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便是所有进士最兴奋的夸官游街了。
只是除了一甲三人可以骑马以外,其余进士都只能步行跟在他们身后。
李禾三人被指引着走到三匹骏马面前。
李禾的马浑身雪白,没有一丝杂毛,被两个黑衣皂吏牵着。其中一个皂吏想要帮李禾上马,被他拒绝,李禾踩住马镫,一个翻身便骑在了马背上。
众人被这一幕惊到,读书人出行都是坐马车或者步行,很少有会骑马的,但是不得不说,李禾这一下十分帅气。
后面的林树声和何梦伦都是标准的读书人,因此只能在皂吏的帮助下上马,等到众人都准备妥当,李禾手里也拿上了槐木制作的笏板,前面的一队仪仗举着进士及第的牌匾,吹奏着乐器开始出发。
队伍沿着长安街行走,李禾骑着高头大马走在最前面,两边的聚满了想要看新科进士风采的百姓,他们不断的大声喊着状元郎,路过茶楼酒肆的时候楼上还有扔下来的荷包绢花,朝着新科进士砸来。
周围的欢呼声是那么激烈,李禾只能尽力克制住自己不要失态,但还是忍不住冲着两旁点头示意。
李禾未及弱,人又长得俊俏,在一众三四十岁的进士里面格外打眼,一开始还有喊探花郎的,现在只剩下喊状元郎的了。
两边的百姓中也夹杂着一些举子,他们目光复杂的看着打头意气风发的一甲三人,或嫉妒,或羡慕,但更多的是深深的渴望,渴望他们也有一天能够夸官游街,光耀门庭。
街道两旁的店铺二楼坐着许多未出阁的女眷,所有人的目光都被骑着高头大马走在最前面的李禾吸引。
她们中不少人都是官家小姐,消息灵通,早就知道最前面的状元至今没有家室,也未定亲。
于是等到李禾经过这些店铺的时候,便从二楼一窝蜂的扔出来许多帕子荷包或者绢花等等,就连跟在李禾身后的林树声和何梦伦两人身上都有不少。
本来这种轻飘飘的东西是扔不到李禾他们身上的,但是这些女眷在上面绑了重物,大多是铜钱,也有绑碎银子的,还有的绢花本就是用铜丝制成,因此扔过来一点都不费劲。
帕子荷包这些李禾可不敢收,都抖落到地上,但是看到二楼一个十岁左右的小姑娘朝自己扔来的大红绢花,想了想还是插到了自己的发冠上。
李禾本就长得俊俏,戴上那朵绢花之后更衬得他唇红齿白。哪怕他平时表现得十分沉稳持重,在今天这个日子也忍不住露出一丝少年意气,这么一个俊俏的少年郎,引得街道两旁的欢呼声更大了。
身后的林树声看着周围热烈的样子,忍不住笑道:“李兄,看来你要名冠京城了啊哈哈!”
何梦伦虽然跟李禾不熟,但是按照惯例他们都会去翰林院任职,因此也乐于提前打好关系,在一旁附和着开玩笑:“以往都是探花郎的呼声最高,看来今日我的风采都被李兄夺去了啊!”
李禾刚想回头说话,就有一个荷包飞了过来,李禾一时不察,被重重的打到侧脸。他闷哼一声,被打中的那侧脸颊冒出红晕,眼眶也被激出一丝泪花。
李禾被砸到之后二楼响起了一声惊叫,随后其中一扇门窗立马被关了起来,这下子大家都知道是谁砸的了。
包间内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姑娘泪眼汪汪的看向一旁正在低头喝茶的少女,说道:“大姐,怎么办啊,状元郎不会被我砸坏了吧!”
那少女身着浅蓝色的长裙,眉目温婉,闻言抬头看了她一眼,忍不住叹了一口气:“你什么时候才能改改你这急躁的性子啊。”
见自己幼妹低着头不说话,才说道:“最后一次,以后万不能如此任性了!”
小姑娘哭唧唧的点了点头,乖乖的坐在椅子上吃起了茶点。
另一个包厢里的丫鬟瞧见李禾被东西砸中,忍不住喊道:“小姐你瞧,状元郎被人砸了!”
被她喊做小姐的少女穿着一身嫣红色的衣裙,五官明艳大方,听到丫鬟的叫喊之后忍不住抬头望去,正瞧见李禾眼眶微红的样子。
她的心一下子鼓动起来,忍不住捻了捻了手指。
倒是
长得不错
街道上原本想调笑李禾两句的林树声何梦伦两人,见到李禾受到重击,闭上嘴之后忍不住在心中庆幸:还好不是他们两人,看那荷包分量不轻,要是他们一时不慎被打下马去就太丢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