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这时,张勇和陈胜匆匆过来。
“总督大人,传旨的钦差到了。”
娄之洞看看五皇子,五皇子说:“走,我跟你去看看。”
五皇子和雷达化装成娄之洞的卫兵,骑马快速赶到总督府。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荆州水师提督娄之洞平越有功,加封汝阳侯,赏黄金万两。如今,越国已经平定,令娄之洞率荆州水师回荆州驻扎,即日启程。”
“臣娄之洞谢主隆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娄之洞起身,从袖子里摸出一张银票,顺手递给传旨的公公。
“公公一路辛苦,到厅内喝杯茶再走。”
传旨太监把银票顺手放进袖口,呵呵一笑:
“咱家还要回京复旨,正好也有些口渴,那就喝杯茶再走吧。”
两人来到客厅,侍女上了茶,娄之洞手一挥,所有人退了出去。
“公公,皇上有没有说,荆州水师走了,这里派哪支军队驻守?政务由谁代理?”
传旨太监压低声音说:“侯爷,奴才多句嘴,三皇子反了,四皇子也反了,皇上担心中原大乱,所以调侯爷回荆州镇守,这里现在顾不上了。”
娄之洞大吃一惊:“什么?三皇子和四皇子反了?”
传旨太监继续说:“奴才再多句嘴:你平越有大功,太上皇没有赏赐,皇上一登基就破格晋升你为侯爵,你要感恩戴德,效忠皇上。”
娄之洞向着京城方向一拱手:“皇上的大恩,微臣没齿难忘。请公公转告皇上,有我娄之洞镇守荆州,绝不让宵小之徒作乱。”
传旨太监说:“侯爷的忠心,咱家会禀明皇上,军情紧急,侯爷快快启程吧,咱家先走一步。”
娄之洞送传旨太监出来,快要出门的时候,顺便问了一句:“公公,太上皇身体可好?”
传旨太监一愣,脸色微变,随即笑笑:“太上皇身体好着呢。”
娄之洞脸色不变,仍旧一脸笑容:“好好,公公请。转告皇上,我明日就带荆州水师启程。”
送走传旨太监,五皇子、雷达、张勇和陈胜立即来到厅内。
五皇子急急地问:“什么情况?”
娄之洞面色凝重:“三皇子、四皇子都反了,太子顾不得这里了,要我立即带荆州水师镇守荆州。”
“父皇什么情况?”
娄之洞摇摇头:“我不敢详细打听,顺嘴问了一句,那太监脸色变了,然后说太上皇身体好着呢。”
张勇怒道:“好不容易打下来的越国,就这样被放弃了,真是窝囊。”
娄之洞对五皇子郑重地一拱手:“王爷,荆州水师上下,包括末将在内,现在听你指挥。”
张勇和陈胜看了娄之洞一眼,也对五皇子拱手:“末将听王爷差遣。”
五皇子示意大家坐下,然后迅速理了一下自己的思路。
“还好我们来得及时。雷达,调儋州水师一半的将士和一多半装备,上荆州水师的战船。让周胜男带领剩下的儋州水师移防明州。”
“张勇,你带荆州水师一半的将士坐镇临安,暂时代行总督之权,娄总督把总督大印留给张勇,处理政务,确保这里不乱。若有人作乱,立即派周胜男去镇压。”
“本王随娄总督去荆州,正好可以就近了解情况。”
“末将遵命!”
一切安排妥当之后,二十艘荆州水师的楼船,带上足够的新式装备,从长江逆流而上,向荆州进发。
与此同时,儋州书院五皇子当众赋诗百首的消息,迅速传遍大梁各地,人们纷纷说五皇子是诗仙下凡。
各地的说书人绘声绘色地添油加醋,酒坊饭店也到处都是这个话题,连青楼的歌女都把这其中的很多诗词谱成小曲传唱。
路云霜和马玄清亲自审核刊印的《儋州王诗词集》,也迅速在大梁的读书人手中流传。
人人手里要是没有一本《儋州王诗词集》都不好意思出门,文人们说话要是不引用几句五皇子的诗词,大家就觉得没文化。
大梁各大城市,突然出现了很多新开的讲古场,一大批操着一口岭南腔的讲古仙,拿着统一版本的《五皇子千里逃生记》、《五皇子灭安南》、《今日儋州人民生活有多幸福》,绘声绘色地讲述着五皇子的英勇事迹。
路云霜和沈飞飞两人最近就住在儋州书院,天天跟书院的学子讲述五皇子的故事,然后再把他们写的各种版本的宣传材料传到大梁各地。
马玄清等大儒也大力支持,他们不是书呆子,他们的学生遍布大梁的官场,对朝政的动向也了如指掌,他们也早就认定,只有五皇子当皇帝,才能给大梁子民一个美好的未来。
虽然没有人公开说要拥护五皇子当皇帝,但大家心里都明白,心照不宣。
最近一段时间,大梁一多半朝廷和地方大员,都收到了马玄清等一帮大儒送的三本书:《儋州王诗词集》、《五皇子灭国记》、《今日儋州》。
又经过一个多月的日夜兼程,荆州水师终于到达荆州。
此时,三皇子和四皇子的造反已经被镇压,太子终于可以腾出手来对付五皇子了。
传旨的太监到达儋州,被告知,五皇子突发疾病,不能见人,由王妃代为接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初登大宝,尤为想念五皇弟,五皇弟为大梁开疆拓土,功勋卓著,着即进京,接受封赏。”
路云霜跪谢:“臣妾代儋州王谢皇上隆恩。待王爷身体康复,即刻进京觐见。”
传旨太监为难地说:“王妃见谅,皇上令奴才传旨,必须亲自见儋州王一面,不然奴才也没法向皇上交差呀。”
路云霜面带悲伤,哽咽着说:“王爷多年来南征北战,如今身体终于经受不住,病情严重,大夫吩咐,除了日常伺候汤药的两个丫鬟,就连臣妾都不能相见,还望公公体谅。”
此时,远在荆州的五皇子打了一个重重的喷嚏。
传旨太监无奈,只能悻悻离去。
当太子听到他汇报,说没有见到五皇子本人,大怒:
“废物,要你去传旨,却连人都见不到,要你何用?拉出去,杖毙。”
此时已升为御史大夫的张启祥说:“皇上,不必跟奴才置气。儋州王分明是心里有鬼,不敢奉诏。”
太子大怒:“那现在怎么办?难道要朕派大军去剿灭吗?”
张启祥说:“岭南总督路元江是儋州王的岳父,也是他的后盾,皇上可以革了路元江岭南总督的职,再派心腹大臣去任岭南总督,则儋州王将动弹不得,翻不起浪来。”
太子终于转怒为喜:“此计甚妙!传旨,革去路元江岭南总督一职,另派范统任岭南总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