给套路了,让她说出了这样一句话。
翻了翻白眼,露出一丝微怒。
“活着才有可能,也仅仅只是可能。”这话,是玉蝶的真心话。
可龙麟听了之后,并没有太大的反应,有些话听得多了,他也逐渐的麻木了。
玉蝶在意的事情,他清楚,他相信,也可以办到,那他自然就可以活着,后面的可能可以去掉。
是必定,也是必须。
龙麟冲着玉蝶浅笑,不再言语,直看的玉蝶整个人,彻底羞红了脸颊。
县衙之内,付笛将一切安排了左安慕,将一些他最近培养起来的助手,也都介绍给了左安慕认识。
至于左安慕会不会用这些人,付笛也完全无法掌控。
左安慕听得很认真,神情不断露出思索的神色。
他知道石州的事情不简单,没想到竟然是如此的复杂。
“付大人,感谢,我都明白了,这段时日,我会按你的方法,继续寻找那背后的矿山。关于小草太医的事情,但凡有求,我都会第一时间给出帮助。”
“嗯,如此甚好。”付笛回道。
“付大人,你说在那小草太医的身边,还有着两人?是小草在国医药堂中的门生?”左安慕问道。
付笛听后,点了点头。
能够跟在龙麟身边的人,可都不是一些小人物啊,这里面,恐怕也只有他的身份最为低微。
“没错,左大人,那二人是小草的门生,一位是杜冰,另外一位是上官云霞,杜冰是吏部杜忠大人的儿子,而这上官云霞,是上官家族的女儿。”付笛做出了介绍。
对于这二人的出生,付笛也是惊叹不已。
杜冰还好一点,但杜忠也不凡,是吏部举足轻重的人物,杜冰的母亲,是龙麟的奶妈,而杜冰与龙麟之间的关系,也是十分的微妙。
但凡有点事情,龙麟肯定会出手帮助杜冰。
而这上官云霞就有些恐怖了,上官家族是龙朝的支柱,满门都是将门世家,可以说,上官云霞的长辈,基本都是朝廷的将领。
有这样的背景,谁还敢得罪这上官云霞。
左安慕听了之后,立刻便露出了震惊之色。
如此有身份地位的两个人,竟然会跟在小草身边从医,这还真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
最主要的是,杜冰竟然是杜忠的儿子。
杜忠大人,对他可以说是有知遇之恩,这份情,左安慕深深记在了心中,只要不违背他的良心初衷,其余的事情,他肯定都会站在杜忠的身后。
“谢谢付大人提醒,下官记住了。”
付笛微微一笑,露出平和的笑容。
“左大人,你是朝廷的县令,而我不过是跟随在殿下身边的一位客卿,你之身份,完全就在我之上,与我无须这般客气,也当不起这大人一称啊。”
付笛这话一出口,左安慕这才明白过来,这付笛在龙麟身边,究竟是一个什么角色。
听了这话之后,左安慕没有一丝轻视付笛之心,反而是露出了极高的恭敬。
“付大人,你过谦了,你的能力,怕是不弱于那些州长,付大人将县衙处理的井井有条,这样的能力,我跟随过好几任的县令,与你一比,相差甚远啊。
而且付大人明显深受殿下器重,在日后,利禄功名恐怕是唾手可得,这些,远不是我这小小县令,能够相提并论,你有客卿之能,我自愧不如啊。”
左安慕苦笑着讲了出来,在郁郁不得志的那段岁月,他最希望的,便是有一个贵人能够出现。
可以让他踏上真正的官路,能够实现他心中的理想与抱负,也能够真的为国为民鞠躬尽瘁。
但八年的时间,这是多么的漫长,差点将他的雄心壮志,彻底的打磨一空,几乎,他已经是彻底的失望,对朝廷不再抱有任何一丝的幻想。
甚至,他已经做好了回乡的准备。
但也正是这个时候,杜忠大人召见了他,派人给他下了移文,让他直接赶赴京城。
杜大人只是简单告知了他石州的一些情况,然后便让他出发,赶来了这石州。
得知两位殿下在此,他并没有太过的惊骇,反而是心态十分平和,他不敢有任何幻想,也没有抱太大的热情。
八年的时间,虽然对他的打击很大,但他也有着巨大的收获,那就是磨炼了自身的心智。
他对人客气,这是他的涵养,是他所学的做人准则,这些并不代表,他就在巴结这些人,面对那些贪官恶吏,他向来出手狠辣。
一恶棍可害十人,但一恶官却是可以毒害上万人,而如果是一个无脑的皇帝,那所害的,恐怕就是这个朝廷内的所有人。
除恶不尽,枉愧为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