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元志一边跑,一边哭唧唧的喊着。
“我要奋发我要图强,我要通读四书五经,三纲五常,通晓仁义理智信,何为可信,何为不信,何为善,何为劣,要亲贤人远小人。”
“啊!我要学习,我要奋发图强。”
“元志?”太子妃惊道。
大侄子疯了吗?
怎么连道别的基本礼仪都不懂了,直接逃向太学院。
见太子表情怪异,太子妃道:“殿下莫怪,这孩子向来毛躁,待本宫抽个空回府……”
太子、太子妃一边对话,一边走向婴儿房。
啊——
太子、太子妃惊愕当场。
血书、桐木人偶?
遗落在摇篮床边。
正是太子勾结大梁太子,以出卖庸关,粮草等为代价,换取太子篡权谋政的血书、桐木人偶。
“谋害本宫,诅咒父皇?”
叶秦政目光灼灼看向太子妃。
太子妃跪。
“殿下,本宫敢以性命担保,志儿绝不敢加害殿下,诅咒皇上。”
“那血书、桐木人偶如何解释?”
(爹娘,表哥知错,以后再也不会发生这种事了。)
太子、太子妃一怔。
原来都在小家伙的掌控之中。
太子的脸缓和下来。
冲着殿外大声喊道:“来人。”
(爹,这种事怎么可以外传。)
(他们利用元志表哥,咱们也可以利用元志表哥反击呀?)
太子不作声。
太子妃福身,“殿下,交给臣妾吧。”
利用长孙元志陷害东宫,能想出这等蹩脚的办法,只有六王妃那蠢女人能干得出来。
(娘,快差人去国公、国舅府邸,晚了,怕是见不到国公、国舅了。)
“玉环?”
太子妃吓得魂儿都飞了。
“见过太子,太子妃娘娘。”玉环万福。
太子妃招手附耳,她就这么个值得信赖的丫鬟了。
这种事不能有半点差错。
一旦出错,他们都得死。
“娘娘?”
太子妃从怀里掏出了亲手誊抄的文卷,“就按照我所述去办,然后给我烂到肚子里。”
“诺。”
玉环退下。
太子妃算是松了口气。
幸亏有璇儿……
太子妃蹙眉。
长孙元志被小八子叶翔利用,小家伙怎么就把他吓得血书连带桐木人偶都丢弃了,还像是疯了一般,说要奋发图强。
太子妃抄起鸡毛掸子,一脸凶相的看着叶璇。
璇儿太古怪了。
昨日三公主哭着喊着跑了,说要学习,要奋发图强。
这不到十二个时辰。
长孙元志也哭着喊着跑出来,要学习,要奋发图强。
三公主是意外,长孙元志还能是意外吗?
太子妃举起鸡毛掸子。
小家伙一脸委屈,(窝只想帮表哥和娘!)
太子妃心一软。
小家伙所作所为,还不是间接的帮她。
唉!真是愧疚!
(娘,这只是刚刚开始,她们的手段多着呢!)
太子妃一愣。
果真是索皇妃啊!
把手都伸到她娘家了!
该死。
(还以为托生到太子府,能跟娘着过上好日子,没想到啊没过上一天安稳日子,还得挨娘打啊!)
太子妃落泪。
她哪舍得真的打叶璇!
她怕放纵了,小家伙长歪了。
太子妃心疼的抱紧奶娃。
叶璇咧嘴冲着太子妃笑。
(娘,小心年妃。)
“年妃?”
太子妃一愣。
想到年妃当年妩媚妖娆,又生了个天资聪慧的子墨,可是连她都嫉妒呢!
如今倒是觉得年妃可怜。
叶璇上面不只有三个姐姐,还有哥哥,叫叶子墨,算起来大概舞象之年。
五年前叶子墨已经初露端倪,以幼学之龄考取功名,高中秀才。
成为皇室中年纪最小的秀才,更是惹得皇爷爷喜爱,加封年妃为侧妃,享受从一品待遇。
为了太子在朝中立威,在叶子墨十岁那年便给他许了吏部尚书之女谭娇,并答应叶子墨若是三元及第,弱冠之年便给他加封爵位,封侯拜相。
但是好景不长。
风华正茂的叶子墨和谭娇春游,在马厩里挑马被惊马踩踏成重伤,至今躺在床上不能自理。
年妃常年以泪洗面,更是无法接受现实,变得疯癫。
这时大殿门外一阵骚乱,“年妃娘娘,太子殿下在呢,容奴才向太子、太子妃禀报……”
“哼!假惺惺的东西!男人,臭男人,没一个好东西,滚开。”冯泽说到年妃心坎上的禁忌。
外面传言,太子要与她和离。
冯泽哪拦得住年妃。
“年妃娘娘,请您许奴才……”
“年妃娘娘驾到……”
冯泽殿外高声呼喊。
作为太子心腹,他可不敢惊扰了太子、太子妃和小公子。
自打大公子出事儿,年妃就性情大变,这些时日更是疯癫。
可说已经是府上的禁忌,无人敢提大公子和年妃了。
年妃是京都第一大皇商商之锦之女商鞅,更是江南第一大织造局,供给着整个大乾皇室、文武大臣的织品布料,商家家财万贯,号称大乾首富。
年妃本来是许个好前程的,怎奈何,大公子成了大乾的笑柄。
她也跟着落寞了。
太子妃一悸。
小家伙说小心年妃,年妃就登门拜访了。
小家伙的嘴真是开了光啊!
“腊梅,说本宫身体不适,改日带礼物亲自拜访……”
(姨娘好可怜,大哥好可怜。)
(当年那一场灾祸是人为的。)
太子妃眸光闪了闪。
小家伙的心声从来没出过错。
但是太子妃不敢相信叶子墨的那场惊马事件,竟然是人为的。
(是大皇伯因忌生恨,才酿造出那场悲剧。)
什么?
太子妃惊骇不已。
叶子墨风华绝代,满身光环,确实让人艳羡。
太子妃不曾想子墨竟然是被人谋害的。
“腊梅……”
太子妃话音未落,年妃已经闯入大殿。
“哎呀,姐姐,你来也不通报一声。”
太子妃前所未有的热络,拉起年妃的手。
说年妃疯癫,实则是无法从叶子墨的那场意外中走出来。
面对太子妃的热络,年妃心里的怒气消了大半,太子、太子妃不像传说的那般啊!
会不会是丫鬟、婆子嚼舌根子呢,年妃福身,“臣妾给太子、太子妃请安。”
叶秦政面对商鞅愧疚。
他大儿子墨这一瘫就是五年,一年比一年疯癫,如今连他生母年妃都不许靠近,怕是有大半年没去锦财宫那个小别院了。
“年妃不必多礼,这段时日诸事繁杂,没倒出时间看你和子墨。”
(爹,别客气了,姨娘家大司农少卿、主簿监管的国库要走水了。)
太子一愣。
太子妃一愣。
他们下意识的看向叶璇。
小家伙从未有过的急迫。
(爹,来不及了,大舅舅主簿监管的可是大乾的口粮,烧的可是大乾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