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出使东胡也还顺利,不仅仅达到了预期想要的结果,而且还另有惊喜——拓跋柔。李世民一行人在东胡王庭休整了2日后,便决定回上谷郡,准备下迎娶东胡公主拓跋柔的聘礼。
李世民与拓跋柔两人依依分别后,东胡王让东胡王子拓跋猛带队,一路护送他们至沙漠边缘就回去了。护送可能真的出于礼节,但也可能是怕李世民一行人到处走走逛逛,以打探东胡部落虚实。
这大沙漠虽然不是很干旱,也没有达到鸟兽绝迹的地步,但秋天的风沙大,吹得人和马都难于睁开眼睛。李世民指着身边的大沙漠,对身边的王离将军说道:“你现在知道,为何需要这些战马了吧。”
王离将军回答道:“诺,没有骏马,走不出这个大沙漠,就更不可能一劳永逸的解决北患了。”
“你明白就好,当年燕国燕昭王让秦开将军修建了燕北两千多里的长城,劳民伤财,之后国力急下,被大秦灭亡,可燕北长城拦住了东胡吗?没有,长城只是被动防御,而我们大秦要的是主动出击。”李世民说道。
“所以需要战马,虽然这也要付出极大的财力代价,但相对于修建长城来说,那节省的可就不是一星半点了,而且效果也是长期性的。”
“骑兵打仗,不一定在多,骑兵的优势是机动性和迂回穿插,此后两年的那6万匹战马,一半送到韩信那边,一半你留在上谷郡。”李世民继续说道。
“真的吗?那太感谢皇上了。”王离将军兴奋道。
“刚才朕也说了,长城只是被动防御,大秦要主动出击,所以你们要把前沿阵地前移,燕山之北的那块草场,东胡人极少来,这次和亲后,双方关系也会趋好,你们可以在那择地驻扎少量骑兵,一是养马以训练骑兵,二是时刻打探草原上的动静。”
“诺,末将正有此意呢!”王离将军说道。
经过两日的跋涉,李世民等人终于走出了这大沙漠,踏上了南归的这片大草原。一行人又走了两日,这日中午,即便是秋天但正午的太阳依然比较强烈,一行人决定找个有树荫的地方休息下,但茫茫大草原,除了东边大致五六十里外的地方有几座大山连绵在一起,在大山朝南方向从山底至山腰长满了大树之外,其余地方,除了零星几棵低矮的老树外,就剩下草和偶尔裸露出来的沙子了。这些山虽然不能与燕山,太行山等雄壮的大山脉相比,但坐落在一望无际的大草原上,也显得极为壮美。
一行人举目远望,希望能在自己南归的路上,找到几个能遮阴的大树,但此时只见西边扬起了马蹄的飞尘,离这儿大致两里的地方,有一群人骑着马朝着他们奔来。这些人会是谁呢?李世民让大伙儿做好警觉,等那些人行至大致只有1里路距离时,终于看清楚了,看服饰,是东胡的骑兵,大概有五百骑,这是怎么回事?
