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大汉使节团帮助安息帝国拿下卡尔西顿行省的时候,贵霜帝国也在毫无掩饰的调动着军队。
或许他们还没意识到,天屋的另外一面,已经有着强大的国度正在监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随着通往波斯湾的海上商路不断的将大汉的茶叶,丝绸,香料,新纸等等奢侈品运往西方世界,这也让贵霜帝国意识到了来自东方世界的美好。
特别是有位自称去过大汉的吟游诗人回来之后,更是将那个神秘的东方国度形容成了玉石铺就的地板,黄金砌成的房屋,遍地宝物的地方。
这也引发了非常多贵霜的冒险者和商队纷纷翻越天屋前往找寻。
只是他们前往的地方正是西域,在西域他们没有看到所谓的寸土寸金,但是他们看到了远远低于贵霜帝国的军事实力。
于是乎,一场针对于东方世界的入侵便悄然孕育。
毕竟一个富饶的地方却没有与之匹配的实力,这就让人不由得升起贪恋,特别是国与国之间更是如此。
至于当年二十万大军翻越天屋的惨痛教训,早就被贵霜人遗忘了。
当年总督那场战役的王下四骑士若罕莫为了推卸责任,将战局的失利归咎于补给线太过漫长,再加上撤军之时天屋的天气变化,才造成了这么大的失利。
不过他说的也确有道理,毕竟在入侵之初,他们确实是做到了势如破竹,打得西域联邦根本抬不起头来。
……
贵霜王都健驮罗城此时正在举行一年一度的王朝盛会,贵霜各地要员和王朝重臣,大领主以及大贵族全都集结在了健驮罗城。
贵霜有史以来最伟大的帝王波调在进行了一段慷慨激昂的演讲之后,也将盛会的氛围推上了高潮。
波调满意的看着他的大臣们,随后缓缓坐下,身上镶满了珠宝的皇袍发出叮叮当当的响声。
他朗声道:“最近大军调动频繁,诸位都知道是什么原因吧。”
见波调将话题引到了这里,盛会上的所有人都激动了,在他们看来,东方的世界就犹如一驾载满了财宝的马车,随时等待他们去光临。
这时,王下四骑士之一的莫雷诺站了出来,他笑着道:“之前若罕莫可是率领二十万大军越过天屋的,还是由他来为我们介绍一下羔羊的情况吧。”
若罕莫闻言眉头都沉了下来,他将西域人和汉人称之为羔羊,而自己率领二十万大军对付羔羊却近乎全军覆没,这哪里是想要听什么情况,无外乎是在羞辱自己罢了。
他并没有去介绍所谓的情况,而是起身走到殿中,对着波调单手抚胸下跪:“伟大的天神,大贵霜的王,吾之身心所在。臣若罕莫请求出战,只需要十万兵马,臣必定踏平天屋以东,为吾王夺取大片的财宝。”
若罕莫话音刚落,就被人打断道:“二十万人给你都血本无归,给你十万你能做什么?主帅的人选还需斟酌呀。”
若罕莫闻言瞬间红了脸,他起身对着说话的贵族怒骂道:“你是个什么东西,这里有你说话的地方?当年要不是受制于天气,还有你们这些贵族军妄自行动,岂会大败。”
若罕莫这句话可是捅到马蜂窝了,在场的几乎都是贵族,一下子就将矛头指向了若罕莫,纷纷出言讽刺起来。
波调见场面有点失控,他眉头也微微皱起。
随后他轻轻抬起左臂,做了一个下压的动作,顿时大殿上鸦雀无声,这足以证明他在这些贵霜权贵心中的地位。
波调转头对着若罕莫点了点头,示意他坐下。
然后淡淡的道:“天屋以东,并不会如你们所说的懦弱到不堪一击,小看任何一个对手,你都会为此付出惨痛的代价。”
“我要的是征服,将天屋以东变成我们的后花园,任由我们取夺。如果不能做到这一点,翻越天屋,拿我们将士的命去换取财宝,在我看来,不值!”
随后波调缓缓站起身来,他沉声道:“这次,我将发动三十五万大军翻越天屋,并且会征集五十万奴隶和劳役,在天屋搭建出一条畅通无阻的补给线,目标只有一个,将天屋以东胆敢反抗的人全部消灭。”
再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波调气场全开,顿时震得所有人心潮澎湃。
很多大贵族都起身言道:“我们愿意贡献出家族中的私兵,与大军一同前行。”
但是这时其中一个穿着白袍的贵族老者提出了疑虑:“伟大的天神,大贵霜的王,吾之身心所在。三十五万大军几乎是倾国之力了,如果安息帝国在我们东征之时来犯,后果……”
波调哈哈大笑起来,也打断了白袍老者的话,他霸气的道:“安息帝国胆敢犯境?帝国西部有四骑士之一的苏买提坐镇,十万精锐枕戈待旦,安息帝国哪敢有所动作。”
他想了想,继续道:“我会让人去知会摩揭陀联国,出兵十万前往索帕拉,如果安息人敢来,我必叫他有来无回。”
……
听波调这么说了,白衣老者也不再多言,自家伟大的陛下已经有了决策,他们执行就是了。
随后波调看向若罕莫,又看向莫雷诺,在莫雷诺极度激动的眼神中,他将目光转移到了身旁,对着一个浑身上下包裹在白布内的人说道:“靳乐勒提亚,你的身体?”
靳乐勒提亚立刻在位置上单手抚胸,沙哑的道:“陛下,我的身体没有问题。”
他的声音虽然沙哑,但是听起来很是年轻。
靳乐勒提亚也是王下四骑士之一,甚至可以说波调之所以被誉为贵霜有史以来最伟大的王,至少有一半的功劳来自于他。
只可惜天妒英才,靳乐勒提亚从小就患有一种怪病,根本见不得阳光,所以只能将身体永远的包裹起来,只露出眼睛和口鼻。
波调闻言点了点头,随后继续道:“很好,这次东征,你为主帅,我给你三年的时间!”
沙哑的声音再度响起,他淡淡的道:“两年足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