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出殡的日子到了,朱允熥想着自己自从穿越而来从未谋面的父亲,虽说没有许多亲情上的情感,但还是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滋味。
或许是被周围人伤心的情绪感染了,也可能是原身的情感。都不好说。
前些日子
朱允熥被老朱昭进乾清宫中,给了他一个任务,“熥儿啊,你父亲出殡的日子就要到啦,这个主祭的位置就交给你啦。别让你父亲在天之灵失望啊”朱元璋说完后拍了拍朱允熥的头,叹了口气。
“皇爷爷,这个主祭的位置不是自古以来都是交由长子来坐吗?孙儿贸然前去,怕是会被大臣们弹劾吧……”朱允熥有些试探地问道。
“他们敢!这是咱朱家的天下,那些臭书生臭丘八的话不用管!你就按咱的安排来做就好了!”朱元璋拍了拍胸脯,说道。
“好”朱允熥答应道。
出殡主祭,这也是自古以来的习俗,由死者的长子扛引魂幡走在出殡队伍的最前方,去送父亲最后一程。
按理来说,这个位置应该由长子朱允炆来坐,但朱允熥在朱元璋心中的地位确实不可小觑。所以朱允炆自然而然的被替代啦。
朱允熥身着麻布衣服,哭着走到灵堂最前端,摔碎装满纸钱的瓦罐后,一众身着白衣的人们开始哭。
但台下的吕氏和朱允炆自然是不服的,他们并不会去想自己身上的原因,只会抱怨朱元璋为什么放着长孙不宠,去宠一个乳臭未干,没出息的朱允熥。
莫不是那老头子真的老糊涂啦?吕氏心想,太子刚刚薨逝之时,吕氏便开始筹划让自己的儿子朱允炆做出殡的主祭,可算来算去。这个位置却被常氏家的小羔子夺去了,嫡子的身份真的就这么重要吗?吕氏越想越气,哭得是真情流露,令人咂舌。
走完礼部的流程后,终于开始了出殡。朱允熥扛着幡走在队伍最前端,朱元璋则坐着肩舆。出殡的队伍浩浩荡荡的从紫禁城中出发,去往紫金山南麓——太子的陵寝。
路上穿过应天的街道,众百姓纷纷来路边为太子朱标送行。看得出来,这位做了二十余年的皇太子对百姓的确是极好的,最终也是为国事筹划迁都而死。
“太子归去来兮”“一路走好”听着人们真情流露的哭声与送别声。从前的点点滴滴浮现眼前,朱元璋流下一滴泪。那滴泪,饱含了对儿子的爱。那滴泪,饱含了对太子的惋惜。那滴泪,饱含了对接班人早逝的哀痛……
临近晌午,一行人抵达了太子陵寝。
几名锦衣卫将太子的灵柩被抬进陵寝中。
“去给你父亲再磕个头”朱元璋拍了拍朱允熥的肩膀,示意他跪到众人最前端。
朱允熥点了点头,跪在墓道口的正前方。不知怎的,原本传来寒气的墓道随着朱允熥的叩头,竟变得温和了起来。
朱元璋在一旁默默地注视着,注视着自己半生的期望、曾经的荣耀……只记得37年前的那一天,襁褓中的婴儿给他带来的极大的欢喜。如今也已化为乌有。
标儿啊,如果有来世,爹一定不对你那么严苛了。朱元璋心想。
回京途中。众人心照不宣的都没说话,寂静无声,只能听见沉重的脚步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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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后,吴王府。
朱允熥正在府中想着事情,忽然有下人来报,说是吕氏派人送来了一些礼物。朱允熥心中疑惑,这吕氏又搞什么幺蛾子?为何会突然送来礼物?但还是让人把礼物呈了上来。
打开礼盒,里面是一对精美的玉镯。
朱允熥感到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直觉告诉他,此物定有蹊跷。该不会有毒吧?朱允熥心想。但他还没有证据,于是交由小福子保管,等一个时机一并“归还”吕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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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的医疗技术是较差的,如天花、疟疾等都是不治之症。古人能做的只有预防,别无他方。
但来自二十一世纪的朱允熥想要改变些什么,利用现代学过的知识,他想到治疗天花的东西——牛痘。
想要提取牛痘,第一步需要让一头牛患上天花,上哪找牛呢?这个问题令朱允熥感到头疼。思来想去,朱允熥觉得最好的方法便是——求助朱元璋。
(乾清宫)
朱允熥如往常一般直接进入乾清宫,映入眼帘的是盛怒的朱元璋和低着头的蒋瓛。
“毒妇!咱要诛她九族!”朱元璋龙颜大怒,生气的说道。
朱元璋见朱允熥进来,便先让蒋瓛下去。看着朱允熥问道“咋了熥儿?这么急急忙忙的”
朱允熥先没急着说自己的目的,倒是先询问了朱元璋生气的缘由。“皇爷爷。什么事让您这么生气啊”朱允熥来到朱元璋身旁,拍了拍老朱的后背,示意他消消气。
“还不是朱允炆他娘!你还记得之前那阵子宫人造谣说你去教坊司不?”朱元璋生气道。
“孙儿记得”
“传谣的人就是那太子妃”朱元璋说道。其实朱允熥早已料到,只是不确定罢了。见朱允熥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你咋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朱元璋问。
“皇爷爷,咱们不妨放长线钓大鱼。”朱允熥镇定自若道。“若是皇爷爷现在盛怒之下诛了太子妃,史官定会胡乱编排皇爷爷您,不如再等一等,等一个时机,让她自己上钩”朱允熥笑着说。
朱元璋仍是怒火中烧,在他眼里,容不了任何一个人胆敢陷害朱家子孙。但同样,他也容不得朱家子孙欺负弱小。
“咱呐,不在意那帮臭书生,他们愿意咋记便随他们去,咱只想管好自己这一家人”朱元璋一本正经地说着。
“皇爷爷,这事您就依了孙儿吧”朱允熥眨着卡姿兰大眼睛,望着朱元璋卖萌……
朱元璋最受不得这个,冲朱允熥摆摆手,说道“那这次看你求情也就罢了,不过咱还是要治她的罪,禁足东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