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目光淡淡。
眼底的压迫却是异样强大。
“老十八,再想回去从前那种生活是不可能了。”
“你是想让本宫给你念念你与齐国使者叛国罪证,还是让本宫给你两个选择。”
十八王爷吓得脸都白了。
在皇城内,他和母妃原本就是小透明。
不过这样也落得清闲,逍遥自在。
但是。
临沂之行之后不一样了。
他再也不是原来那个小透明了。
“娘娘,别吓我了。”
“小王只想做无忧无虑,无拘无束,与世无争的逍遥王。”
“娘娘,十八弟求你了。”
太子妃神色淡淡。
“要么本宫将这封密函呈交给皇上,由三司三堂会审。”
“要么成为太子和本宫这边的人,本宫会将永远保守这个秘密。”
小家伙叶璇啃着脚丫子,砸吧着嘴。
(娘,告诉十八皇叔,是时候醒醒了。)
(这满地横尸还不知怎么回事吗?)
(告诉他,就算娘能放过他,大王爷、六王爷能放过他吗?)
小家伙稀溜稀溜的啃着脚丫子,咧着嘴笑。
(就算十八王爷把六王妃和大理寺少卿有染的证据毁了,六王爷能放心的让他活着吗?)
(死人才是最保守秘密的。)
太子妃一愣。
大儿居然比她想的还周全。
“老十八,还想再像以前那样与世无争,过着逍遥自在的生活是不可能了。”
“就算本宫放过你,大王爷、六王爷能放过你吗?”
叶秦尘一怔。
这一场临沂之行,他和娘是彻底卷进了党羽之争,夺嫡之争。
叶秦尘犹豫。
太子、太子妃在朝廷上没有后缘,他们孤军奋战。
太子面对的是,大王爷、六王爷,及尹川士族、弘农士族。
这两大士族结党营私,盘根结错,太子、太子妃拿什么跟他们斗啊?
光是那些三朝老臣上奏折,天天掺太子、太子妃奏折,就能把他们掺死。
十八王爷苦着脸。
“娘娘,小王……”
“十八王爷,本宫若是将你与齐国小王爷秘密勾连,准备盗取大乾神兵利器诸葛连弩图纸的事上报朝廷……”
扑腾。
叶秦尘跪下。
“娘娘,小王冤枉啊!”
“十八没通敌叛国。”
“十八谨记母妃教导,十八是大乾皇子,血管里流着的是父皇的血,生是大乾的人,死为大乾的鬼。”
小家伙听得不耐烦。
(娘,咱不跟他弯弯绕绕,就问他站不站队。)
太子妃同样听的烦。
这小十八看着又怂又废物,没想到满肚子花花肠子。
“行了,本宫不想听你弯弯绕绕,朝廷方面也没人会相信你所说。”
太子妃将密函递给冯泽。
“娘娘,小王愿追随娘娘,辅佐太子。”
小家伙叶璇咧着嘴笑。
(娘,当着他的面,把那封密函烧了吧。)
太子妃一愣。
这封通敌密函,可是拿捏十八王爷的啊?
若是看都不看,就烧了,小十八转脸反水,岂不是竹篮打水。
(娘,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这才能收买十八皇叔,让他死心塌地,没有隔阂的为娘做事的根基。)
太子妃醍醐灌顶。
还是大儿厉害。
这小小年纪就具备着帝王之威,恐怕连他爹都逊他一筹。
太子妃目光淡淡。
“冯泽,取火折子来。”
“娘娘?”冯泽一脸惊诧。
作为总管太监,娘娘要做什么,冯泽心里能不清楚吗。
“娘娘,可是……”
太子妃瞥了眼冯泽,目光最终落在十八王爷脸上。
“冯泽,你的话太多了。”
“本宫相信小十八,更是希望你们把这件事烂到肚子里。”
冯泽自罚掌嘴。
“娘娘,奴才什么也没看到,什么也没听到。”
冯泽阉割着嗓子,冲着宫女、太监大声呵道:“你们看到什么,听到什么了吗?”
“都给咱家记好了,今儿个谁也没看到谁也没听到,若是让咱家知道谁嚼舌根子,咱家就割了谁的舌头,剜了谁的眼睛。”
“诺。”
宫女、太监吓得躬身施礼,他们谁敢蹚这浑水,除非不要命了。
太子妃当着十八王爷的面烧了密函。
十八王爷当众跪拜。
“娘娘再造之恩。”
“小王愿为娘娘马首是瞻,追随太子、追随娘娘。”
叶秦尘与母妃人单势薄,更是被大王爷、六王爷日防夜防,防他们母子跟防贼一般。
如今虽然凶险,也算是找到了靠山。
(十八皇叔英明,选择跟随我爹、我娘是十八皇叔最英明的选择。)
叶秦尘一愣。
什么声音?
他下意识的看向太子妃和小家伙叶璇。
见太子妃和小家伙都没开口说话,叶秦尘摇了摇头,许是这些天太紧张了,产生幻听幻觉了。
唉!
想做与世无争的逍遥王怎么那么难。
小家伙叶璇咧着嘴笑。
同时打出一道功德,给他们之间的心声加了道密令。
(十八皇叔,别猜了,是我,你大皇侄子叶璇。)
这次叶秦尘听得真切,讶异地看向小家伙叶璇。
(十八皇叔,想做逍遥王是不可能了。)
(与世无争更不可能。)
(自打你出生那天起你便是另类,是早就被大王爷、六王爷盯上的弃子。)
小家伙叶璇盘着脚,吸溜吸溜的啃着脚丫子。
(知道朝廷为什么派你出使临沂吗?)
叶秦尘知道他能出使临沂,是朝廷上党争的产物。
小家伙咧着嘴笑。
(十八皇叔,你想的太简单了。)
(你以为你出使临沂,你只是朝廷上党争的产物,那你想错了。)
叶秦尘一怔。
不是朝臣们上书,举荐大王爷、六王爷出使临沂,朝堂上争执不下。
六王爷提议,他们谁也不许出使临沂,换与世无争的小十八做出使临沂的钦差。
不是这样他才被卷进来的吗?
小家伙叶璇摇着头。
(十八皇叔,若是这样,你怎会在驿站被刺。)
(怎么就这么巧,当你和齐国使臣在驿站街头的时候,怎么就遭到死士刺杀了?)
叶秦尘一愣。
似乎太巧合了。
他是谨遵母妃嘱咐,一路低调行事,根本就没暴露行踪,怎么就突然冒出齐国使臣,怎么就变成了通敌叛国的罪臣了?
(十八皇叔,很难猜吗?)
(不是大王爷、六王爷向齐国探子透露了你的行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