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士兵退下,鞑靼丞相已经道:ot王,阿奇鲁莫非打算趁着过年攻打沙洲?ot
脱脱木点头,“只怕是托尔贴等不及了。”
众人互相看了看,这时候,攻打大乾可不是好时机。
“王,若是瓦剌力邀,咱们该如何?”鞑靼丞相眸光纠结的看向脱脱木。
这时候可不是攻打的好时候啊,天寒地冻的。
若是真的打起来,鞑靼损失不小啊。
脱脱木笑道:“瓦剌鞑靼同盟之邦,既然瓦剌力邀,我们自然要帮助的,但是怎么帮,那就得我们自己说了算了。”
众人明矣。
鞑靼丞相颔首,“王圣明!”
脱脱木笑了笑,缓缓起身。
众臣子赶忙起身,行礼送别。
大年三十到来。
城楼上,齐温玉看着城中满是过年气氛的百姓,心中终于安定了下来。
宁有为站在旁侧,叉着腰大大咧咧的笑着。
“咱们边疆的百姓啊,就是想的开,这日子啊,怎么过不是过。”
齐温玉轻轻颔首,孟萱带着士兵离开的动静虽小,但是城里将士们的家人肯定也是发觉了。
宁有为叹道:“齐大人,今儿个大过年的,辛苦你跟着我一起守着城楼了。”
齐温玉轻轻笑着,“此乃本官职责所在!”说着,他的目光一一扫过城上正严阵以待的士兵们。
夜色降临,大乾各地都沉浸在过年的喜悦中。
北溪县城,齐家院子里。
齐温行带着下人在院子里放着炮竹。
齐秀才,周氏,秦宜宁,旁侧下人抱着小长安坐在厅里欢声笑语的吃着饭。
大家伙都一同选择避过了谈论齐温玉。
但是众人都知道,此时此刻,他们的心中无不都在为齐温玉祈祷。
秦宜宁亦是在想,大年三十,也不知道齐温玉今年是如何过年的,现在吃饭了没有?
齐温行放完了炮竹,他转头看向了厅里,见着他爹娘正笑意吟吟的说着话,一旁的嫂子温柔的聆听,旁侧婆子的怀里,小长安咿咿呀呀的蹬着腿,不知要抓什么。
望眼看去,满堂欢喜。
而此时的沙洲城外。
瓦剌先锋士兵正强势攻城。
城楼上,准备好的巨石逐步扔下,将士们手中的弓箭便没有停过。
而齐温玉也第一次穿上了铠甲,手中握着刀同将士们守着城!
“将士们,城内就是我们的亲人,朋友,我们一定要守住城!守住我们的家!”齐温玉高声呼喊着。
寒冷的冬夜里,士兵们的内心却是火热热的。
火光中,有人中箭倒下,宁有为睁大着眼睛,粗声喊着,“所有人听令,严守沙洲,郡主就在前面,她们很快就回来了,我们一定要守住我们的家!”
火光剑影中,瓦剌的先锋队伍开始攻城。
远处的营帐处,阿奇鲁眉头紧蹙!
今日这攻城怎么会这么容易?
旁侧的侍卫也道:“大王子,不对劲啊,不对劲!”
阿奇鲁此时此刻怎么还会意识不到。
孟萱不在啊!
他看向旁侧面色沉静的脱脱木。
“孟萱不在城里,那么沙洲的兵力去哪呢?”阿奇鲁这般问着脱脱木,又何曾不是问自己。
所以他的话音刚刚落下,自己就想到了某种答案。
一直静静不语的脱脱木在这一刻却是笑了。
“阿奇鲁,早前果然是本王错了,本王不该轻视孟萱。”
好胆量啊!
丢下一城百姓,趁着寒夜带着大军穿过大凉山偷袭他们的敌营,哦不,应该是瓦剌的敌营!
阿奇鲁瞬间意识到了什么!
此次他进攻大乾,几乎带走了瓦剌所有的兵力。
而这些人,此时几乎全部聚集在了沙洲城外。
为了保护王庭的安全,今年所有人的队伍全部跟着军队南迁。
否则他的父汗也不会这么快的知道他的消息。
而此时此刻,他在攻打着大乾边疆这座最坚固的城门同时,孟萱也在率领着大军攻打他的后方。
他们聚集的营帐,那些兵力对孟萱等人根本没有威胁,但已孟萱的胆量,她绝对不会放弃这么好的机会。
现在的她只怕已经带着人攻上了瓦剌王庭!
至于为何不是鞑靼呢,因为孟萱根本来不及去鞑靼。
“你可以忍着寒冷进攻沙洲,她为何不可以攻打瓦剌呢?”
“好胆量啊!”
“好胆量啊!”
阿奇鲁此时已经红了眼睛,现在是夸奖孟萱的时候吗?
ot撤兵,撤兵!ot阿奇鲁喃喃道。
“不能在打下去了,我要去营救王庭!”
若是那里只有他的父汗,兄弟们也就罢了,可是那里还有他的母亲,妻子,孩子,还有这些将士们的家人。
孟萱可不是什么良善之人。
荒原之上,他们屠杀大乾的百姓,孟萱遇到他们的人,同样也是毫不犹豫的杀之。
阿奇鲁知道,他的父母,兄弟,可以死,但是跟随他一起出征的士兵家人不能出事啊!
不然这支队伍,哪里还会听他的。
脱脱木闻言,再也不复这些日子的平静温和。
他眯着眼睛同阿奇鲁冷声道:“阿奇鲁,你是在开玩笑吧!”
“撤兵,这时候撤兵,你真当鞑靼士兵任由你耍弄吧!”
此时此刻,阿奇鲁已经没有耐心同他去争论这些了。
他只能冷冷的看着他,哼笑道:“脱脱木,从一开始,你就猜到了现在的情况是吧!”
所以让瓦剌士兵做先锋,所以一直任由他指使军队,所有的战略都是由他制定。
脱脱木静静的看了他半晌,倏地笑了。
“年轻人啊,大乾不是这么好打的。”
“他们这身硬骨头,没有那么好啃,不然咱们的先祖会被一直阻挡在大凉山的后面吗?”
脱脱木说着,上前一步,对着阿奇鲁继续道:“鞑靼撤兵是不可能了!”说着,他甩了甩袖子,转身大步离去。
大乾的兵力已经分散,这沙洲城他必须得攻。
否则岂不是白来一趟,而且,他也得试试大乾士兵的实力。
阿奇鲁站在营帐里,听着外面鞑靼士兵的号令,身子微颤。
几息后,他闭了闭眸,大步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