“不对,那不是东胡人,虽然衣服是,但头发样式不是,那是匈奴人”王离将军大喊道,他在九原郡追随蒙恬将军出击匈奴时,是很清楚匈奴人的样貌的。
“匈奴人?穿着东胡人的衣服?”李世民顿悟,大喊道:“不好,我们的出使,匈奴人早就探查到了,他们应该早就埋伏在这附近,就是等我们人困马乏的时候出击,假冒东胡人截杀使者,以嫁祸给东胡。”
“这一招太狠了,赶紧上马,丢弃辎重,快跑”李世民赶紧招呼随行的人快跑,因为他明白,他现在只有百来人,因为是出使的原因,除了贴身的30名侍卫带有弓箭外,其余百人黑冰台由百夫长嬴忠带领,他们只带有佩剑弯刀,都没有带甲,这种劣势配置和人马,以及在这种没有遮掩的草地地形,是完全不够匈奴兵砍的。如果全身护甲,弓箭弯刀等佩戴完整,以他往世带玄甲军突击的性格和勇气,他绝对是要用这130来人去冲击匈奴那500人的队伍的。
“跟我来,往东边那些大山中跑,往南跑要两三日才能到居庸关,我们的人马疲惫,跑不过他们的,一会儿就会被他们追上,只有往那山上跑,利用树木和山中的地形,才有可能逃得了。”盖聂大喊着说道,他一路上观看地形,原来是在看这个啊。
一行人跟着盖聂,往东边的那些大山奔去但李世民一行人的马匹走了好几日,前两日又刚越过沙漠,已经极度疲惫,奔跑起来的速度也越来越慢,而匈奴人以逸待劳,追赶上来的距离也就越来越近,按照此情形,跑不到那矮山就得被匈奴人追上。
见此情形,百夫长嬴忠随即下令其所属的百人黑冰台禁卫军勒马掉头,先阻拦下匈奴骑兵,为李世民等人赢得时间。嬴忠是大秦嬴姓宗亲,保护皇上不仅仅是黑冰台的责任,也是他嬴姓子弟的责任,即便付出性命。
黑冰台禁卫军都是军中万里挑一的好手,都有以一挡百的实力,也都忠诚于大秦皇帝。只见他们勒马掉头后,站好队形,拔出腰间重剑,在匈奴骑兵尚有百丈距离时,便以人字形队形,发起了冲锋,而嬴忠就是那个“人”字型的人头。
匈奴兵见嬴忠的百人队伍冲杀过来,待在弓箭射程范围之内时,第一轮箭雨落向了嬴忠他们,随即人仰马翻,十之去一但勇士们并没有被匈奴的箭雨吓退,依然手持弯刀重剑,拍马大呼“冲啊”,“杀啊”,随即而来的便是第二轮箭雨,同样被箭雨射中的人马,因为惯性原因,瞬间人仰马翻,跌落下来,又十之去二。
等黑冰台禁卫军冲杀到匈奴跟前时,百人队伍也只剩下六七十人,但人字形队形依然没有乱,嬴忠依然冲在这“人”字队形的人头位置上,他犹如匕首一样,率先插入匈奴骑兵阵型之中。李世民的骑兵在这一年里,已经大多数配置了马镫,马术虽然不如匈奴,但有了马镫后这劣势得到了弥补。勇士们在嬴忠的带领下,左突右砍,前排匈奴兵也瞬间被他们砍倒。
一轮对冲下来,嬴忠口叼重剑,右手勒马掉头,他的左手因为没有甲片保护,一截手臂已从手肘处砍去,而他的那群勇士,也只剩下十来骑,有的左手断了,有的右手断了,有的脸皮划了一道深深的口子,淌着热血,有的头皮掀去一块何其悲壮,但他们也让匈奴人留下了一百多具尸体
“勇士们,怕吗?”嬴忠大喊道,声若惊雷,响彻大草原之上。
“怕个甚。”勇士们大声回应,英雄气概同样响彻大草原之上。
“好,再来一轮冲刺后,我们都要倒下了,但也为皇上争取了时间,为了大秦,为了皇上,我在这里,谢谢你们了。”嬴忠望向他的勇士,大呼道。
此时,嬴忠右手拿着重剑,双脚踩着马镫,夹紧马背,左手虽然已断去一截,但依然在空中挥舞,“冲啊,大秦的勇士们。”
这一轮冲刺下来,黑冰台禁卫军的勇士们,只剩下嬴忠一个人还坐在马背上,此时的他,左右手都齐根被砍断,血从断臂处淌下来,他的头皮上有个深深的伤口,脑浆已崩出他还没有倒下,还骑在马上,耷拉着头,他已经没有了呼吸,他们都已经没有了呼吸,但也留下了200来具匈奴人的尸体,为李世民他们争取了半个时辰。
草原民族是崇拜英雄和勇士的,匈奴们没有再去打扰嬴忠,他们绕过他,向李世民逃跑的方向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