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溶洞已经是后半夜。两个姑娘没走过这么远的路程。一路上,都是杨翠花在照顾她们。遇到陡坡或者走下坡路时,锁柱都会去拉玉梅的手。
起初,玉梅还很抗拒,因为男女授受不亲的理念,早已经深深地烙在每一个中国人的心目中。玉梅是朝鲜人,可她的思想已经和东北人几乎重合。
因为路途远,玉梅也就接受了锁柱。毕竟夜黑,路难走。锁柱和她语言相通,两个人很快就熟悉了。
翠姑年龄小,除了有一些腼腆,再就是童真。好在有杨姑娘照顾,她一路上也不算寂寞。
到了驻地,玉梅问锁柱能不能洗澡。
杨姑娘自告奋勇,她们三个女人去了山泉河。
锁柱和郝志义进了洞里。
张青拿着钱袋子,去了距离溶洞两公里外的山上。
走近那座山,看到断壁,他略微休息了一下。然后借助夜光,他爬到半山腰。在半山腰的断壁裂缝处,他找了个适合放钱的地方。他把钱袋子塞进去,又看看会不会被雨水淋湿。
确定安全,他才离开。
等他回来的时候,张丰瑞和赵英杰等一些人都醒了。
邓小个子在锅贴饼子。并且用野猪肉炖了雷窝子蘑菇,还有山白菜。
张青看李浩洋躲在地上抹眼泪,走过去说:“你不用担心什么。有你大伯在,他们都没事。只是我们现在无法和他们取得联系。”
说完,他又拍了拍李浩洋的脑袋。
张丰瑞和张青聊了一会,喊道:“一会来两个姑娘。你们没穿遮羞布的都穿上。咱们这是大家庭,无论男人还是女人,都是咱们这个家的成员,都是兄弟姐妹。大家要相互体谅一下。”
其实这个时候,那些光着屁股的小伙子早已经戴好了遮羞布。哪怕是有虱子,他们也没什么怨言。也许,这就是女人的魅力吧!
因为肉是事先乎好的。饼子都熟了,三个女人还没回来。
邓小个子做好饭,去睡觉了。其他人都没有了睡意。大家都等着看新来的姑娘。
张青连续抽了三袋烟,说:“老赵,你是不是应该去撒尿了?”
赵英杰下地,拄着棍子就向外面走去。张青给张丰瑞使个眼色。他们走出溶洞,在东门口附近坐下来。
张青把今天的两件事都说了。
张丰瑞说:“这钱得花在刀刃上。”
赵英杰抽了一口烟说:“我这腿真不争气。我要是去了,就再整他二百万。反正那些地主老财的钱也不是什么好道来的。”
张丰瑞沉思一会说:“王春霙要是能建立个联络站,对我们今后是有好处的。”
“你得去一趟。让你的兄弟照顾照顾她们。”
“最好是你和我一起去。不然我也不认识王春霙是谁。”
“好,明天我和你去一趟。”
“明天就别去了。你得休息,缓缓腿力。”
“不行,三岔河什么人都有。我不放心她们。”
这时候,杨翠花她们回来了。
张丰瑞站起来看着她们。
杨翠花急忙介绍说:“这是张参事。也是我们义勇军的长官。”
两个姑娘因为害怕,都躲在杨翠花的身后。
张丰瑞笑着说:“来了,你们就是这个家的成员。我欢迎你们的加入。”
没想到,这个长官还挺和气。两个姑娘不再那么拘谨。
“走,咱们进去。”
洞里有微弱的光亮。因为煤油灯只有一个。
尽管光线不足,两个姑娘还是看到有那么多的男人,都趴在自己的简易床上。他们有穿衣服的,也有光着膀子的。个个都用好奇的目光看着她们。
两个姑娘不敢向前走。
杨翠花拉住她们的手说:“以后习惯就好了。走,跟我进去。”
两个姑娘被杨翠花拉着,眼睛却不敢看那些生龙活虎的小伙子。
来到杨翠花的“闺房”,翠花说:“这里有五张木床。你俩自己选一个。”
翠姑回头向外边看了一眼。然后走到翠花身边的床上,贴着床边坐下了。
该说不说的,现在大家都有了军毯。因为日本兵有的,他们现在也都有了。
杨翠花又弄了弄头发,说:“咱们去吃饭吧!”
两个姑娘来到大桌子前,坐在一根木头做的凳子上。她们不时地用余光看着身边的那些男人们。
就在这时,张青走过来说:“大家吃饭吧!”
锁柱跑过来。他用木棍做成的筷子刚想扎块肉放进嘴里,却发现两个姑娘还没有筷子。于是,他放下筷子说:“我去给你们做筷子。”
这时候,郝志义跑回来。他把做好的筷子递给锁柱。
张青饿了,大口地吃了起来。
锁柱看了几眼玉梅,然后给她夹了几块肉。
杨翠花看了一眼,也给张青夹了肉。
张青看着她说:“吃吧!吃完了好睡觉。”
吃过饭,三个女人收拾完,回“卧室”休息了。
张青是累了,可他怎么也睡不着。秀云的“失踪”,让他辗转反侧。直到天快亮了,他才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张青是睡了,可杨翠花身边的翠姑睡不着了。她有点尿频。
她这个毛病还是被关起来以后才有的。在没来驻地的时候,屋里还有个马桶。可杨翠花晚上不起夜,也就没准备这个东西。
翠姑知道,要想方便就得出去,可她不敢。
这里毕竟是深山。
她碰了碰玉梅,玉梅没有醒。她又碰了碰杨翠花,杨翠花睡得更死。
她努力夹紧两条腿,可怎么也是憋不住尿。
她想出去,就是不敢。结果她急哭了。
赵英杰听到了。
他坐起来,看了看张青和张丰瑞。他们睡得都很沉。
哭声越来越大。他只好下地,拄着棍子就来到杨翠花睡觉的地方。
她把豆油灯点着,看了一眼翠姑问道:“你怎么了?”
“我要尿尿。”翠姑一边说一边哭。
杨翠花总算被哭醒了。
赵英杰说:“翠花,你快起来陪她出去。我在门口给你们壮胆。”
翠花急忙下地。
翠姑用手使劲捂着,生怕尿出来。她想快跑,却又担心尿憋不住。她只好慢中急的走出溶洞。
刚来到外面,她就蹲下了。
这泡尿,她可是没少尿。
翠姑站起来,看看自己的尿,又看看自己尿的地方,她又哭了。说道:“杨姐,我把尿尿在门口了。”
“没事的。明早,我就用水给冲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