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红跌跌撞撞地跑进来,后面追来一个中年男人,一脸油腻味。
顾不得跟龙飞打招呼,郭红直扑到太白师父怀里,白贝想,这师父都是招的什么人,怎么都这举动?
彭玉柱见后面追进来一个男的,赶忙起身拦住中年男人。
一旁跟郑成功下棋的鹤鸣看到这情景,手里握着个军长,轻点地快转身挡到了中年男人面前。
只见这男人个子不高,微胖,脸皮发黑,尤其是那双眼睛,无精打采没有神色,两个黑眼圈夸张地好似烟熏妆一样。
郑成功手里拿着个炸弹,学着师父的身段三两步跑到师父面前,笑嘻嘻地说:
“我炸!我就知道你那个是个大官,怎么样师长吧?”
后面作为裁判的李金诺跑过来说:
“不许看底牌,这盘你又输定了。”
“师娘你裁判不公,我申请让陆晶晶做裁判。”
说着抬头看了看眼前追进来的男人,“嚯!”吓了一跳。
彭玉柱走上前,客气地拦住中年黑眼圈:
“请问您找谁?”
那男人看这些人拦在面前,伸手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工作牌,彭玉柱接过来看了看,上面写着:祥瑞出租车 司机:张海涛。
张海涛除了黑眼圈吓人,倒没有凶恶气息,他指着跑进茶室的郭红说道:
“她打车不给钱,下车就跑,我来找她要车费,120。”
一个学员进去叫郭红,郭红从里面出来,掏出钱包,点出120块钱,嘴里说着:
“对不起,对不起,事发突然,忘记了。”
龙飞端过来一杯水,递给郭红,拉着她重新回到茶室。
张海涛接过车钱,环视了一下医馆,到前台要了一张名片,尴尬地跟大伙点头笑笑,手里举了举车费,走出了医馆。
白贝见刚处理完庞鹂的事,这会又跑进来一个女学生,梨花带雨,慌慌张张,不禁好奇。
他发觉龙飞自从见到师父,仿佛人生已经圆满,她的眼里只有师父了,想到自己与余甘平的师生之情,自己还有使命在身,余甘平在那个时间里会怎么样了,内心的不平静,身体开始散发光芒,是绿色。
龙飞看出白贝心里的挣扎,同时也为他内心的那份孤独感到同情,他太有才华,可眼下却用不上那些知识。
郭红看着在场的人,看到发光的白贝,并不觉得奇怪,跟师父那些年,她见过太多稀奇古怪的人、事,还有能把自己眼珠子抠出来玩的人那。
她跟灵遥子打了一声招呼,点开手机给大家看一段视频,说:
“这是我刚才收到嫂子发来的视频,师父您看看,快救救我爸爸!”
视频里是孩子哭女人叫的声音,开始画面不稳定,慢慢清晰。
画面中一个乡下的农房,中央客厅地面是花瓷砖。
左侧房间门上贴着双囍字,右侧门开着,从里面蹦出郭红的父亲,没错,是蹦出来,双手下垂,头低垂,两腿并拢,身体一上一下地蹦跶。
一会郭红的哥哥也从左侧房间蹦出来,形状跟父亲一样,两个人就这样在中央客厅蹿哒,有时一上一下,有时两人节奏一致。
在场的人都看得面面相觑,看样子不像喝醉酒,倒像是有一股神秘力量在操控着郭家父子。
郭红说:“我前天回老家看父母还是好好的,给父母放下点钱,就赶回来,想要见见龙飞师妹。
刚上出租车,嫂子发来这段视频,说爸爸哥哥疯了。
师父您看这是什么情况,我爸我哥没事吧?”
太白先生看着视频,跟灵遥子对了一下眼神,安慰着郭红说:
“没事,你把地址给我,我看看是什么情况。”
白贝看了一眼地址,在脑屏里找到这个地方,一看场面比视频里还乱:
郭家父子已经从房间里跳到院子里,院外围满了看热闹的邻居,几个孩子骑在墙头上,一个叼着烟的男人大声地指手画脚,说:
“报应,活该,让你不嫁给我。”
郭红的妈妈坐在一边哭,嫂子抱着刚满月的孩子,满院子跟着转悠躲闪。
忽然,他看见院子里走进来一个人,在脑屏里,在郭红老家那个地址,他看到了太白先生。
太白先生穿一身白色纱裙,手里盘握着一条白玉鞭子,那鞭杆晶莹剔透,上面镶嵌各种红绿宝石。
院里院外的人没有人看到太白先生走进院子。
白贝看见太白先生手一轻扬,鞭稍伸展出去打在香烟男的嘴上,打掉烟头,那烟头直接掉进衣服领子里,烫得他嗷嗷直叫,嘴里骂骂咧咧脱着衣服。
白贝抬头看看坐在对面的太白先生正谈笑风生地跟大家商量着明天去看长城的事儿,此时她穿着一身青绿旗袍,只是她的手臂下意识挥舞了一下,仿佛挥动驱赶着什么。
白贝再看脑屏里,太白先生用鞭子一挥,打在郭红父亲的后背上,一只巨大的蚂蚱从郭红父亲的身体里跳出来现形,太白先生又挥舞一下手中的鞭子,另一只蚂蚱从郭红哥哥的身体里蹦出来,随即,看到郭红爸爸定在原地,看看院里院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太白先生左手腕上的翡翠镯子一闪,手镯发出金光,只见手镯上出现密密麻麻的符号,一挥手两只蚂蚱便飞进手镯里,太白先生转身离开了脑屏画面。
这时郭红手机又收到了一段嫂子发来的视频,画面是院子里的父亲和哥哥,呆傻地站在院子里,已经不再蹿跳,而是眼神迷茫地看着周围。
太白先生指着院子外面一个男人问:
“这人是谁?”
郭红放大镜头仔细看了看,说:
“这是邻村的一个无赖,追求我嫂子,嫂子跟我哥结婚后,他还来砸过我家玻璃。”
太白师父又问郭红:
“你爷爷是做什么的?”
郭红想了想,不好意思地说:
“我爷爷家以前很穷,放牛的,我6岁的时候,爷爷就去世了,走之前的那天晚上,叫了一夜,说什么放过我的孩子,有账跟我算,师父,你查出了什么吗?”
太白先生抚弄着翡翠手镯,一脸严肃地说:
“你爷爷年轻的时候,捕捉蚂蚱,用草梗穿在蚂蚱身上,窜成一串回家喂鸡。那蚂蚱也是有生命的,它们的怨念在草梗上就生成了,你看你爸爸和哥哥的动作,像不像穿在草棍上的蚂蚱。”
彭玉柱想想刚才的画面,还真像两只蚂蚱在草梗上痛苦的样子。
郭红带着哭腔说;
“师父,那怎么办,你救救我爸和我哥吧。”
太白先生起身离开茶室,走到诊室去看了看庞鹂,庞鹂此时睡的还很安稳,又在其他几个诊室看了看,回到茶室,对着灵遥子说:
“师兄,帮个忙吧,坏人你来当吧。”又对郭红,也是对在场的人说:
“这次我可以出手帮助,下次谁来帮助你们?你爷爷的仇怨它们找到他的后代报复,你们自己的业债同样会留给后人承担,万物有灵,别做杀生害命的事,至少别虐待它们。”
灵遥子乜邪着双眼,打着瞌睡,听太白先生叫他,不情愿地说:
“两个畜生直接拍死它们算了。”
“我想拍死你!”太白先生凶巴巴地看着灵遥子,灵遥子马上转变态度
“福生无量天尊,仙人前面带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