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秀儿啊!呜呜”
王夫子在一旁铁青着脸看着那枚玉佩,身边王夫人的哭声让他更加烦躁。
“够了!妇道人家就知道哭哭啼啼,哭有什么用!?这就是你教出来的好儿子!”
王夫人被这么劈头盖脸的一顿骂也不乐意了,对着王夫子说道:“那也是你的儿子啊!平日里也不见你管他,就知道抱着你那字画在书房里待着,这个家里里外外都要我操持,我容易吗我呜呜”
王夫子被堵得说不出话,铁青着脸甩袖离开了。
只是临走之时他鬼使神差的从书房拿走了一支毛笔,放在了袖中。
王夫子提着一盏灯郁闷的在后山到处乱走,现在天色已经昏暗下来,路上除了王夫子一个人都没有了。
灯笼里微弱的光芒映照着前路,不知不觉间王夫子就走到了竹林凉亭这里。
王夫子看着凉亭发呆,半晌还是将袖中的毛笔放在了凉亭,然后转身逃也似的离开了。
次日,王夫子心事重重的走在回后山的小路上,刚过拐角昨日的那个书童就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书童仿佛看透了一般递给王夫子一封信,然后什么都没说便离开了。
王夫子心事沉重的回了后山自己的住处,在书房内把信打开读了一遍,随后神色纠结的放下了书信。
虽然写信之人没有透露姓名,王夫子也大概知道此人就是下舍的学子,他要求自己将下个月月考的春秋经义题透露给他,为了安他的心,在考试前三天他会让书童送一个信物给他,然后他再确定要不要透露考题。
一切都依照王夫子的意愿。
王夫子不知道他要月考的经义题有什么用,只不是一次考试而已,又不是正经的科考。
不过书院一些走后门进来的学子平日里学习不认真,也确实可能动这个心思,就为了同家中交差。
但是不管是什么样的考试,夫子们都是不允许透露试题的,要是让山长发现了,自己就在书院待不下去了啊!
王夫子无法下定决心,不过还好,距离月底还有一段时间,他也能好好考虑。
另一边,李禾难得和盛兴缘、朱桂桢三个人一起去了后山小院找王志补习经义。
李禾现在的经义题虽然进步神速,但是因为时间的原因,水平还只是勉强。
眼看着再有十来天又到了月考,李禾也想着再努力一把,争取早日离开下舍。
一般情况下李禾他们去后山都会让李墨和旺儿留下看家,毕竟三个人的房间里都有不少贵重物品。
书院学子众多,难免有些眼皮子浅的。
只有阿大是一直跟着朱桂桢的,哪怕是进不去小院,只能在门外守着也一样。
竹苑
李墨和旺儿正在院中洒扫。
现在竹苑有六个人了,李墨和旺儿也就打扫的勤快了一些。
李墨在扫院子,旺儿则擦拭着桌椅板凳上的灰尘,然后等李墨扫完再把书拿出来晒一下。
李墨院子刚扫完就看到旺儿用来洗抹布的水已经浑浊了,他把扫帚一放,提着水桶就去打水了。
李墨力气大,旺儿也不争这个,道了一声谢就继续擦拭家具了。
李墨刚走没一会儿,就有门房的人过来敲门,喊着旺儿出去搬东西。
旺儿把手上的活放下,走出竹苑就看到一个上锁的大箱子放在了距离竹苑十来米的地方。
门房;“旺儿兄弟,你家少爷这东西实在是太沉了,也不知道里面装的什么,我原本想着给你搬进去的,但是门房那离不了人,刚刚和我搬箱子的人就回去了。剩下的只能咱们两个一块搬了。”
旺儿见离着竹苑也不远,再加上是自家少爷的东西,只好跟着门房一块往竹苑搬。
这箱子确实很沉,尤其是上了锁,也不能拿出来一样一样的往里搬。
刚走到门口就碰见提着水回来的李墨,三人一块把东西搬进了竹苑。
傍晚,李禾三人回来的时候就看到摆在院中的大箱子。
旺儿上前说道;“少爷,这是今儿门房送来的,说是您的东西。”
盛兴缘纳闷的挠了挠脑袋:“是家里又给我送东西了?那你们怎么不给我搬到屋里去。”
旺儿苦着个脸;“少爷,这箱子实在是太沉了,屋里东西又多,这要是一不小心摔着就坏了。”
盛兴缘一想确实是这个理,自己屋子里的瓷器摆设比较多,要是碰倒哪一样他都心疼。
他上前看了看箱子,对着旺儿伸手:“钥匙。”
旺儿傻眼了;“少爷,钥匙不在您那吗?这门房也没给我钥匙啊!”
盛兴缘也傻眼了,没有钥匙怎么开?
李禾觉得奇怪,上次师父师娘送东西过来的时候虽然也是锁着的,但是钥匙也一块带来了,怎么这回会没有钥匙呢?
盛兴缘看着这个大箱子发愁,东西也不能一直在院子里放着,他狠了狠心,干脆说道:“要不直接把箱子撬开吧,反正这箱子瞧着也不是什么贵重木材。”
确实,这箱子用的木头看上去确实很劣质,上面刷的清漆都是凹凸不平的。
这里武力值最高的就是阿大了,得到盛兴缘不会追究的承诺,阿大一脚就将箱子踢裂了,又来了几脚,箱子彻底裂开了,露出了里面黑黢黢的东西。
盛兴缘上前一看,以为自己没看清楚还揉了揉眼睛,这才不敢置信的喊道:“石头!我爹娘怎么会给我送石头?!”
一副深受打击的模样。
李禾和阿大则察觉出事情的不简单,李禾上前将这堆颜色深浅不一的石头翻了个遍,神情严肃的问道:“今天下午竹苑没有进来什么不该进的人吧。”
李墨和旺儿回忆了一番,都摇了摇头。
李墨:“中间我曾出去打过一次水,不过那个时候旺儿还在院子里,回来就碰见旺儿和门房再抬箱子,送箱子的门房也只是跟着我们把箱子送到了竹苑门口就离开了。”
旺儿也说道:“李墨去打水之后,我也就出了竹苑一次,且只离着大门两三丈而已。”
两三丈也就是十米左右,这个距离确实不远。
但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李禾还是说道;“咱们还是看看自己屋里有没有丢什么东西吧,不然平白无故送箱子石头来,怎么想怎么蹊跷。”
盛兴缘和朱桂桢也点头应和,三人都回了自己屋子查看有没有丢东西。
李禾刚一进屋就看到了自己书案上书本摆放的姿势不对,心下一沉。
“李墨,我走之后你有没有动过我的书?”
李墨摇了摇头:“少爷,您知道的,要是没您的吩咐,我不敢轻易动您的书的。”
李禾心下一叹:果然,又是自己。
怎么就抓着他不放了呢?
他就那么招人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