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朝云闻言,双眼中一丝精芒,一闪而逝,他再次将苗坤全身上下仔细审视了一遍,才冷声说道:“好,有胆识。请吧!”
二人来到场中站定,纷纷望向韩彬和灰布衣衫的刘姓副宗主。
毕竟是否决定比试,还是要看他二人的意思。
灰布衣衫的刘姓副宗主微微一笑,脸上没有任何担心之色,显然对蒋朝云的实力非常看好,无比放心。
另一边,苗坤暗中朝着韩彬点头,显然也是胜券在握。
韩彬见状,内心稍定,他可是知道苗坤的性格,老成稳重,绝不打无把握之仗。
既然他此番主动请战,一定是有必胜的把握。
想到这里,韩彬哈哈一笑,开口说道:“既然贤侄有心想要切磋一番,坤儿你就与他比试比试,切忌不可下了重手,点到为止即可。”
“师父放心,徒儿心中自有分寸。”苗坤应道。
蒋朝云冷哼一声,直接转身望向了苗坤,‘唰’的一下,手中的长剑已经出鞘,顿时一道寒光在大殿中一闪而过。
“好剑!”
大殿上,众人都是使剑的高手,终日与剑为伍,自然识得宝剑的好坏。
蒋朝云的佩剑,先前因为在剑鞘中的缘故,并没有让人感受到有什么异常,但是此番出鞘,剑气凌厉,实属精品宝剑!
看到众人的反应,蒋朝云脸上闪过一丝自得之色,这把佩剑是他师父,当今的天剑宗宗主亲自挑选赐予他,一直被他视若珍宝。
这一次他奉师命,随两位师叔来到剑尊岛之前,他师父还特意把他叫了过去,亲自指点了一番,其中用意不言自明。
苗坤见状,青釭剑闪过一道青芒,也出现在了他的手中,与蒋朝云的长剑针锋相对着。
青釭剑一出,蒋朝云的目光便微微眯起,细细的打量起对方的长剑,仔细一看之下,竟然发现青釭剑竟然与他的金蛇剑不相上下。
蒋朝云心中暗暗收起了一丝对苗坤的轻视之心。
“蒋朝云,剑名长虹,请赐教!”
“苗坤,青釭剑,蒋兄尽管放马过来吧。”苗坤轻笑着说道。
蒋朝云轻哼一声,也不再废话,金蛇剑斜向上一扬,顿时一道凌厉的剑气瞬间而生,朝着苗坤攻去。
苗坤不慌不忙,青釭剑往前一刺,同样一道剑气凭空而生,向着蒋朝云攻去。
二人甫一交手,均是试探性的攻了一招,先试一试对方的底细。
蒋朝云轻而易举将青釭剑的剑气挡下来后,哈哈一笑道:“苗兄,男人之间的打斗可不能如此软绵绵,让人看着笑话。”
话音刚落,只见他手中的金蛇剑剑身,瞬间暴涨三尺有余,剑身上吞吐着闪烁不定的剑芒,犹如毒蛇吐着信子,欲要择人而噬。
韩彬在大殿上默不出声的看着,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让人看不出来他心里的真实想法。
刘东在一旁看到金蛇剑的剑芒后,暗暗点头,能够施展出如此威势的剑芒,实力虽然与他还有很大的差距,但是在年轻一辈中却是已经非常不错了。
而反观苗坤,在金蛇剑剑身变化的同时,彷佛没有看到一样,此刻整个人竟然微微的眯起了眼睛。
蒋朝云脸色难看,轻喝了声“装神弄鬼”后,金蛇剑便直接攻向了苗坤。
他施展的乃是天剑宗内赫赫有名的金蛇剑法!
讲究的最是刁钻狠辣,招招攻人不备。
最重要的是,金蛇剑法一旦击中对方,后面的招式便会如金蛇缠身一样,齐齐向着对方攻去,大有一副不致人死地,绝不善罢甘休的气势。
蒋朝云之所以会提出不限招式、不限条件,直到一方主动认输为止的要求,便是因为金蛇剑法的特性使然,招式之间最是讲究连贯,一旦中断,威力便会降低许多。
而他这一招,便是金蛇剑法的第一招:金蛇出洞!
金蛇剑轻颤着剑身,只是刹那的功夫,便已经在半空中颤动了数百下,每一次颤动,金蛇剑上的剑芒便会更盛一分。
一道道无形的剑气涟漪向四周弥漫开去。
刘东在一旁看的连连抚须,暗中点头,脸上露出赞许之色。
金蛇剑法作为天剑宗的成名绝技之一,他自然也曾经修炼过,知道其中的门门道道。
这其中的关键之处,便在于剑身的那一次次瞬间的快速颤动,颤动的次数越多,这一招的威力也就越大,对手应付起来也就愈发吃力。
刚才蒋朝云的这一手金蛇出洞,在他看来,几乎臻至完美。
苗坤依旧微眯着双眼,在蒋朝云看来,这简直是找死!
任何一个敢轻视他的金蛇剑法的人,都已经成为了他的剑下亡魂!
就在金蛇剑距离苗坤身前只有不到三寸的距离时,苗坤突然睁开了双眼,两道精芒瞬间爆射而出!
也不见苗坤有什么举动!
只见原本直接刺向苗坤胸口处的金蛇剑,竟然好似硬生生的被人拨弄到了一边一样,斜着向右边偏移了三寸多,正好从苗坤的腋下穿过!
“什么!”刘东神色大惊,立刻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死死的盯着苗坤。
但是苗坤不管不问,在电光火石之间,只见他手中的青釭剑瞬间如一道流星一样,直接朝着蒋朝云的肩膀位置刺去。
而此时,蒋朝云还震惊于自己的金蛇剑上发生的变化,全然来不及反应,只听见一声清晰的剑入皮肉的声音在大殿中蓦然响起。
蒋朝云一时吃痛之下,心神立刻反应过来,极力控制着金蛇剑,飞身后退了三丈左右的方向站定,一双眼睛射出恶毒的光芒,彷佛要将苗坤撕碎吞噬掉。
大殿上,落针可闻,寂静的可怕,只剩下一道道清晰、粗重的呼吸声。
剑尊岛这一方,韩彬表面上微微露出惊讶之色,很快便又被他收敛起来。
李文峰和柳定海脸上则露出了狂喜之色。
另一边,刘东神色复杂的望了一眼蒋朝云,又望了眼苗坤,叹息了一声,无比颓然的坐了下来。
他知道,今天的这一番比试,已经没有什么悬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