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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 李禾噩梦,府试众人

    这一摔也让他清醒了过来,他又拿起李禾的诗作,忍着气给李禾念了出来。

    只见李禾写到:

    赋得鱼戏莲叶西—得鱼字五言六韵

    独变莲光百为戏,藻鱼细依枝外耀。

    乐西戏与牧原盈,沼沉浮任满渠摇。

    恋花片片拍动水,徐徐书探江南乐。

    遥思渭北渔顺流,逢圣代华竟如何。

    丁立中是越念越生气,念到最后把纸扔在李禾身上,生气道:“你是怎么写出来的,不切西字,尽是笼统!要不是这些日子都是我看着你写文,我都想不到那些文章竟然出于你之手。”

    丁立中压下心中的暴躁,看着李禾扯出一抹微笑:“从今天起,每天给我写一篇五言六韵,我给你出题,第二天交给我,知道吗!”

    每天一篇!

    李禾只觉得五雷轰顶,虽然他每次写完都觉得自己写的不错,但是写的时候太痛苦了,自己根本无从下笔,现在每天写一篇,那还得了?

    丁立中看着李禾被打击的模样笑着安慰他:“没事的,我读你的诗都没事,想必你写起来更不是问题,”

    李禾能怎么办,只能笑着接受。

    那天的“春游”之行也不了了之,接下来每一天丁立中都会给李禾留一个题目,要不是李禾在其他功课上面用时极少,恐怕连睡觉的时间都要没有了。

    可惜每次交上去的试帖诗都会被丁立中先骂一遍,然后再给他一一修改,最严重的一次整首诗五句,丁立中改了四句。

    于是等到李楠风尘仆仆的跟书院其余同窗一同赶回来的时候,就见到了一个双眼无神,仿佛被什么东西吸了精气一般的李禾。

    李楠回来的时候正是中午,李禾这些日子中午都没有去书馆,而是在宿舍歇着,他实在是太累了。

    “三郎?”李楠小心翼翼的问道,“你这是”

    李禾坐起身死鱼眼的看向李楠,虚弱的笑了一下:“没事,就是最近太累了而已。”

    李楠想了想上前摸了摸李禾的头:“三郎不必这么拼命,你还小,读书要循序渐进。”

    李禾苦笑:夫子不让他循序渐进啊!

    看到李楠一身尘土,他打起精神问道:“楠哥,你府试成绩如何,出来了吗?”

    李楠摇摇头:“花销太大,我就和一部分同窗回来了。”

    李禾安慰道:“楠哥,以你的学识必然是中的。”

    李楠:“那就借你吉言了,我还得去拜访夫子,包袱里有我给你带的烧鸡,我知道你不爱吃食堂的菜,吃了垫垫肚子。”说完李楠换了身衣裳洗了把脸就匆匆离开了。

    李禾下床去翻李楠的包袱,果然在里面看到了一个油纸包的烧鸡,摸上去还是温热的,疲惫的脸上忍不住露出一抹的笑容,楠哥果然对他很好。

    这次参加府试的十人中只有两人选择留在南昌府等消息,其余人都因为银钱的问题回了书院。

    八人在荣林堂外集合,除了李楠邹远,刘荣和方玉振也在其中。

    李楠上前敲了敲门,说明了自己的来意,丁立中就让他们进来了。

    几人排着队把自己提前默写好的文章交到丁立中手上,然后站在一边默默等他看完。

    八个人的文章不少,很快上课的钟声响起,李禾嘴唇晶亮的进了荣林堂。

    看到屋子里站成一排的八人,又看了看认真看文章的丁立中,李禾眨了眨眼默默地走到自己的位置看书了。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丁立中放下自己手里的文章,沉重的叹了一口气。

    这声叹息像重锤一样砸向八人心头。

    其中一人忍不住上前一步拱手问道:“夫子,可是学生的文章有何不妥?”

    丁立中看向八人,摇了摇头:“此次府试,能过一半已是不错。”

    众人的心一下子掉到了谷底,一半,这意味着只有四到五人能考上童生。

    丁立中先是抽出来方玉振的卷子,对他说道:“玉振发挥不错,这次应该能入甲等之列,明年院试可以争上一争。”方玉振恭敬地上前接过试卷。

    接着丁立中又点评了两个人的文章,这两人都是有希望考过的,也都欣喜万分的接过试卷。

    李禾一直盯着这边,见夫子说的四人中已经点评了三个,其中只有一个是自己熟悉的。

    看着站在那边的李楠、邹远和刘荣,他忍不住在心里祈祷:虽然这么想很不好,但是最后一个人我希望是楠哥。

    另一边李楠虽然面上没有什么异常,但是缩在袖子中的手已经攥得死紧,他看着夫子抽出来最后一份文章,他不能确定那是不是自己写的,只能看着夫子的动作心如擂鼓。

    很快,丁立中念出来了最后一个人的名字:“李楠,你这文章写的中规中矩,不过考中童生应当没有问题。”

    李楠袖子下的手缓缓松开,眉眼伸展,面带浅笑的上前接过自己的文章:“谢夫子指点。”

    李禾也松了一口气,不过他看着耷拉着脑袋的邹远和刘荣,忍不住在心中叹息。

    都说现代的高考是万人过独木桥,古代又何尝不是呢?

    丁立中看着那几个没被点到名字的人恨铁不成钢的说道:“邹远我就不提了,毕竟他刚入书院不久,底子太过薄弱。就说你,刘荣,平日里文章不是写的很好吗,怎么一到考场就写的都是胡言乱语。”

    刘荣羞愧的低下头:“夫子,我这一上场就紧张,作答的时候就脑子发昏。”

    丁立中叹了一口气:“罢了,等下次吧,也别灰心,一次两次不算什么,你这也是差些运道。”

    他能说什么?古往今来多少学子败在紧张上面,只能等刘荣自己克服了。

    剩下两个人则被丁立中狠狠痛批了一顿,因是他们二人年近而立,入书院读书年头也不短了,文章写的古板守旧,丁立中说过他们很多次他们都不改,时间长了丁立中也不愿意管了。

    挥挥手让其余人都回去休息,他把李禾叫到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