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面庞白皙如雪,除了杨凡还能是谁?
然而,令人惊讶的是,在短短一个月的时间里,杨凡的气质竟然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他的个头似乎也长高了一些,脸颊消瘦,双眼深邃,比以往多了一分深沉、一分不羁,还有一分难以言喻的黯然。
他凝视前方,伸手轻轻一挥,一道黑色匹练如闪电般从掌心飞出。
只听一声巨响,前方一块丈许的巨石瞬间被黑色光芒击得粉碎。
他再次伸手,如拎小鸡般轻松抓起身边两丈高的巨石,然后猛地扔向远方。
轰隆一声,巨石落入水塘,溅起漫天水花。杨凡自己也未曾想到,仅仅一个月的时间,他开启一个穴窍后,竟然获得了如此巨大的力量。
更令他意想不到的是,仅仅是这第一个穴窍,就将魔渊中积存了无数年的魔气、戾气、邪气等各种浑浊气体一吸而尽,才使他的第一个穴窍真正稳固,
修炼臻于完美。然而,此刻他并没有因为获得神力而欣喜,内心反而生出一丝恐惧。他害怕自己所修炼的功法如此邪性,到底是福是祸。
难不成当年正魔那么多的高手攻击九道山,就是因为这功法的原因,要是真的如此,一旦有人发现自己修炼的功法,会不会……
一时间他有些不敢想象那个后果,其实直到现在,虽然他修炼成了一个穴窍,可是他却知道,自己根本就不了解此功。
它为何能够吸收魔气,吸收各种气体,它就如同一个巨大的旋涡,简直就是无所禁忌,真是想象不到,这样的一个东西,如果成长起来会是多么恐怖的事情。
也不知道九道山前辈修炼了多少穴窍,会让正魔两道忌讳如深啊。
不过这一刻,他心中深深的告诉自己,不到生死存亡之际,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万万不能使用此功才好。
他抬头看了看头上那一抹光芒,口中却道:“小貂,我们该回去了。”
随即他身体一闪,凌空探出手爪,一道黑色匹练探出插入进坚硬的石壁之中,随着他一用力,身体瞬间被匹练弹起足有百丈之高。
如此他循环往复,快速的往天坑顶部而去。
红薯再一次的来到观月崖上,这一次不知道为什么,大王佛花的果子不仅多,成熟期还延长了一些。
不过看果子成熟的情况,或许今日就可以采摘了。
红薯站在崖上,眼睛却一直看向山中,她看着手中的一块玉牌,那是小貂的命牌,此刻命牌之中的命火还在,证明小貂还在这第七山之中。
奈何她寻找了好久,还是没有小貂儿的踪迹。
孤月师叔那一日责备了她,好在也只是轻轻责备而已,但是她可对师叔保证过,一定会把小貂带回去的。
所以她几乎每日都来这观月崖上等待,希望能够等到小貂从什么地方出来,并且她还在等一个人,一个消失的弟子。
也就是应该看守大王佛花的杨凡,她不知道为何第二天杨凡就消失了,她有些疑惑,只感觉杨凡的消失并不简单。
或许和小貂有直接的关系,她真的想象不出,那一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此刻,第七山顶峰处,杨凡热泪盈眶,他伸开双臂抬起头来,吸吮那冷冽无比的空气,就算是罡风吹在身上带来的痛楚,他都感觉非常的甜蜜。
他终于告别了暗无天日的地方,他终于从那里逃了出来。
此刻他真的忍不住大叫一声。
“啊……”
一声尖利的啸声从他口中呼啸而出,瞬间响彻在第七山上。
山脚一山洞之中,一个络腮胡子的大汉猛然睁开双眼,眼中带着不屑之色道:“是谁扰了我的好梦,该死的家伙,狼嚎个什么。”
一小溪之旁,一白面男子屹立其间,正在感悟着什么,忽然皱起眉头道:“哎,又有人承受不住发癫了。”
一茅屋之中,一女子双手不断的晃动,一件透明的纱衣缓缓交织而成,听到此音,女子有些讶然的眼神看向山顶处,随即缓缓说道:“赶快织出宝纱,还是早点逃离这里的好,又疯了一个。”
红薯站在观月崖上,也有些好奇,到底是谁大早上就上山顶去了,她可是听过很多传闻,这第七山上很多人承受不住,都疯癫了,甚至有人被逼的自杀,如此看来所言非虚啊。
要不然为何会大早上就嚎叫不止呢。
杨凡喊完后,心中舒爽了很多,有种解脱之后的感觉。
只不过他哪里知道,自己一喊,引起了多少人的误会呢,实在是这第七山的名声太过不好了。
其实,这第七山虽然环境恶劣,灵气还是比之其它山峰要充沛一些,也是宗门磨练弟子的好地方。
奈何不知道从何时开始,来此地的都是受过弟子,所以此地的名声也越来越不好起来。
当杨凡紧赶慢赶来到观月崖的时候,就非常的诧异的看到了红薯师姐。
一身红衣的红薯,正在拆卸大王佛花的防御阵法,因为她亲眼看到,佛花假果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成熟起来。
这果子必须在其成熟的一刻钟内全部摘下,否则的话灵性就会慢慢消失的。
“红薯师姐。”
红薯听到杨凡的声音,微微一愣,身体顿时停止下来。
她缓缓的转过头来,就看到杨凡站在那里,阳光倾洒在他的身上,竟然让他身上散发出朦胧的光。
她的眼睛直直盯着杨凡肩头的小貂。
她的神情开始变得激动起来,一步一步对着杨凡走了过来。
杨凡莫名的心跳加快,不知道为何红薯师姐那眼神如此深情,就好像和他失散多年般一样。
自己和红薯师姐也就算是一面之缘,至于如此吗。
毕竟少年,面对一个美丽不已师姐的眼神,他顿时感到羞怯起来。
近了,更近了,当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只有二十公分的时候,杨凡感觉自己额头上面已经不知觉的开始冒出冷汗来,他不知道自己到底该说什么,脑袋里面乱哄哄的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