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禾上山的时候恰巧碰见小楼的仆人往山上送饭菜。
因为李禾也没少去小楼,加上李禾和吕燕昭的关系,那仆人也一个照面就把李禾认了出来。
此时那仆人面带惊讶的看向李禾:“李公子,您怎么这么瘦了?”
李禾笑笑没有解释,反而问道:“你这手上的是送去哪的,竹苑吗?”
那仆人见李禾不回答他的问题也识趣的不再问下去,而是回道:“李公子真是聪明,这正是我家少爷让送去竹苑的。”
李禾一想反正自己也是先回竹苑,把饭菜带回去还能给他们一个惊喜,何乐而不为呢?
不过想到饭菜可能不够吃就对着那仆人说道:“劳烦小哥再送几个菜上来,顺便带一壶酒来。”
随后便从荷包里取出一角银子当做仆人的打赏。
那仆人收起银子笑呵呵道:“几个饭菜自然是没问题的,只是这酒怕是送不上来了。您不知道,去年书院下了死命令,我们这送上山的东西都要检查,绝对不能送酒上来,所以这”
李禾虽然对书院的新规感到纳闷,但是喝酒也只是和好友们小聚一下而已,有就锦上添花,没有也无所谓,因此十分和善的说道:“那就算了,就辛苦小哥带几个菜上来了。”
仆人:“李公子放心,我一定马上送到。”说完人就往山下跑去。
李砚从李禾手里提过食盒,几人接着往山上爬去,半刻后几人终于到了竹苑门口。
李禾打开大门,笑着说道:“师兄,燕昭,五郎,我回来了!”
正在院子发呆的几人愣了一下,待看到李禾言笑晏晏的站在大门时都高兴地迎了上去。
朱桂桢小跑到李禾面前,眼眶红了起来:“慎之,你总算是回来了。”
吕燕昭也拍了拍李禾的肩膀,十分高兴地说道:“回来了就好,节哀顺变。”
李禾轻轻的笑了笑:“没事,这些都过去了。”
盛兴缘把两人都扒拉到一旁,握着李禾的肩膀使劲摇晃:“师弟啊!你总算回来了,你都不知道这一年多我有多想你啊!”
呜呜呜,我终于不用单独接受师公的关心了,实在是太难吃了!
李禾被晃得发晕,还是吕燕昭见李禾面色发白这才把他从盛兴缘的魔爪下拯救出来。
“好了,慎之一路颠簸肯定十分疲惫,咱们还是让他赶快休息吧。”
李禾整理了一下的自己的衣襟,这才从李砚手里接过食盒:“我回来的时候恰巧看到小楼的人往山上送饭,我就接了过来。不知是否有幸能与各位兄台一块享用佳肴啊?”
吕燕昭接过食盒哈哈大笑:“自然是可以的,慎之,还不快进来?”
三人笑闹着簇拥着李禾进去,就好像李禾从来没有离开过一样。
四人吃了午饭,李砚把李禾的屋子收拾了一番,去交了今年的食宿费用之后就给李禾打水洗漱。
李禾此时已是十分疲惫,加上吃饱了人就爱犯困,因此没跟盛兴缘他们讲几句话就回屋休息去了。
一觉睡到天亮,李禾起床跟盛兴缘、朱桂桢一块去上课去了。
离开的这一年书院没有丝毫变化,李禾上完课就去找夫子选课了。
今年李禾只选了诗赋和律法,数术这个东西他本就擅长,学过一年有了幌子就可以了。
至于乐器李禾发现他实在是玩不转,学这个也太费时费力,有这功夫不如多读几本书了。
看来想象中的风流才子李禾是做不到了。
孙廷松自然是没有什么问题的,毕竟选他课的人本来就少,再加上李禾也算是勤奋认真,跟自己去义庄看尸体的时候也能撑得住场子,他还是很喜欢这个学生的。
至于刘灼就有点不乐意了,毕竟李禾那诗作水平他知道了就不想教第二遍了,还是李禾听了吕燕昭的建议,私下付出了一个月一坛子千金醉的代价才能接着在刘灼这里学习作诗。
空闲时间李禾就去后山接受师叔王志的单独教导,李禾也发觉了自己师父那一封信的威力,现在王志教他的内容只要他稍一松懈就容易跟不上。
为此李禾只能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努力跟上进度,累的他这些日子好不容易养出来的肉又掉下去了。
盛兴缘也十分高兴,因为师叔王志的心思都在李禾身上,他自然就解放了。
要知道李禾不在的这一年,盛兴缘不仅独享师公殷青云的宠爱,就连师叔王志对他的“关心”也不在之下。
盛兴缘委实有点承受不住了。
而李禾也没辜负王志的教导,在每次月考中都名列前茅,更是连拿了三次第一,在年底进入了中舍。
等到最后一次考试的名次揭晓,李禾也跟自己的三位好友道别。
竹苑
李禾看着面前三人说道:“明年我打算去参加八月的乡试,不会再来书院读书了。这件事我已经告知了山长,山长已经准许了。”
吕燕昭不理解:“慎之,就算你去参加乡试也没有必要离开书院吧!”
朱桂桢:“就是,再者说就算你考上了也可以进入上舍学习啊。”
李禾摇了摇头:“师叔说我的文章已经没有进步的余地了,现在唯一欠缺的就是经验。我打算在乡试之前游学,然后再在师父身边学习几个月,最后直接参加乡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