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知礼怎么如此糊涂啊!
他竟然这般毫无头绪,毫无分寸。
要知道,他将江云带在身边的这一行为,简直是愚不可及。而且,他还妄图祈求姜绾绣的原谅,这怎么可能实现?
周围人可都无比清醒,正所谓旁观者清,他们所有人都苦口婆心地劝了孟知礼,让他千万不要把江云留在身边。
然而,令人无奈的是,他上一秒刚刚答应下来,可下一秒,一见到江云那哭哭啼啼的模样,再加上家族人的强硬命令,他就又毫无原则地妥协了。
他似乎永远都抱有这样天真的想法,以为姜绾绣会一直在原地痴痴地等他。
在姜绾绣决然离开的那天,穆迹星毫不犹豫地跟随着她一起。
少年眼睛里饱含着灼热情谊,着实烫人。
就这样慢慢地融化了那颗已然千疮百孔的心,为这颗伤痕累累的心的表面,轻轻地覆上了一层坚固的铁甲。
当孟知礼神色慌张、脚步匆匆地来找温酒纯,急切地询问姜绾绣的去处时,温酒纯瞬间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望着眼前这个仿佛完全变了个人的孟知礼。
只见孟知礼脸色憔悴得犹如一张被揉皱又风干的纸,毫无血色,那原本紧致光滑的肌肤如今变得松弛粗糙,每一道皱纹里似乎都藏着无尽的愁苦。
他那一双大大的黑眼圈,犹如两团浓重的乌云,沉沉地挂在眼睛下方,将他眼中的光芒都遮蔽了起来,眼神中透露出的是深深的迷茫与无助。
再瞧他身上的衣着,哪里还像曾经那样精致华贵、剪裁得体?
如今的衣衫不仅皱巴巴的,仿佛被无数次粗暴地揉搓过,而且还显得松松垮垮,丝毫没有了往日贴合身形的优雅。
温酒纯看着眼前落魄憔悴的孟知礼,心中并未泛起一丝同情。
她只是面无表情地摇头说道:“我不知道,她说去找父亲去了,其他的我都不知道。而且这几年绾绣这么拼命修炼就是为了去找自己父亲,难道你不知道吗?”
孟知礼听到这话,脸色瞬间煞白如纸,仿佛被人狠狠地抽走了最后一丝血色。
温酒纯那理所当然的神情,让他明白,自己在这件事上的无知是多么的不可原谅。
“她从来没有提起过。” 孟知礼干涩的话语从嘴里吐出,显得那样的苍白无力,毫无说服力。可温酒纯并不管他的解释,只是不耐烦地立刻送客:“我知道的都说了,至于到底去哪个地方,我真的不知道。”
“而且,你在意的人来找你了。” 温酒纯边说边示意孟知礼往后看。
下一秒,果然传来江云的声音,“知礼,你在这里啊!我找你找了好久”
一听见江云的声音,孟知礼只是向温酒纯道了句谢,便毫不犹豫地立刻转身离开,完全不理会江云在身后的呼喊。
在江云生气得咬牙切齿追上去继续纠缠着孟知礼时,贪婪的蛇怎么会这么快放弃自己的猎物。
“其实现在醒悟有点晚了。”温酒纯轻轻地摸着晞晞柔顺的毛,不禁感慨。
毕竟,在姜绾绣默认穆迹星跟随时,这一切就已经不可挽回了。
就好像一场精彩的戏剧,错过了关键的一幕,再想挽回观众的心,已经是难上加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