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人回来了,这是他打探出来的消息。”
一个奴仆打扮的少年将手中的书信交给了面前这人。
那人拿起书信,拆开细细读了起来,半晌才将手中的信纸揉成一团,冷笑道:“不过是个泥腿子,一时撞了大运罢了,竟然还敢在柳兄面前耀武扬威,真是好大的胆子。”
那少年小心的抬起头看向他的主子,光线下于鹏的脸庞阴暗交错。
“少爷,用不用给老太爷去信,让他老人家运作一下?”
于鹏嗤笑道:“杀鸡焉用牛刀,这件事不用外祖费心,我自己一个人就能办的了。”
原来于鹏这一个月的消停全是因为他派人去李禾家乡调查他去了。
不过因为邹家村的人都受了李禾家的恩惠,说他也都是好话,再加上有李楠在那边看着,因此他派去的人为了不打草惊蛇,也就打听了点皮毛。
只有李禾的家中人口、姻亲关系和他怎么进入应天书院的事情罢了。
不过对于于鹏来说,知道这些就足够用了。
只要他布局精妙一些,小心一些,李禾身后的这一点点势力就不会对他造成任何影响,更何况他身后还有柳兄在。
柳兄一定会帮他的。
于鹏在屋内来回踱步,很快,一个精妙的布局便出现在于鹏的脑海中。
李禾,既然你不肯安安生生的离开书院,那我就只好想些别的法子了,这可都是你自找的。
而于鹏的这些想法李禾全然不知,他依然每日都在认真的读书学习,每个月都跟亲朋好友通一次书信,日子过得既充实又快乐。
千金醉的供需在经过一个月的缓冲下终于正常了。
虽然人们买的时候还是限量,但是已经不是那种买都买不到的地步了。
而经过两个月的修养,李禾的身子也养的差不多了。
经过李禾的强烈要求,为他单独设立的小厨房终于被撤了下去,他也终于能吃上正常的饭菜了。
而朱桂桢也在忙碌一番之后搬进了竹苑,和李禾比邻而居。
因为临近七月初七,书院也十分善解人意的给学子们都放了三天假期,让他们出去交际一下。
说是交际,七月初七也是男女定情的日子,这一天也是难得女子能出来玩耍的日子。
在外面见得多了李禾才知道,现如今景朝还没出现大规模对女子的压迫,比如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等等。
太祖开国之时还鼓励寡妇再嫁,民风也多有开放。
只是现如今大景已经历经两朝,风气也逐渐转变为保守,与之相反的是社会风气也变得奢靡起来。
这也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大景朝的经济发展很好。
山下的幕君镇早就在七月初就已经车水马龙,人头济济了。
因为山上是远近闻名的应天书院,因此幕君镇上的小商小贩来的格外多。
在七月初七那一天也会有许多闺阁小姐来到镇上过乞巧节,希望能觅得一段良缘。
放假的第一天盛兴缘没忍住下山去了,用他的说法就是,他已经学了那么长时间了,应该让自己放松放松了。
朱桂桢也没在外面过过乞巧节,往常都是在府里看着娘亲和姨娘们在后院浮针乞巧罢了,因此也格外感兴趣。
经过几天的相处,朱桂桢和盛兴缘的关系也亲近了起来,李禾不太喜欢这些热闹的地方,因此不打算去,朱桂桢虽然舍不得李禾,但是被盛兴缘描述的山下景色迷晕了眼,也没忍住和他一块下了山。
晚上回来的时候两个人绘声绘色的跟李禾描述起山下的热闹,弄得李禾的心也痒起来了。
要不
下山去看看
李禾在心里思量。
最后李禾被盛兴缘跟朱桂桢一鼓动,决定第二天,也就是七月初七这一天下山去看看。
一大早李禾练完功喝完药便被盛兴缘和朱桂桢拉着去了山下跟吕燕昭他们集合了。
李墨和旺儿被李禾和盛兴缘打发着出去玩了,阿大原本也要被朱桂桢打发走,可是他坚持要保护朱桂桢的安全,最后就让他隔着几米跟着朱桂桢保护他了。
就在他们下山之时,有一个身影匆匆的往上舍方向走去,阿大似是察觉到了什么,往后一看,只看到一个身量矮小的奴仆背影。
阿大觉得有些不对,可是又没看出来哪里不对,在心里默默提高警惕之后就跟在李禾他们身后下山了。
吕燕昭自从放假之后便住在了小楼里,七月初七这一天他们诗社决定全体出动,在乞巧节这一天大展身手,好赢得那些小姐们的青睐。
李禾这一天下山也换了一身簇新的衣裳,是从师娘柳氏带来的衣裳里面挑的。
几人集合之后便开始在镇子上逛了起来。
也许是因为节日的原因,不过清晨,大街上已经是人来人往,道路两边的商贩也都多了不少,大多都是买一些女郎用的东西,比如绢花和钗环等等。
当然,买吃食的也不少。
进了七月,天气也逐渐热了起来,还好幕君镇背靠大山,没有其余地方那么炎热,早晨的天气也舒爽不少。
李禾下山下的匆忙,没来得及吃早饭,盛兴缘和朱桂桢也是如此。
几人找了地方吃了个早餐,便往小楼方向走去。
毕竟乞巧节最热闹的时候便是晚上,到时候一些杂耍卖艺的都会在晚上摆摊,那个时候才是最好玩的时候。
尤其是幕君镇有个传统,便是“香桥会”,上午将桥搭好,晚上将香桥焚化,象征着双星已走过香桥,欢喜地相会。
届时会有许多年轻女子过来祭祀双星,乞求福祥,也是书院学子们最激动的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