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就知道长庆侯宠妾灭妻应该属实的苏从礼,这会已经在考虑,他出门一趟,他哥攻打齐国的钱粮物资都出来了,他要不要让他哥夸夸自己?
还有,本来在这一年多内,像是流水一般,白花花流出户部银子,这次全被长庆侯夫人补足了,也不知道户部尚书会乐成什么样。
这么想着,苏从礼马上对着身边的赤阳卫和暗卫挥挥手。
一瞬间,知道自己要如何去查证的赤阳卫和暗卫,马上开始行动起来。
看着还跪在地上的长庆侯夫人,苏从礼赶紧说道:
“来人,给长庆侯夫人看座。”
一听这吩咐,马上有个长春侯府的下人,给长庆侯夫人找来一把椅子,恭敬地请她坐下。
道过谢,长庆侯夫人赶紧坐好。
她本就身体受损多年,能坚持说这么长时间的话,已经是在坚持了。
在等待期间,一旁的御医对视一眼,跟苏从礼请示后,走了出去。
没过多久,长庆侯夫人就看到了几个御医齐心协力为她开的调养身子,并已经熬制好的药。
有苏从礼在,长庆侯夫人也没有任何犹豫,很快将药喝完。
在她喝完药没一会,出去查证的赤阳卫和暗卫,就回来了。
同时被带回的,还有长庆府府那位平妻二夫人和好些婆子丫鬟小厮。
这时,刑部尚书也带着人,被赤阳卫召唤了过来。
当然,来的时候,他顺便路过了兵部,把长庆侯也带来了。
相关人员到齐后,因为人证物证都在,长庆侯宠妾灭妻,甚至为了给宠妾和他们俩的孩子让位,对着长庆侯夫人和对方的儿子下死手,没多久就查清楚了。
因为这次的查案,倒是也救了长庆侯夫人儿子一命。
对方看着大概十三四岁,被带过来的时候,因为中毒,手指乌黑不说,已经面若金纸、气若游丝,只有一双眼睛还勉强维持着一丝清明。
母子俩一见面,长庆侯夫人赶紧祈求苏从礼能让御医救她儿子一命。
面对着花费大价钱求活命的长庆侯夫人,苏从礼当然很好的表现了服务态度,安排御医救人。
而此时,确定没法逃脱罪名的长庆侯和那个二夫人,则是害怕受刑,很快交代了清楚。
在听到长庆侯娶她前,早就跟这个二夫人情投意合,长庆侯夫人差点没气疯。
“既有心上人,为何你要求娶我?”长庆侯夫人问道。
闻言,长庆侯默然一会,正要说父命难违,就听到苏从礼说道:
“还有什么,这个真爱没钱没势,可帮不到长庆侯。
你那么多的嫁妆,现在可不就是长庆侯在使用?”
长庆侯:“……”这大实话,能不能别当着他的面说?
在心里这么想着的长庆侯,低下头去,没再多言。
晋王都这么说了,他怎可否认?
在长庆侯表情中,发现了他这想法后,苏从礼冷哼一声,看向长庆侯夫人,问道:
“郑夫人,本王觉得,你和长庆侯的婚姻,应该是他算计你的嫁妆才有的。
既如此,你想不想跟他和离?”
一听苏从礼的话,长庆侯夫人先是一喜,接着,失落的摇了摇头。
长庆侯见状,看向苏从礼赶紧解释道:
“晋王,您可能不知道,下官和夫人的婚事,是上皇下旨赐的婚。
要是您让下官和夫人和离,岂不违背了上皇旨意?”
在长庆侯说完这话后,长庆侯夫人神色瞬间黯然。
她的婚事,是上皇唯一一次赐婚,和离不了的。
刚这样想着,长庆侯夫人就听到苏从礼说道:
“长庆侯,你既然知道,你的婚事是我爹赐婚的。
本王就想知道,你不光对你夫人出手,连孩子也不放过,是不是不喜我爹赐婚?
或者,这就是你对我爹赐婚的抗议?”
一听这话,长庆侯直接震麻了。
他真的没有这么想,也不敢这么想啊!
他只不过,对着心爱的女人和对方生的孩子,想把最好的一切都交给她们母子俩而已。
想到宠妾灭妻最多也就是被罢官,再被世人唾弃,但能保住性命。
可要是对上皇唯一的一次赐婚,还是他爹求来的赐婚有意见,他绝对活不过今天。
一时间,长庆侯直接吓得脸色苍白的看向苏从礼。
而长庆侯的二夫人,更是瘫倒在地,哭唧唧的吵的人心烦。
有那很有眼色的赤阳卫,马上给长庆侯二夫人点了穴,让对方安静下来。
获得苏从礼夸赞后,在众同伴羡慕的眼神中退去一旁。
花厅内终于安静下来后,别说苏从礼,就连周围其他人,都觉得耳朵舒服了。
而此时,苏从礼看向长庆侯夫人,开口问道:
“赵夫人,本王刚才所说,你觉得如何?
跟对你和你家儿子下死手的人和离,本王想来,你应该是愿意的吧?
放心,你不用为难,只需随后跟我爹赔礼道歉,我爹会看在长庆侯所作所为后,支持你和离的。”
听到这话,仔细分析后,长庆侯夫人想到了某种可能,赶紧跪地谢道:
“臣女谢晋王为臣女做主,跟长庆侯和离。
为表请上皇收回赐婚旨意的歉意,臣女愿奉上三成嫁妆,跟上皇道歉。”
此话一出,长庆侯直接气黑了脸。
跟他家夫人因为被迫养病,不知外界好些消息不同,他可是很清楚,他夫人用嫁妆开路,他绝对会成为卫朝第一个赐婚被和离的人。
这样,算是青史留名吗?
他不要啊!
就在长庆侯表情多变,却什么也不敢说的时候。
刚被御医救醒的长庆侯夫人的儿子,也赶紧爬起来跪到地上,感谢道:
“小人在此叩拜晋王殿下,感谢晋王殿下为我娘主持公道!。”
一听亲儿子这么说,本就气急的长庆侯,可算是抓紧机会,直接训斥起来。
苏从礼可不耐听长庆侯训儿子的声音,很快,长庆侯和他的二夫人一般,获得了点穴服务。
而苏从礼,则是看着这十三四岁,连站起来都有些困难的少年,在被亲爹训斥后,依旧支持亲娘,很是满意。
他想了想,看着对方说道:
“本王觉得,长庆侯既然都愿意为了别的儿子,对你下死手,那就是不想要你。
刚好你娘和离,家中直系旁系亲人也无一个。
你往后就跟着你娘,当一个郑家子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