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是学生失礼,因事发突然未能递上拜帖,还请大人不要怪罪。”
李禾坐在座位上冲着县令的方向行礼致歉。
县令假装生气板着个脸说道:“哎?贤侄再这样我可要生气了。”
李禾忙称不敢。
“今日我和族兄上门来也是想问大人在九月初十可否有时间参加学生的拜师宴,想必师父看见您也会很高兴的。”
县令听到李禾想要请自己去参加拜师宴高兴地说道:“自然是有时间的,说起来我和盛兄也有好长时间未见了,只可惜我与他都公务繁忙,总是不得空。”
李禾恭维道:“大人和师父都是为了百姓生计才如此操劳,这也是一件美事啊!”
李禾恭维完之后就开始唉声叹气起来。
县令一看这有事啊连忙问道:“贤侄何事如此忧愁啊!”
李禾举起袖子挡在脸前:“大人,说来惭愧,我自拜师之后恐怕就要留在老师身边学习了,师父的意思可能还要送我去师公处,一想到自己要离家心中就忍不住忧愁。”
县令一听李禾是在担心家里赶紧说道:“贤侄不必担心,我在这靖江县也是说一不二的,自然会帮你照顾好家里,贤侄只管安心求学便是。”
李禾听到县令这么说赶紧放下袖子,站起来对着县令感激的说道:“学生斗胆叫您一声世叔,您对我的恩德我一定会在师父面前禀明的。”
然后又说道:“只是可惜了我的族兄,我去了师父身边,他却不知去往何处了。我若跟师父说他肯定愿意多带一人,只可惜南昌府路途遥远,我后面再去师公处就难顾得上他了。”
李楠听到李禾提起自己,惊讶的看向李禾。
此时县令也看了一眼略显震惊的李楠,再看向一旁站着一脸愧疚难安的李禾,思绪飞快运转。
这下子他也想起来自己想要把小妾娘家外甥女许配给李楠的事了,又想到李楠是李禾的族兄,看李禾这个样子对他这族兄重视得很
不过刹那之间县令就做出了决定。
他对着李禾一脸严肃的说道:“贤侄不必担心,依我看你族兄不如来县学读书,也有我在一旁帮衬。”
李禾既震惊又不好意思的看向县令,说道:“可是世叔,这县学是得廪膳生才能进去的,您为我宽容是不是有碍您的名声啊!若是对您官名有碍,这是我绝不会做的!”
县令看到李禾那凛然的表情心中也是感动,又忍不住感慨,曾经自己也是如此一腔热血,是非分明啊!
想到自己以前的样子县令对李禾又多了几分宽容:“这有什么,依我看你族兄的资质迟早会考上廪膳生,我只不过让他提前享受他的待遇而已。”
李禾赶紧道谢:“多谢世叔的帮助,小侄铭记在心。”
李楠也赶紧站起身道谢:“多谢大人提携,学生感恩戴德。”
此时县令也是越看李楠越满意,想起小妾的嘱托说道:“李楠,你家中长辈可曾为你说亲?”
李楠:“回大人的话,未曾。”
县令点了点头,说道:“我有一外甥女,今年正是及笄之年,秀外慧中,现在想要许配给你不知你愿不愿意啊!”
李楠闻言直接躬身一揖,大声说道:“多谢大人垂爱,学生愿意。”
李禾站在一边满脸懵逼,不是,这么快就决定了吗,不会太过草率了吗?
可惜这事跟李禾没什么关系,想到李楠的人品也不错,李禾只希望那个姑娘能幸福吧。
李禾整理好内心杂乱的情绪,也笑着上前恭喜。
县令也喜道:“如今我们也算是一家人了,中午便就在这用饭吧,也是庆祝一番。”
李禾和李楠推辞不过,只好在县衙用了一顿午饭。
席间李禾也了解到县令所谓的外甥女其实是他小妾娘家的外甥女,当初两姐妹姐姐嫁给了县令当小妾,妹妹嫁给了富商,现如今妹妹的女儿及笄了,就托自己的姐姐帮着找一个好夫婿,最好是有功名的读书人。
至于后面的县令就没说了,应该也是不清楚,饭桌上就和李禾李楠一边喝酒一边吹嘘自己的功绩,时不时还要夸一下李禾的师父,李禾也只能不断奉承。
一顿饭下来李禾感觉自己都没吃多少东西,二人用过饭之后赶紧告辞离开,县令则对于中午的饭很是满意,听到他们着急回家想到邹家村穷乡僻壤的也就不留他们了。
出了门二人又找了一家小吃铺子填饱了肚子,这才抱着银子去了吴宅。
李楠也是头一次进吴宅,李禾将他安置在厅堂等着,吩咐丫鬟们把茶水点心都上来。
因着吴兴现在没在家,李楠跟李禾的身份不一样,也不好进入后院,只能暂时委屈了他。
李禾去看了自己大姐,现如今李棠已经怀孕七个多月了,小腹圆鼓鼓的,看的李禾都怕她的肚子掉下来。
李禾早早就写了一份产妇须知交给了李棠和吴兴,让他们必须全部记住。
吴兴不放心请来大夫瞧了一下,那大夫看到手册之后十分激动,因着那里面把妇人生产会遇到的危险情形说了十之七八,不仅如此,还给出了确实有效的方法。
大夫当时就想见一见写这册子的神人,直说写这册子的定是妇科圣手。
吴兴先是糊弄了过去,又问了李禾怎么处理,李禾就让吴兴给自己瞎编一下,他是要走科举的,在别的事情上出了名声可不是好事。
吴兴也就给李禾起了一个莫问居士的名号,跟大夫说他云游去了归期不定,这才把那大夫打发走了。
只是李禾不知道的是在行医世家内莫问居士的名号突然响了起来,不少人都开始找寻他的踪迹。
李禾看着李棠的肚子皱眉说道:“大姐,你最近要少吃些,我看着肚子有点大了。”
胎儿大了不好生产,李禾也千叮咛万嘱咐过李棠控制饮食,可是看来收效甚微。
李棠看到自己弟弟的脸色难得不敢大声说话,只能小声嗫嚅道:“这也不是我想吃的,都是肚子里的孩子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