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两人拿着身份证明和秀才文书来到报名处时,这里的人并不多。
在府城附近的学子,早在听到消息的时候就过来凑堆的报了名,离得更远的现在还没到,也就是像苏从礼这般,有人听到消息马上通知的,才会在这会到达。
将秀才文书和身份证明递给办理报名事务的府衙官吏。
官吏将身份信息和外貌特征这些都写清楚后,拿到了报名表,苏从礼跟曲学子一起径直回了小院。
本来他俩出来时,准备报完名去买些考试时可以带着的干粮。
但刚才报名时,办理报名登记的官吏说过,今年考试期间只用携带笔墨,所有饭食一律在考场买,他们就没再外面逗留。
乡试竞争力可是很大的,苏从礼分析过,长庆府往年乡试的录取率,差不多在百分之三左右,可以说绝大数人会被淘汰掉。
在科考竞争大的情况下,有人继续苦读,力争来年考中,有人恶意打压对手,想减少竞争者。
刚才报名时,苏从礼路过一家客栈,就远远地听见里面传来绝望的哭声。
听围观众人八卦,苏从礼知道里面的哭声,是长庆府下辖的一个县城学子发出的。
听说他还是这次乡试大家公认的能考中的考生之一。
可他的秀才文书,在报名时找不着了!
这就意味着,他跟今年的乡试绝缘,好不容易有恩科,却又不能参加,这痛苦谁经历谁知道。
为了安全起见,苏从礼决定,跟曲学子在小院待到考试当天再出门。
想是这么想的,可事情找上门,也只能往前冲了。
在苏从礼报完名的第二天傍晚,曲学子的院门被敲响了。
曲学子的车夫,客串了小院的管家外加护院,他听到开门声去开门后,没一会,就带着苏老三进来了。
看到苏老三,苏从礼好奇的问:“爹,你怎么过来了?”
说好的他自己参加考试,难道他这一年让他爹娘不放心了?
“有事。”苏老三累的有些不想说话,他拿出随身带着的包裹,取出一沓的田地契约。
苏从礼见状,上前打量。
这些地契都是盖了红章的,是官契,说明是在官府做了备案,交过税的。
一张张的看下来,上面都是云中县的戳记。
“爹,你带着娘这么多地契干什么?”苏从礼看着地契的所有人是白氏,奇怪的问苏老三。
他虽然有些震惊白氏竟然有这么多田地,自己竟是个富二代,但带着地契来府城能做什么?
难道为了让他这次考试没压力,把这些地契现在就交给他继承?
喝了些水,稍作休息的苏老三,恢复了一些精神,他看着苏从礼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
苏老三没好气的说:“我带着这些地契,是过来给你做证明的。”
说完,没等苏从礼发问,苏老三就将他离开后发生的事说了一遍。
对于跟苏老二家断亲,苏从礼没什么感触,本就是不熟的人,再加上一个看自己不顺眼的苏晴,断了更好。
就是,自己竟然差点就成商户子了!
什么仇什么怨?
这何岩撬了自己墙角不说,还想把屋子推到了,未免做的太过了吧!
这么想着,苏从礼其实也知道,何岩这样做,没准是为了斩草除根。
杀人他一个农家出身的,再狠毒现在也没锻炼出这种胆量,可让自己考不成,最好把秀才功名也扒了,何岩也能高枕无忧。
得罪过的人,是一个学习好,未来前途无量的才子,还是一个白身,谁都会做选择的。
好一招杀人于无形!
可惜,白氏的家产太多了,让他的算计白做了,还让苏晴得了十两银子。
等苏老三讲完,苏从礼赶紧狗腿的说:“爹,还好你来了。”
“那是,谁让我是你爹呢!”苏老三笑着说。
说着,他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苏从礼见他爹的黑眼圈都能跟国宝有一比了,赶紧催着苏老三去休息。
曲学子的小院还有空闲的屋子,苏老三倒是不用跟苏从礼一起睡。
车夫很有眼色的带着苏老三去休息。
曲学子和刘浩天等苏老三走后,凑到苏从礼跟前。
曲学子羡慕的看着这一沓的地契,酸气十足的说:“为兄真没想到,苏贤弟竟然是大地主之子,有这么多田地,未来不愁了。”
要知道,曲学子家在镇上,算是数一数二的人家,家里的所有资产加起来,也就跟白氏的家产相当。
可曲学子家那是家大业大人多多,以后一分家,留给曲学子的,并没有多少的。
苏从礼可是白氏的独子,就算是以后分一半家产,也比曲学子的身价高得多了。
刘浩天也凑热闹的说:“苏兄如此富裕,看来,此番考完后,要请我们吃顿好的才行。”
“必须去天香楼大吃一顿!”曲学子也在旁边起哄。
苏从礼:“……”他要说自己不知道家里有这么多田地,谁信?
还有,他一个月例只有半两银子的穷秀才,配得上天香楼吗?
别被天香楼的名字误导,人家可是正儿八经的酒楼,里面连个唱曲的也没有,纯吃饭的地方。
可人家占地面积广,装饰典雅富贵,里面的大厨更是人人都有几个拿手绝活。
做为府城最有名的酒楼,没有之一,天香楼的价格,也是对得起它的名声。
里面挑些便宜的饭菜吃一桌,没带十两银子也是进去了出不来的。
苏从礼挥挥手,对着曲学子和刘浩天说:“吃什么吃,赶紧学习去。”
说完,将苏老三带来的地契,宝贝的收起来,抱着小心的回了房间。
这么脆弱的地契,还是要用匣子保护起来才安全。
想到这,苏从礼来到门口,叫住了刚送苏老三睡下的车夫。
拿上苏从礼给的银子,车夫很快就买来了苏从礼要求的匣子。
用这个稍带雕花,看着简单大气的盒子,将地契装好后,苏从礼才放心的洗漱休息。
第二天一大早。
伴着一沓地契睡了个好觉的苏从礼,就被过来的衙役破坏了好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