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禾回家之后就看到李三正在院子里和李云说着话。
李禾上前喊道:“云叔。”
李云笑呵呵的回道:“和你兄长从县里回来啦?”
李禾点点头,笑着说道:“楠哥已经回了家,云叔快回家吧,楠哥可是有好消息告诉您呢!”
李云疑惑:“好消息?什么好消息?”
李禾笑道:“我若说出来岂不是没有惊喜?还是让楠哥亲自告诉您吧!”
李云一听也坐不住了,跟李三告别之后赶紧返回家中。
李云一走,李禾就坐到李三对面,问道:“爹,你原本打算怎么教村民的?”
李三挠了挠头,说道:“就是那么教啊,带他们去山上,一边看一边学。”
李禾:“你原本打算一次教多少人?”
李三疑惑地看向李禾:“当然是有多少人有时间我就教多少人了,三郎,你问这个做什么?”
李禾表情严肃的说道:“爹,你知道我和楠哥今日在县城见到谁了吗?刘峰!”
李三纳闷,见到刘峰又怎么了?
李禾看到李三疑惑地表情解释道:“最关键的是刘峰是被人从赌坊扔出来的,赌坊之人限他一月之内还清赌资,不然就会找他老子娘要。今天刘峰的父亲也签订了契书,万一他们要是起了坏心思,咱家怕是会惹上祸端。”
李三一听刘峰进了赌坊顿时担心起来,谁都知道染上赌瘾的人没有好下场,卖儿卖女家破人亡的大有人在,更何况刘峰的父亲今天还签订了契书。
李三担忧的问道:“那怎么办,乡里乡亲的咱们也不能不教,这不是让人戳咱脊梁骨吗?”
李禾也是发愁,万一因为这事坏了名声也是得不偿失。
再者说李禾比任何人都知道香蕈产业所带来的利益,要知道前世香蕈在古代可是贡品啊,价值不可估量!
李禾站起身在院子里走动,边走边思考着。
不教不行,教了更不行,他们不能做背信弃义之人。
但是能开赌坊的都不是普通人,他还不能保证自己秀才的功名能够保得住这门手艺。
这几天自己可以以要去南昌府为由先不教授村民,但是就怕刘峰把这事透露出去,万一赌坊之人愿意等,等到香蕈卖出高价的时候自己就真的守不住了。
也许可以借助师父的力量,可是又不可能保证师父一直在南昌府任职,而且他老人家日理万机,自己现在和师父又不熟悉,实在是拿不准他的态度。
李禾闭眼沉思,靠着外人总是不靠谱的,自己总得想一个办法在自己没成长之前保住自家的产业。
李禾坐在李三对面说道:“爹,我想了一个法子,只是得辛苦您了。”
李三生气道:“什么辛苦不辛苦的,我是你爹,再者说这也是咱家的产业,怎么能轻易让外人谋了去。”
李禾说道:“爹,你教的时候分批教,然后想办法把刘峰的父亲单独分成一组,教他的时候一半真一半假,比如挑选木头,本来应该是冬天的最好,您就教他夏天的最好,还有种植香蕈的剁花做墙惊蕈之术你教的时候都半真半假的告诉他,另外辛苦您再另外种一片香蕈,要是刘峰的父亲没有违背契书,就将那一片单独种的香蕈赔给他,要是他将方子透露出去,也不能怪咱们家了。”
李三明白李禾的意思,叹息道:“真是可惜了,怎么偏偏染上了赌瘾呢?”
李禾知道自己爹是在感叹刘峰的变化,李禾也是万分唏嘘,从此之后他们真是陌路之人了。
既然已经有了应对的法子,李禾也就不再想这件糟心事了,催着家里人收拾东西,他们马上就要启程去南昌府了。
这两天李禾和李楠抽时间去了县里把定做的衣服取了回来,又找了一个镖局定好后天去南昌府。
两人还把自己在双溪书院的东西都收拾好,又请了书院同窗和夫子一块吃饭,这才带着行礼风尘仆仆的赶回了邹家村。
李禾这次将自己一家子都带上了,除了大姐,原本他也想邀请吴兴一起去的,可是吴兴担心李棠,不肯出去那么长时间,李禾也就不强求了,就这样,一行人踏上了去南昌府的路程。
尽管一路上都是走的官道也很是颠簸,除了李禾和李楠,其余人都是头一次出远门,还好李禾临走之前提醒李珠带上薄荷做的精油,这才让众人好受一些。
就这么颠簸了十来天,一行人才终于到了南昌府。
一家人坐着马车进了南昌府,除了李禾和李楠,其余人都是一脸兴奋地看向繁华热闹的街道。
李珠好奇的问来问去,李禾和李楠在一边为她一一介绍,到最后王氏看不下去了,将探出门帘的李珠拽了回来。
“姑娘家家的像什么样子!”
李珠看待王氏生气的样子只能扭过头撇了撇嘴,一脸不服气的样子。
王氏叹道:“你都十六了,本来早就该给你说亲,是你弟弟非要给你挑个好的,现在你又这么跳脱,以后嫁不出去怎么办啊!”
李禾坐在车沿,听到车里王氏的话之后笑着说道:“嫁不出去也没事,以后我养着三姐,不光是三姐,四姐也一样,我都能养得起。”
车里传来王氏气急败坏的声音:“你就宠着她吧,她是越来越无法无天了!”
李禾听着车厢里自己爹安慰娘的声音,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和李楠聊着天。
李楠觉得好笑,但是看着李禾脸上强撑起来的镇定也就大发慈悲的放过了他。
很快马车就到了一家客栈门口,李禾进去订房,李楠帮着车上人拿东西,又让客栈伙计把马车停好,折腾了好一会儿一家人才住进了客栈。
因着家里宽裕,李禾定了三间上房,上房里都有小榻,要是床睡不下还可以躺在小榻上。
李三和王氏一间,李珠李兰一间,最后一间则是李禾和李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