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日之后,与征北中路军同样的情形也在左路军帅帐中重演。
“这次深入敌后,就由本将亲自领军,与主公会师祁连山。”张辽拍着胸部,打算一言而决。
马超立刻出列道:“张将军身为全军副帅,怎能以身涉嫌,此行当然是我去合适。”
张辽闻言,不以为意的道:“主公尚且亲自出征,我区区一个副帅反而金贵了?”
马超焦急的挠了挠头,言道:“张将军战功赫赫,更是被奉为古之召虎。也该给我们一些建功立业的机会呀。”
张辽哈哈大笑,起身拍了拍马超的肩膀道:“孟起那神威天将军的名号,可不比我霸气多了?”
马超连连摆手道:“张将军召虎之名中原公认,我这只是一群鲜卑人瞎取的,怎能相提并论。”
张辽笑道:“怎么就不能相提并论,汝所率先锋军,自出征以来无一败绩,杀得鲜卑军哭爹喊娘,这神威天将军可一点不虚,迟早是要传遍中原的。”
马超见张辽软硬不吃,急得抓耳挠腮,却又毫无办法。谁让张辽官级要大于他呢。
韩庸这时笑着打圆场道:“两位将军争什么,在哪不是战?在我左路军还能少得了战事?”
他笑着道:“此行,就让文远带兵去吧。”随后看向大急的马超道:“孟起也别着急,待主公和文远会师祁连山,就以你为先锋,决战日律。”
……
西部鲜卑的中心,龙城北面六十五里,有处部落。这个部落不大不小,人口有四千多人,属于中型部落了。
此时整个部落内外都铺满了鲜血,不断有鲜卑俘虏被拉到部落外枭首示众。
陈风此行所带的副将高览在旁宣读着:“凡为征北军先驱者,家小可持凭证前往征北军所属,领取牛五头,羊二十只。赏赐蒙州住宅一幢。先驱者杀敌一人,赏赐百钱。杀敌五人,赏赐……”
随后高览话风一转,指着一地被枭首的死尸,凌厉的道:“凡反抗者,下场如同。”
陈风在不远处,一边烤着肉,一边看着高览的宣讲。
随后,不断有部落青壮报名成为先驱者,陈风满意的点着头。
三千精骑,说多不多说少不少。但实在是经不起大规模的消耗。
这样以战养战的方式,虽然残忍,但是效果绝对是立竿见影的……
五日前,他不由分说执意亲自领军。并把中路军事宜全权委托给沮授和戏志才。
众人见实在劝不住,只好纷纷请战随行。
陈风想了想,只点了高览!不是他不想带更多将领,只是大军这边,还需要大将镇守。
此时陈风看向一旁的年轻亲卫,只见他眉头紧锁,不由得问道:
“是觉得我的方法太过残忍?”
要知道陈风身旁的亲卫可都是逐鹿学院的高材生。
这一批亲卫中,更不乏能力出众之辈。其中张御,张书是征北军元老张硕的四子和五子。其大哥张礼当年战死于幽州战场,二哥张乐和三哥张射都是从逐鹿学院毕业的,跟随陈风身旁一段时间后,现在也在军中任职校尉了。
林韦则是当年在洛阳时,林到收养的义子。陈风亲自赐字祖杰。他也没令陈风失望,在逐鹿学院的成绩也极为优异。
另外侧立在陈风身后的李俊,更是此届逐鹿学院的状元。而且是征北军子弟,其父兄都在军中任职。
而此时陈风问的年轻亲卫,便是林韦。
林韦摇了摇头,解释道:“回禀主公,属下并无此意。非常之时当用非常手段,此举如能成事并无不可!只是那由鲜卑人组成的先驱者,如果临阵倒戈,恐生大乱。”
陈风还未回答,其身后的李俊便出言道:“林兄弟多虑了,人性趋利,不管是鲜卑人亦或者汉人都是如此。主公给出的条件,无论是即时的还是后续保障,都是这些鲜卑牧民们无法抗拒的。”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或许在先驱者中,还会有死忠于鲜卑的人。但绝对不在多数,掀不起什么大浪。”
陈风闻言,笑着点了点头。他很看好这俩小子,稍加历练,未来绝对可以成为一代名将。
他的逐鹿学院已经产出了多少人才,他自己都有些记不清了!
