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生产能力的原因,扶苏此行所带的雷火弹并不多,但用来轰开托弥国的国门却也是绰绰有余了。
交战仅仅一日而已,横在大秦西州与托弥国之间的三座关隘便相继告破,没了雄关险要,大秦步卒往西一路平推,几乎难遇阻力。
而当托弥国满朝文武反应过来的时候,大秦前军先锋早已驰骋在了托弥腹地之内。
作为本次率军的先锋主将,嬴将闾缓缓合上后方中军大营追来的军令,不由得长吐了一口气。
这时,有麾下兵士来报,“启禀赢将军,前方就是定军城,是托弥国除都城之外最大的城池,南北辖长数十里,城内守军不下两万,您看是不是向北绕行,避其锋芒?”
嬴将闾轻轻点了点头,笑着说道:“就算是绕过去了,也难保我们这支孤军不会腹背受敌,届时两面受击,只怕处境会极为艰难,”说罢,嬴将闾转头看向随行诸将,大声吩咐道:“传本将军令,全军集中一力猛攻敌城东门,只要破了此城,往西数百里,将再无阻碍,届时,托弥国都便如囊中之物。”
这话一出,不免有将领担忧道:“嬴将军,我军先锋营再加上随行步卒也不过三万人,攻城之举是不是过于冒失了一些?一旦久战不利,敌军调兵来援,凭着我们这些人马,只怕是要吃亏啊。”
“当前上策,是围城待援,只要等韩大将军率领中军主力赶到,拿下一座小小的定军城自然是不费吹灰之力。”
听了几个将领的建议,嬴将闾却是摇了摇头,“蕞尔小邦的一座小城而已,何需韩将军亲自出马,等大军主力来时,我等拱手献城,岂不痛快?”
“将军”
“不用再说了,我是先锋主将,有什么责任我担着,你们奉命行事吧,”嬴将闾挥手打断了几人的话,接着说道:“告诉各营,凡千户以下,皆要上阵杀敌,敢有畏敌避战者,格杀勿论,还有,凡能先登破城者,晋爵三级,赏金千两!”
说罢,嬴将闾缓缓抽出腰间佩刀,看向身后众人,高声喝道:“破城拔寨,扬我军威,皆在此一役,诸位将士,凡有能战者,随我上阵杀敌!”
“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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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秦军兵临定军城的同时,托弥朝堂也终于做出了反应。
“定军城城坚墙厚,城内两万守军坚持数日定然不成问题,怕就怕秦军主力驰援,真到了那时候,敌众我寡之下,城池告破也是迟早的事情。”
“如今那秦军主将竟然敢悍然攻城,这倒是个机会,我已经奉国主命令,调集全国精锐赶往定军城,只要能在秦军主力赶到之前吃掉这支秦军,到了那时我国将士必然军心大振,趁势反攻之下,定能将这群来犯之敌赶出我国国土。”
“既然秦军给机会,那咱们如果把握不住,岂不是白费了人家的一片好意。”
“哈哈哈”
托弥国满朝上下皆是一副胜券在握的姿态。
不过倒也在情理之中。
当初边境告破,不知有多少朝中重臣都在暗地里担忧,只等着秦军合兵一处展开攻势,到了那时,不出数月,甚至用不了这么久,定军城必然是难保。
只是如今前线的秦军先锋主将竟然贪功冒进,仅仅靠着不到三万兵马就敢对一座重镇发起冲锋,这可是始料未及的变化。
现在只要增援及时,缠住这支秦军,届时靠着兵力的优势,定是能够一口吃掉这支不知天高地厚的秦军,如此一来,前线谁胜谁负还真不一定。
“要谢就谢这次的秦军先锋吧,听说他是秦朝的宗室后人,想来是那大秦皇帝不甘心军功全都落在韩信这个外人手里,所以才派了这么一个冒失的家伙前来,真是天助我也!”
“真要是那个诡计多端的韩信前来,只怕还真是不好对付。”
一切也正如所料的那样,嬴将闾在定军城的攻击并不顺利,一连两天下来,虽秦军将士多次登上城头,却都无法立足,十数次的冲锋陷阵无一例外的都被挡了回来。
军营中,嬴将闾坐在帅案前包扎着胳膊上的伤口,一语不发。
倒是一旁的数名将领劝谏道:“赢将军,如今每日几百人的伤亡,这实在不是我们能够承受的起的,在这样打下去,只怕大军还没来,我们便没了作战的能力,这可不是你往日的作风啊。”
也有将领叹息道:“前方探报传来,托弥国几万精锐距离此地已经不到三百里,对方这是举国来援,咱们再不撤走,只怕是都要埋骨此处了。”
嬴将闾听了这泄气的言语,缓缓抬头,出乎预料的,却并没有生气,反而是笑着问道:“怎么?怕了?”
“怕?”那将领一听腾的一声便站了起来,“末将为了大秦,出入疆场十数载,从一无名小卒坐到如今的军中校尉,什么难听的话都听过,就是没听过一个怕字,真若是需要,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末将若是皱一皱眉头,那便不是爹生娘养的,只是让末将像现在这样要糊里糊涂的送命,实在不服。”
这人刚说完,另有一人也站了起来,拱手道:“将闾殿下,末将也是跟着你上过几次沙场的老人了,在末将眼里,殿下一向都是沉稳持重,虽说如今不少将士都在非议殿下是急功好利,是拿他们的鲜血染自己的晋升大道,可末将深知殿下不是这样的人,只是,现下这般情形,便是我等都能看出来的局势,殿下为的到底是什么啊?”
嬴将闾听后只是长吐了口气,旋即笑了笑,淡淡的说道:“既然不怕,那还说这么多干什么?你们放心,真要是到了埋骨沙场的那一天,这抔黄土下,定然也有我的一席之地,只不过,在那之前,你我可得杀够了本才是。”
“将军”
“公子”
“不用多说了,集合全营,随我,再冲锋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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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托弥国举国之力驰援定军城的同时,后方的韩信终于收到了军报。
“呼~”
长吐了一口气之后,韩信缓缓抬头,看向帅案下的赵西林,脸上没有一丝表情,“用不到三万人就拖住了托弥国能够调用的全部兵力,如果此时向北绕过定军城,率大军直扑托弥国都,用多少时日可以拿下这座都城?”
“急行军之下,七日之内定可以建功!”
听了赵西林的信誓旦旦,韩信好像却并不满意,抬眸看了一眼这个西州将军。
“额”赵西林有些不知所措,赶忙改口道:“五日内,我军定可以攻破托弥国都,生擒托弥国王。”
韩信依旧没有说话,似乎还是不太满意这个答案。
“四四日,四日之内,必能攻破其城。”
韩信这才点了点头,旋即开口问道:“知道为什么一定要在四日之内吗?”
“韩大将军曾在陛下面前立过军令状,十日内必然兵临托弥国国都城下,而四日后,正是十日之期的最后一天。”
韩信闻言不置可否的笑了笑,“依你所言,我韩信倒是一个拿着部下鲜血染自己官袍的小人了,”自嘲般的摇了摇头,韩信换了一脸严肃,看向赵西林,“记着,四日之内,你若能兵临国都城下,嬴将闾所率大军尚有生路,若是不能”
说着,韩信缓缓看向帐外,目光好似飘到了远在数百里之外的定军城。
在那里,几万先锋大军还在浴血奋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