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原身死,张辽扶棺回返并州的消息传入雁门。
陈风接到消息后,没有过多的言语。只是淡淡的道:“发兵!”
北军三万将士早已枕戈待旦,此时一声令下。三万大军从雁门郡出发,直穿并州往兖州而来。
北军一动,天下震动。
这北军的战斗力可不是说说而已,这几年与北方胡人的战斗,随便拿出一场都是可以名垂青史的。
洛阳,董府。
董卓满脸忧容的坐在首位,魁梧有力的身材佝偻着,一点也没有兼并丁原军的快乐。
他幽幽的道:“谁曾想灭了一头狼却来了一只虎…丁原死了却把北军招来了,这可如何是好……”
吕布此时已经被封为中郎将,更是认了董卓为义父,正是春风得意之时。他见自家义父如此,急忙出列道:
“义父不必担忧,那北军虽然勇猛,但我还不放在眼里。请给我一部人马,必平并州。”
董卓大喜,正要说话。
身旁的李儒却先开口打断道:“吕将军之勇,天下无出其右者。但是现在还不是与北军争锋之时。”
董卓连忙问道:“文优(李儒字),可有妙计退敌?”
李儒眼中精光闪烁,他淡淡的道:“北军出师无名,而主公坐拥朝廷,大义在握。现在只需将朝堂牢牢握住,一纸圣旨传下,那陈风如果不想变成反贼,唯有退兵耳!届时我们在许以重利,重修关系即可!”
董卓点了点头:“你说坐拥朝廷?现在我陈兵洛阳,内外之事我可一言而决,谁敢不从于我?”
李儒摇了摇头:“不仅是洛阳之地,主公要放眼天下啊。”
董卓连忙问道:“那该如何行事?”
李儒眼中闪过一丝阴狠,沉声道:“废帝!”
……
翌日,董卓于朝会之上再提废立之事。
却遭遇朝中诸多老臣反对,董卓当着满朝公卿之面,直接拔剑杀人。
至此,废帝之事无人再敢多言。
……
此时陈风三万大军已经开入上党地界,上党却大门紧闭不肯放行。
陈风策马城下叫门,却见张扬立于城头之上问道:“骠骑将军何故引兵来此?”
陈风皱眉道:“阁下明知故问!”
张扬一脸淡漠的摇了摇头:“将军可有朝廷调令?”
见陈风不答,张扬笑道:“既未得调令,将军还是快快回去吧。”
陈风冷声道:“汝屡屡与吾作对,欺吾长刀不利乎?”
张扬抱着膀子笑道:“将军何出此言,都是为朝廷办事而已!将军可要想清楚了,无朝廷调令私调大军,可是谋逆大罪!”
陈风将刀斜指张扬:“董卓祸乱朝纲,荼毒洛阳;妄言废立;擅杀大臣。汝如果执意助纣为虐,城破之日便是汝授首之时。”
张扬也冷下脸来,他狠声道:“汝真当我上党好欺不成?且看你刀利还是我城坚。”
陈风不再多言,策马而回。
大战随之开始,喊杀声震动四野……
是夜,陈风于大帐中召集诸将议事。
沮授沉声道:“欲往洛阳,阻碍重重,张扬只不过是第一道而已,如果不能解决,恐我军归途被断。”
陈风淡淡的说道:“那就将这些障碍都清除了,彻底收编并州。”
……
随后陈风兵分三路,一路由陈风亲自坐镇,继续围攻上党。
一路由张辽领军,兵锋直指上郡,一路由赵云统领前往太原。
不过月余,两路皆传捷报。并州除上党一郡,其余之地尽皆归附。
毕竟并州之地多属丁原旧部,与陈风关系也很是密切,除了上党之外,基本没有遇到什么反抗。
……
是夜,陈风一如既往的鼓噪声势,做大举来攻之态。
上党守军早已见怪不怪,还是该做什么做什么。
北军每个晚上都如此,已经持续了一月有余。起初他们还全神戒备,却只闻鼓声不见来敌,现在听到鼓声也就权当没听见了,连多瞧一眼的心思都没有。
寅时三刻,正是人最困的时候。
典韦亲率一校人马,先登城头,并攻下北门。
随后大军掩杀而入,张扬在睡梦中惊醒,急忙出门查看。
却见北门已经火起,自知城池已经失守,衣服都顾不得穿,舍了家小直奔南门而去。
刚刚奔出南门,还来不及松一口气。
却听夜色中传来一声怒吼:“张扬狗贼,拿命来!”
随后只见一骑风驰电掣而至,刀光闪落。他的视线开始旋转升空,随后狠狠的砸落地面再无知觉……
陈风在击溃张扬之后,三路军重新汇合,沿途继续南下。
途径黄河渡口,陈风收到了朝廷信息。
这一月之间,朝廷发生了惊天巨变。
少帝辨被废为弘农王,原陈留王刘协登基为帝,改年号永汉。
没过多久,李儒便鸠杀何皇后和弘农王刘辨。使得刘协成为大汉唯一的正统!
朝廷官员也几乎被换了个遍,杨彪任太尉,黄琬任御史大夫,王允任司徒,荀爽征召为光禄勋,蔡邕征召为尚书……
同时任命骠骑将军陈风为并州牧,韩馥为冀州牧,刘表为荆州牧……
圣旨在陈风行军途中传入军中,除了众多封赏之外,便是让陈风即刻返回北疆镇守。
对此陈风召众将议事,沮授直言退兵。
“那董卓所册封之人,几乎都与主公有关,黄琬乃黄权之父,王允义女、荀爽女儿和蔡邕女儿都是主公的夫人,韩馥乃韩庸之父,就连那杨彪的儿子杨修此时也在主公身旁。董卓此举示好之意已经很明显了。”
“而并州之地,我们得之有实无名,董卓竟任主公为并州牧,此举也是超乎我的想象。”
“但此举亦有深意,我们不在进军便大家都好。如若不然,就不是给并州牧了,定然一顶反贼的帽子扣来!届时势必成为天下公敌,天下矛头就不是对准董卓了!”
……
陈风赞同罢兵,再等时机……毕竟他知道,这个时机很快就要来了!
只是他并未马上回撤,而是沿着黄河一路来到上郡。
看着眼前波涛汹涌的黄河,陈风唤来文钦。
“仲若(文钦字),早闻汝精通水战,如果我欲要在黄河之上组建一师,逆流而上,可行否?”
文钦闻言大惊,急忙摇头道:“黄河波涛汹涌,顺流都有风险何况逆行…”
陈风摆了摆手道:“我只需要能运人和物资就行,无需水上作战。”
文钦思索片刻,还是摇了摇头:“此举太过冒险,黄河之水反复无常,其中暗流太多,一着不慎就可能船毁人亡。除非是在黄河相对平缓的季节或可一试。”
陈风指了指下方一处小渡口,说道:“那你就在这里,将这处渡口扩建,我给你留下两万人,你给我日夜兼程的造船,四周民夫都供你调遣,费用由北军一并承担。明年无论如何,你给我一支熟知水性,能够逆流而上的水军。”
文钦沉声应诺,他知道,在人才济济的北军中,以他的才能很难做到独领两万军士。
在黄河之上建立一支逆流而上的水师,这听起来很难,但同时也是个机会。未来,或许他也能成为如张辽,韩庸,黄忠,张合这样独领一方的大帅……
而陈风负手望着波涛汹涌的黄河,目光如炬。跨过这道天堑,大汉的命运,将由我改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