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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悲催小伯爷

    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这事儿要是传到父皇耳朵里,自己还不被骂个狗血淋头?

    甚至被吊起来鞭挞也不是没有可能。

    “误会?什么误会?”苏铭不依不饶道。

    叶云逸有些哑然,抓耳挠腮道:“额……其实我是来……是来……”

    苏铭提醒道:“是来………拜师的?”

    “啊对对对!我是来拜……”话说到一半,叶云逸察觉不对劲儿了,差点儿跳到他的坑里去了!

    我来收徒,你让我拜师?

    他一脸警惕道:“我拜你为师?”

    他自然不信苏铭的鬼话,连宫中的那些老学究都教不了他,苏铭有什么特殊的本领嘛?

    虽然他门下几个门生都出类拔萃,可多半是因为这些读书人自身优秀的关系,本王就是一头烂蒜,你能奈我何?

    叶云逸一脸的轻蔑之色,“你能教什么?”

    苏铭反问一句:“你想学什么?”

    叶云逸眉头一皱,扭头看了看温峤,又看了看躲在苏铭身后的几人,忽道:“驭人之法。”

    “驭人之法?”

    “是啊,就是你怎么把这几个门生教的如此乖顺的。”

    叶云逸心里恨得牙痒痒,越看温峤越不顺眼!

    这狗东西,一身反骨!

    “哦,原来是这个啊。”苏铭故意拉长尾音,不怀好意的朝着温峤笑笑。

    “不知你有没有听说一句话?”

    “什么话?”叶云逸下意识问道。

    “叫做不打不成器!”

    叶云逸顿时虎躯一震,想起了被吊在宫中抽打的日子,这不是父皇常说的话吗?

    原来,这道理竟是互通的吗?

    教子如同教学生,犹如驭人?

    苏铭见他竟信了,心里乐了,继续道:“小树不修不直溜,人不修理哏赳赳!你瞧瞧我这几个门生,一个个都低眉顺眼的,这是为什么?”

    叶云逸看去,的确如同苏铭所说。

    “就是因为挨了揍吓得啊!平日里三天一小打,五天一大揍!要叫他们时刻听话,懂得自省!”

    叶云听的不禁暗暗点头,好像也有一定的道理。

    苏铭继续胡诌着,说的神采飞扬。

    “当然这打也是有章法的,不能胡乱揍!他们读书松懈的时候得揍,倘若时刻勤勉刻苦……”

    叶云逸试探道:“便不揍了?”

    “也要揍!”苏铭义正言辞道。

    “……”

    叶云逸无语凝噎,这也要揍?

    “不揍了怕他们骄傲自满,将尾巴翘到天上去!这叫防患于未然,否则哪里来的功名呢?”

    “嘶!”

    叶云逸倒吸一口凉气,看着苏铭得眼神变了。

    先不说这办法管不管用,首先这苏铭就是个狠人啊!

    至少比本王狠多了!

    一旁的温峤听的也是点头,可一抬头,却对上了叶云逸跃跃欲试的目光,顿时打了个寒颤,大感不妙。

    心头逐渐升起一种极其不祥的预感!

    卧槽!?不会殿下是要拿我试验吧?

    叶云逸舔了舔嘴唇,这个办法……他的确很想试试。

    他看向苏铭,“你真是这么教育他们的?”

    苏铭拍着胸脯,信誓旦旦道:“你尽管去试,绝无虚言!”

    “呼!”

    叶云逸长出了一口气,本来出宫一趟是想寻齐佑麟麻烦的,可不料还有意外收获。

    令人感到心情愉悦的是,眼前这家伙的行事作风……

    很对自己胃口啊!

    他将方才苏铭说的话记在了心间,准备回了王府好好的试上一试!

    “好吧,那今日就这样,回头我再来寻你交流心得。”

    众人心头的这颗大石头总算落地了,暗道总算把这尊瘟神送走了。

    虽然不知道他的身份,可隐隐约约间能感受到,此人身份尊贵。

    因为一个人的气质是很难装出来的。

    不过……还要来交流心得?

    门外。

    “里面说什么了?”

    半晌,陶吏忍不住上前问道。

    那小厮露出如丧考妣的表情,哭丧着脸道:“小伯爷,什么都听不清啊!”

    也不怪他,这金玉阁能成为京城最大的客栈自然是有其独特之处的,比如这隔音就很好。

    可陶吏自然不管这许多,上前踹了一脚。

    嘴里还骂骂咧咧道:“没用的东西!猪耳朵吗?滚滚滚,小爷自己来!”

    小厮顿时如蒙大赦,刚一让开,陶吏将耳朵凑到门缝上,以便听的更清楚些。

    就听“吱呀”一声,门直接打开了。

    本就心情沉重的温峤,此时看着贴在自己胸口的陶吏,沉思了三秒后,爆发出了尖叫。

    吓得陶吏屁滚尿流的逃了。

    半晌,苏铭几人将人送出门外,还跟叶云逸有说有笑的,看上去相交甚深。

    躲在远处的陶吏顿时大呼果然如此!

    跟自己猜想的完全一样!

    险些就酿成大错了!

    这要是宰了这几条肥鱼,自己还不被魏王给扒了皮?

    念及于此,他的面色一下子冰冷下来,给人如坠冰窖之感。

    身旁小厮似想明白了其中关节,忙道:“小伯爷,看来咱们是被那宋老狗给耍了!”

    “哼!本来就看不上他那点孝敬,还敢耍到小爷头上来!”陶吏说着,眼神变得暴戾起来。

    “走!”

    几人下了楼,陶吏似是想起来什么,走到柜前。

    “砰砰砰!”

    “出来!”

    掌柜的从柜台下面钻出头来,讪讪笑道:“小伯爷啊?有何贵干?”

    陶吏笑道:“天字七号房的客人住几日?”

    掌柜的脸色一变,“小伯爷,这可坏了金玉阁的规矩了,若是让……”

    “行了行了!你当小爷不知道金玉阁背后是谁?我不找客人麻烦。”

    掌柜的嘴角一抽,你哪次不是这么说的?

    不过这次陶吏说着从怀中掏出一些银两来,说道:“这房钱,小爷出了,你收了他们的钱再退回去!”

    掌柜的眼神明暗不定,不过他很快就想明白了,天子七号房内住的定然不是什么寻常人。

    否则也不会让一向飞扬跋扈的陶吏能一反常态的去讨好。

    “嘿嘿。”他笑着接过,又露出尴尬的神色。

    “小伯爷,这银子好像不够。”

    “你少诓我!他们住几日?”

    “额……半个月。”

    “……”

    从金玉阁出来,陶吏抱着胳膊瑟瑟发抖,身上只穿了一层里衣。

    初春的天气,冰寒刺骨。

    他边走边骂,身旁的小厮个个鼻子冻得通红。

    娘的!五个人就不能挤一间房吗?非得让老子出五倍的价钱!

    他险些连亵裤都抵押在金玉阁!

    若是让人看见,谁能想到这是当初横行霸道,不可一世的昌平伯府公子陶吏呢?

    想到这里,陶吏便越发对宋文鸿恨得入骨!

    娘的!非得让你尝尝泡在护城河是个什么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