而这些人中,大部分都是在原时空中没有留下姓名的,这种纯靠自己培养的人才,让陈风充满了自豪感。
陈风将手中烤熟的肉用小刀分开,分别递给身旁年轻的亲卫们。
随后他起身道:“休整一番,半个时辰后出发,继续往燕然山方向深入。”
……
征北右路军的帅帐中,田丰负手而立,好似在等待着什么。
过了一会,辕门处突然热闹起来。
只见黄忠左手提着一个怒目圆睁的脑袋,浑身铠甲血迹斑斑。
他哈哈大笑的走入帅帐,将手中头颅丢在地上,朗声道:“痛快,痛快…这一战老夫歼敌两千,这个叫什么…什么格木的小首领也被我一刀斩首。哈哈哈……”
黄忠话还没说完,斥候就兴冲冲的来报:
“刘威将军破敌八百,正押送俘虏归来。”
“文钦将军和眭元进将军协同破敌千余,正率兵追击……”
黄忠闻言大喜:“明日在来一场,定能杀得步杜根小儿胆战心惊。”
田丰却笑着道:“只怕明日无战可打咯,那步杜根经此一役,必然不会在出兵了。”
黄忠一边脱着粘稠的甲胄,一边问道:“这是为何?”
田丰眼中闪烁着睿智的光芒:“如我所料不差,方圆几百里的鲜卑部落会纷纷依附于步杜根,这步杜根已然没有与我们死战之心了。”
……
乌丸王庭,南部二十地有处山,名为大青山。
山名虽有大字,但实则不过是个起伏不足三丈的坡地。
能臣抵之的大军便驻守于此。
黄权应邀前来赴约,身旁仅带了典韦一人。
自从进入营地之后,周围的气氛便充满了肃杀之气。
典韦神情凝重的护持着黄权,而黄权却一脸笑意,仿佛什么也没看出来一般。
来到帐中,黄权热情的对着坐在首位的能臣抵之拱手作揖:“权见过伟大的能臣抵之首领。”
能臣抵之也是满脸笑意的打量着黄权:“军师无需多礼,快快入席。”
帐中能臣抵之的部下们自从黄权入帐之后,一双双不怀好意的眼睛就盯着黄权,丝毫不掩饰眼中的杀机,好似黄权已成待宰羔羊一般。
黄权却一点惧色没有,大步流星的走到位置上落座。典韦寸步不离的跟在黄权身侧,那极具压迫感的身材就伫立在那,让人不敢直视。
能臣抵之举起手中酒杯,似笑非笑的看着黄权道:“如今踏顿单于与轲比能首领联军一十三万,势如破竹,锐不可当。不知军师可有破敌良策?”
黄权饮了一口酒,毫不在意的摆了摆手:“土鸡瓦狗耳,不值一提!那踏顿谋权篡位,丝毫不顾及丘力居老单于的栽培之恩,这等下作之人,也配称之为单于?”
能臣抵之闻言,眼光微眯,沉声道:“打战可不是靠着一张嘴,就凭那赶着来送死的五万未经操练的新军?”
能臣抵之不屑的摇了摇头道:“识时务者为俊杰,我是个惜才的人,只要你愿降,你我共襄大事,未来定不负你。不知军师意下如何啊?”
黄权哈哈大笑起来,他将杯中酒一饮而尽,随后负手起身,朗声道:“背主求荣之辈,安敢在吾面前大放厥词。汝原为家族庶子,多年来要不是老单于照顾着汝,岂有汝如今地位?”
黄权一摆手继续道:“弑兄杀父以夺权,公然谋逆以求利,背信弃义以谋财。似汝这等不忠不孝不义之徒,必然众叛亲离,死无葬身之地。”
能臣抵之大怒起身,作陪饮酒的首领们也纷纷拔出佩刀。
只是能臣抵之没注意到,竟有好多人自顾自的在那喝酒,好像没看到一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