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天炮用来干嘛的?”张墨笑道:“某家这次带来一千猎枪军和特种兵。只要咱们能冲进城中,他们还有反抗的能力吗?”
李朝一拍脑袋,笑道:“属下这也是糊涂了,把这个给忘记了。”
大军挪到肃州城南面安营扎寨之后,天色已经差不多黑了下来。
见识了河西军的床弩之后,肃州军已经不敢出城偷袭河西军了。
但即使是这样,张墨还是把斥候放到肃州城下,将他们的四个门都看住了,一旦肃州军有什么动静,他这里很快就会知道。
张墨在河西之地等着与肃州城的决战。
原通王李谌也在等着一个人,就是羽林右军的中护军白耀天。
白耀天今天回长安办事,办完事刚刚回到府中,就有人上门求见了。
像他这样驻守在长安外围的禁军,经常不在府中,因此即使他偶尔回来了,也很少有人马上就找上门来的。
除非他调防长安城的时候,到家中求他办事的人才会络绎不绝。
因此白耀天对今天来的人也是很好奇,便命人把那人叫了进去。
那人一见到白耀天便施了一个大礼,说道:“小的江通见过大帅。”
白耀天没有见过这个江通,便问道:“某家没有见过你,你怎么就找到某家的府上来了,你所为何事?”
江通微微一笑,从怀里取出一块铁牌子,托在手中递到白耀天面前,笑道:“大帅看看这个牌子,您可还记得?”
白耀天伸手接过去一看,脸色顿时大变,跳起身来扑到江通面前,一把抓住他的衣领,恶狠狠的盯着他喝问道:“这牌子你哪里来的?快说,不然某家捏死你。”
江通不急不慌的笑道:“大帅,您既然认识这块牌子,您应该知道这牌子是从哪里来的,不是吗?”
白耀天的脸色狰狞般的抽动了几下,说道:“他出来了?”
江通摇了摇头,笑道:“算是出来了吧,虽然还在里面,但是消息进出却是不成问题了。”
白耀天沉吟了片刻,深吸了一口气说道:“那位怎么说?如今都沦落到这番地步了,难道还不死心吗?”
江通拍了拍白耀天的手,笑道:“大帅,咱们还是坐下来说话可好?”
白耀天看了看自己的手,然后悻悻的松开,接着问道:“他叫你来所为何事?”
“我家主人说了,这胜败还没有定,还要在搏一把才行。”江通说道:“我家主人今晚想跟你见上一面,某家希望大帅不要推脱。”
“那某家要是不见他呢?”白耀天是真的不想再参与进去了,李谌莫名其妙的就被圈禁了,他那时也是提心吊胆的,很怕李谌将他也交代出去。
过了这几个月,他心里好不容易安定下来,结果这个人就带着李谌的信物来了。
江通笑道:“大帅要是不想见也可以,那大帅写给我家主人的投诚书最迟后天一早就会出现在皇帝的御案之上,快的话明天一早也是可以的。
到时候可就不是大帅您一个人的事情,就关系到您一家人的生死了。
当初跟着舒王的那个李真的后果您也是知道的,一家两百余人,加上七族之人,足有上千人人头落地。
大帅,您跟着我家主人,或许还有一线生机,说不定成功之后,您一个世袭罔替的亲王就是坐定了,那可是福荫子孙后代的好事啊。
你要是不跟随我家主人的话,您连半点生机都没有。
大帅,何去何从,您还是仔细掂量清楚了才行。”
白耀天死死的盯着江通,恨不得一巴掌拍死这个一脸阴笑的家伙。
过了好久,他才说道:“某家现在就可以杀了你,你死了,除了他以外,就没有别人知道了。”
江通哈哈笑道:“大帅想得真是简单啊,哈哈哈,好笑好笑。”
说到这里,他的笑容一敛,说道:“大帅,您觉得某家既然敢来,那么某家的身后没有人吗?
您觉得这么大的事情就某家跟您就能成事吗?我家主人手中自然还有大把的人可以用。
因此您就是杀了我,您的投诚书明天一早也能出现在皇帝的御案之上。
大帅,当年要不是通王殿下帮您运作,你岂能有机会做到中护军的位置上?
大帅,这欠下的人情总是要还的,不是吗?”
白耀天长叹了一口气,说道:“好吧,某家去见他就是。你说吧,什么时候去见他?到哪里去见?”
江通说道:“天黑之后,大帅乔装打扮一下,从您府上的后门出去,那里有一辆马车,只要大帅坐上去,自然就有人带您过去。
您一个人去就好了,不要带任何人。
某家也不怕告诉您,殿下就在被圈禁的地方,只是旁边的宅子被某家买下来了,然后在下面挖了一个地道同过去了而已。”
“那殿下为什么还不走?”白耀天问道。
江通看着白耀天,觉得他就是一个白痴,这样的话都能问出来。
“殿下要成大事,自然不会走。再说他一走岂不是就露陷了?”江通说道。
白耀天也觉得自己问得有些傻了,于是便说道:“好吧,那就这么定了,某家晚上天黑的时候就出去便是。”
江通点了点头,便起身告辞。
他知道白耀天只要答应了,就不会再有反复。不过他还是在白耀天府邸的前后门都安排了人,防止他有什么对李谌不利的举动。
让人把江通送出去,白耀天就在书房里来回的转了起来。
原本他以为通王被圈禁了之后,自己就没有什么后顾之忧了,谁想到这个通王居然神通广大,竟然在里面都能联络到外面。
而且还有人对他这么忠心耿耿的。
他知道自己这次算是躲不过这一劫了,只能跟着通王一条路走到黑了,就算是现在去举报了通王,自己也得不到什么好下场,到时荣华富贵就全部化为云烟了。
“不行,要先把某家的两个儿子送出长安才行,这样一来,就算是出了事情,还能给某家留个后。”白耀天想道:“要是成功了,某家再将他们接回来便是。”
想到这里,他便朝着后院走去,这件事总要安排人去做才行,他有个很信得过的奶妈,跟了他数十年的了,他觉得自己的奶妈应该能带着自己儿子躲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