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阳王要造反!
这几个字轰得刘学脑袋炸响,目瞪口呆。
“你说什么?!”反应过来的刘学难以置信的看着武承运:“谁要造反?”
“定阳王!”武承运道:“定阳王要造反。”
“你确定?”
“确定!”武承运道:“就在不久前,定阳王将我们叫了过去说了这事。”
之后,武承运将之前发生在定阳王府书房内的事情,同刘学说了一遍。
刘学听着武承运的讲述,脸色不断变化,有愤怒、有惊恐、有沉思。
“刘大人,我和定阳王不是一伙的。”武承运说完之后连忙撇清关系:“我没想过要造反,当时表态也是逼不得已,我不那么说,定阳王肯定不会让我活着离开王府,州牧大人明鉴,我是忠于大人、忠于朝廷的。”
虽然心里很不齿武承运的为人,但武承运这么做,无疑是帮了他,也救了他,他自然也不好对其摆脸色。
“武大掌柜,这事你做得很好,我能理解你,相信陛下也不会认为你参与了谋反。”刘学道:“你能及时向本官举报定阳王这事乃是大功一件,等事情结束之后,本官自会向陛下为你请功。”
“小人不敢贪功。”武承运连忙表态:“小人只想向大人表忠心,小人希望以后能够追随大人,为大人鞍前马后,死而后已。”
在武承运看来,定阳王死定了,一旦定阳王造反失败,这定州就是刘学的天下,没有人能制衡刘学,他现在投效刘学,日后的前途也就有了保障,他也就满足了,至于功劳,他不觉得自己能有什么功劳,毕竟,自己往日里和定阳王走得很近,刘学和老皇帝能够既往不咎,他就已经很满意了。
“嗯,很好。”刘学很满意武承运的这番表态:“以后就跟着本官做事,本官绝对不会亏待你。”
“谢大人。”武承运闻言大喜。
不过,现在显然不是放松的时候,定阳王那边已经做了准备,刘学也不能完全没有点反应。
“来人,立即将本官的书信送给司将军!”刘学立即叫来了下人。
刘学在信中将定阳王的计划说了一遍,提醒司全不要进王府赴宴。
待心腹拿了书信出去之后,刘学要叫来衙门里的差人,让他们带人去捉拿苗布等人。
如今定阳王只是计划谋反,并未举事,刘学不能直接对定阳王动手,他只能先将苗布等人抓了,让他们开口供出定阳王,如此一来才能够定定阳王的罪。
至于武承运,他则是留在了州牧府内,如今这定州州城将乱,若是定阳王知道他背叛的事情,定不会饶过他,只有在这州牧府中最为安全。
定州州城的气氛逐渐变得凝重起来,有些心思灵敏的人,已经觉察到了将有大事发生,心中不免有些紧张。
刘学的心腹拿着书信直奔城外,在城外驻军营地的门口被拦截了下来。
“停下!这里不允许闲杂人等进入。”两名守卫拦下了骑马而来的刘学心腹。
“我乃是刘州牧的人,州牧大人有紧急信件要交于司将军。”
“刘州牧的人?”两名守卫有些迟疑:“什么书信?我们可以代为转交。”
“不行!”那心腹直接拒绝:“州牧大人交代了,这封书信至关重要,要我必须亲自交到司将军的手中。”
“可这里是军事重地,你不能随便进入。”两名守卫依旧不肯放行:“你可有州牧的人的手谕?”
“没有。”
刘学倒是忘了这茬,主要也是因为定阳王造反这事对他来说太过突然,以至于他有了疏漏。
“那我们不能放你进去。”
“大胆!”刘学的心腹急了:“这是州牧大人交代的事情,若是耽搁了,你们担得起责任吗?!立刻让我进去。”
两名守卫见刘学心腹这么说,心里也有些犯嘀咕。
刘州牧交代要亲自交给司将军的信件,估计谈的不是小事,真要耽搁了,他们两个大头兵可承担不起责任。
“那你”
“怎么回事?”
就在两名守卫准备将其放进去的时候,一名将领刚好路过。
“见过孙将军。”两名守卫连忙行礼。
“怎么回事?”孙肃看了一眼刘学心腹,询问两名守卫道。
“回孙将军。”其中一名守卫回道:“这人说是刘州牧让他来给司将军送信,还必须他亲自送到司将军手中。”
孙肃听了这话眼皮跳了一下,不动声色的看向刘学心腹:“这里是军事重地,哪怕是你们刘州牧来了,也不能随意进入,信件给我,我帮你转交。”
“不行!”刘学的心腹坚持道:“州牧大人说了,这封信至关重要要我必须亲自交到司将军手中,不能由其他人代为转交。”
“刘州牧倒是好大的官威啊。”孙肃冷笑道:“他权力再大,也管不到我们驻军!给你两个选择,要么带着信滚蛋,要么信件给我,我代为转交,本将军乃是司将军的偏将,还能偷了你的信件不成?”
老皇帝是不允许地方官员插手驻军的,这是为了防止地方官员做大,割据一方,刘学虽然是定州州牧,却也没有权利管辖城外的驻军,这支军队是独立于定州官府之外的。
刘学心腹有些犹豫,刘学的交代他没有忘记,可现在这些当兵的犟死理,就是不让他进去,没有这些人放行,他就是想硬闯也闯不进去。
“快点做决定,本将军忙着呢,没时间和你在这里干耗着。”孙肃催促道。
刘学的心腹看着孙肃,一咬牙,还是从怀中掏出了刘学写给司全的信件,将其递给了孙肃。
“那就麻烦孙将军了,孙将军,请您一定要亲自交给司将军,我们州牧大人说了,这事事关重大,耽搁不得。”
“知道了。”孙肃拿着信件,不耐烦的挥了挥手,然后便转身回了军营。
刘学的心腹看了一眼孙肃的背影,想着对方是司全旗下的偏将,应该不会误事,也就放心的转身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