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家正厅。
齐秀才同周氏坐在高堂上,中间的小桌上摆放着红枣桂圆等吉祥物品。
顾行止坐在侧面。
齐舒婉姐弟两个同齐家族人们,到来的宾客们站在两侧,一起欢迎着新人入厅。
齐温玉牵着红绸带着秦宜宁缓缓走了进来。
齐村长看着二人就位,吉时已到,满是欢喜的高声喊道:“一拜天地!”
齐温玉二人随即转身跪下,在众人的祝福中对着天地行礼。
“二拜高堂!”齐村长的脸上满是笑容高声又道。
齐温玉看了眼秦宜宁,带着她继续拜了双亲。
齐秀才同周氏见状,对视一眼,皆是喜笑颜开。
一转眼,他们就成了公婆了,大郎成婚了。
身侧的顾行止见状,也是微微点头,面色颇为满意。
男子成婚便寓意着彻底长大成人了。
“夫妻对拜!”齐村长再次高呼。
身旁的众人欢呼,看着二人夫妻对拜。
齐温玉的脸上洋溢着笑容,看着面前戴着红色盖头的秦宜宁,心中一阵阵暖流划过。
二人互相对拜,在众人的见证下,正式成为了夫妻!
“送入洞房!”齐村长再次高呼,“礼成!”
“好!”众人欢呼雀跃,站在侧方的外祖家兄弟铁头几个,都笑着打趣,“还愣着干什么,入洞房啊!”
此话一出,郑光远,翰林院的彭敏德众人都动了起来。
有得打趣,有得则是动了逗弄的心思。
早已准备好的新房里,摆放着秦家送来的嫁妆家具,桌台上面,红枣桂圆等物高叠,众人的喧闹的拥护下,新婚夫妇二人坐在床前。
一旁的喜婆婆将秤杆递了过来,众人欢呼,“齐状元,让我们瞧瞧新娘子吧!”
齐温玉咧嘴笑着,接过秤杆将秦宜宁的盖头缓缓挑起。
精致如花的娇俏面容映入眼帘,齐温玉面色微红。
一年未见,小丫头真是长大了。
看热闹的人群里,有人喊道:“齐状元好福气!”
“新娘子真漂亮!”
齐温玉对着众人拱手致谢。
喜婆婆又去了一旁,帮忙倒了合卺酒。
“夫妇一体,快快饮了这合卺酒。”喜婆婆将酒杯端了过来,二人接过在众人的目光下共饮完。
“好!”喜婆婆笑呵呵的又接过丫鬟递过来的剪刀,给二人各自剪了一丝头发,用红色丝线绑成了如意结,放在了准备好的小匣子里。
大乾风俗,男女成婚,剪发绑在一起寓意结发夫妻,一生长伴。
林芝又端来了饺子,秦宜宁早已面色通红,在众人的注视下吃了两口饺子,喜婆婆笑呵呵的问,“生吗?”
秦宜宁轻轻点头,满是羞涩的道:“生。”
此话一出,众人恭贺二人白头偕老,子孙昌盛!
喜婆婆欢喜的笑着,带着林芝几个丫鬟在床铺上撒上了桂圆花生红枣等物,口中道:“百年好合,早生贵子,和和美美”
成婚礼终于结束,可算到了折腾齐温玉的时候,彭敏德等人哪里能放过他,兴奋的嚷嚷道:“这盖头掀了,下面齐大人就没事了,走,走,去前院,今儿个非得把齐状元喝趴下。”
几个庶吉士连连点头,“走,走。”
本是伴郎的人,一下子成了这般景象,郑光远同周家几个表兄弟不依了,大喜的日子,虽说身份差距大,可都是年轻人,若是真喝起酒来,那可不管什么身份不身份的。
齐温玉被他们拉了出去,他对着众人拱手求饶。
按着这些人的性子,今儿个若是不求饶还不知道怎么灌他了。
逮着这难得的机会谁能放过。
见众人不理会,齐温玉赶忙高呼,“表哥救我!”
此话一出,周家兄弟忍不住了,随即上前。
看着几个高大威猛的壮汉,翰林院的庶吉士们默了。
铁柱上前,笑呵呵的道:“大喜的日子,要喝酒,应该的,来,诸位大人们,我们来陪你们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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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时辰后,张文斌抱着酒坛子坐在桌前,脸颊醺红,忍不住的打了个酒嗝,同一旁眼神迷糊的成良骏道:“怀瑾的表哥们也太厉害了吧。”
好家伙,一个顶三,他们翰林院加上其他部门认识的人,竟然喝不过这兄弟几个。
成良骏点点头,低声道:“周家兄弟一向如此!”
张文斌摇头啧叹,“都说外甥多像舅,看这几个表哥,我可真是佩服怀瑾了!”
真会长啊!
成良骏扫了一眼周家几个虎背熊腰的表哥们,又对比一番清俊如松的齐温玉,连连点头。
不远处,之前嚷嚷着喝酒的彭敏德已经烂醉如泥,瘫坐在椅子上,偶尔间,高呼一声,“再喝!”
铁头见他如此,嘿嘿一笑,几兄弟看着被他们喝趴下的众人,骄傲的扬了扬头。
齐温玉喝了一晚上掺了水的白酒,也是微醉了一些。
铁头环着他的肩膀仗义道:“洞房花烛夜,春宵一刻值千金,去,去,快去洞房,这里留给我们。”
说话间,对面的铁柱朝着他挤眉弄眼的,意思明显至极。
齐温玉对着众人拱手致谢,“感谢诸位表哥!”
铁头笑道:“咱们都是自家人 ,还能让人欺负了你。”
这大喜的日子,若是真喝醉了,新娘子还不得哭死。
一直守着的墨砚赶忙将自家主子扶去了后院。
后院房间外,林芝几个陪嫁的在外面等着,见到齐温玉被墨砚扶着归来,赶忙进去报信。
“姑娘,姑爷回来了。”林芝欣喜道。
秦宜宁戴着盖头点头,“你去让嬷嬷们准备热水。”
林芝哎了一声,笑眯眯的出了门。
院子里,墨砚看着红彤彤的喜房,笑呵呵的道:“大人,那小的去前头忙活了。”
齐温玉瞥了一眼他,没好气道:“小子,还打趣我。”说着,齐温玉往前走去。
墨砚嘿嘿一笑,规规矩矩的站在院里等候,目送齐温玉进新房。
门外,婆子丫鬟们恭迎齐温玉,口中道喜。
齐温玉点点头,推门而入。
房间里,秦宜宁坐在床铺前,带着盖头,听到外面的声音,也是紧张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