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有些卖弄的笑道:“这是老花镜,专门治你这种老眼昏花的毛病的。”
李长山把那老花镜上下左右的看了,也不知道这个东西怎么用。钱潮也是探过脑袋来,看着稀奇。
“陛下,老臣愚钝,实在不知道这个东西怎么用啊。”李长山研究了半天,也弄不懂怎么用,只好向皇帝说道。
皇帝哈哈一笑,说道:“朕教你怎么用。”他说完,让韩诚把老花镜拿给他,然后他便演示了一下眼镜的戴法,又让韩诚还给李长山,笑道:“这是张墨弄出来的,直到前些天才做出成品来,然后李昭就给朕送了几个进来,这个东西现在可是不多。”
李长山学着皇帝演示的戴法,把老花镜戴上,眼前顿时一阵清亮,便惊呼了一声:“哎呀,老臣看东西清楚了不少啊。”
皇帝把桌子上的那个布条让韩诚拿个李长山,笑道:“你再看看这上面的字,看看清楚不清楚?”
李长山从韩诚手中接过那个小布条,放在眼前看了,这就让他更是震惊了。他震惊的倒不是布条上的消息,而是他看布条上那些字的清晰度。
“臣恭喜陛下贺喜陛下,李希烈败亡指日可待啊。”李长山震惊过后,还是记得应该先恭贺一下皇帝,于是忙站起身来,朝皇帝施礼。
钱潮也不知道李希烈是怎么样了,但是他也听出来了,李希烈应该是又败了,于是也跟着朝皇帝施礼恭贺。
皇帝笑道:“张墨给朕的惊喜已经很多了,李希烈再一次战败南逃,也是在朕的意料之中,只是朕没有想到李希烈会败得这么快而已。李爱卿,你把那个消息给钱爱卿看看。你们坐下说话,坐下说话。”
李长山将那个布条递给钱潮,然后坐下来,对皇帝说道:“陛下,李希烈南逃,张墨可是率大军追下去了?”
皇帝笑道:“这个朕也不知道,不过朕知道李希烈南逃的路径刚还是王大伴的神策军北上的路径,估计他们两个能撞到一起吧。这详细的奏折怕是要两天以后才能到。”
李长山一听,就知道张墨已经布置好了,不会让李希烈逃掉就是。
“李希烈败亡不远了,这一下就好了,大唐至少能平静十年八年的。”李长山叹道:“只要给朝廷四五年的时间,陛下就可以继续解除各藩镇的兵权了。”
皇帝点了点头,笑道:“朕也是这么想的,这个事情咱们一会儿再商量,朕问你,这老花镜你戴着怎么样?”
李长山摸了一下老花镜,笑道:“这绝对是个宝贝,陛下,这个什么老花镜您就是赏赐给老臣的吧?有了这个宝贝,老臣看东西就不吃力了,更能为陛下效力了。”
皇帝哈哈笑道:“自然是给你的,不然朕拿出来做什么?朕现在的眼睛还好,还没有老花,这眼镜送你便是。”
李长山大喜,忙朝皇帝施礼称谢。
钱潮在旁边看得稀里糊涂的,但是他也知道了戴上这个什么老花镜,老花眼也能看东西了,于是他便对李长山说道:“李大人,您这眼镜给我试试看啊,某家的眼睛也老花了啊。”
李长山看了看钱潮,犹豫了一下,这才把眼镜小心的取下来,递给钱潮,说道:“你小心点啊,别给老夫弄坏了,试试就还给老夫啊。”
钱潮朝着李长山撇了撇嘴,学着李长山的样子把眼镜戴上,看了看手中的布条,然后又取下眼镜看了看布条,再戴上去看,确定了这老花镜的确神奇,这才将眼镜还给了李长山。随即便站起身,朝着笑盈盈看着他们两个的皇帝施礼道:“陛下,臣也是老眼昏花了,您是皇帝啊,您不能厚此薄彼啊,臣也想戴着老花镜继续为陛下效力呢。”
皇帝指着钱潮哈哈大笑道:“朕就知道爱卿会朝朕开口要的,果然如此。朕早就给你准备好了,有李爱卿的,怎么可能没你的呢?”他说完,又让韩诚取来一副,送给钱潮,笑道:“张墨那里这次就出产了十八副,给朕这里送来了十六副,朕给太后送了一副过去,太后那里也是欢喜得紧呢。
这个东西现在不多,朕就想着你们这些老臣都是眼睛昏花了,这才放在这里,找个时间送给你们。”
李长山和钱潮忙又谢过了。皇帝这才说道:“现在李希烈那里败亡就是这十天八天的时间了。户部兵部又要再忙一下了,军功和战后各军的安置都要户部和兵部那个条陈出来才行。这些事情要早点准备才行,不能等到后面才慌乱的忙活起来。”
“是,臣回去便着手安排。”钱潮说道。
李长山也说道:“臣回去便命户部开始筹备陛下赏赐大军的银钱,这个事不能耽误了,大军战胜之后,将士们最想得到的便是陛下的奖赏,要是懈怠了,大军也会不安稳的。”
皇帝说道:“朕就是这个意思。还有,等平定了李希烈之后,朕打算先把张墨召回长安城述职,你们觉得如何?”
李长山心里一动,心道:“皇帝这就要削权了吗?就不怕寒了张墨的心?”他心中这么想着,口中却说道:“臣觉得可以叫张墨回来述职了,毕竟那些藩镇上的官员选拔还要听取他的意见,因为只有他对那些地方上的情况是最熟悉的。”
皇帝点了点头,又看向钱潮。
钱潮说道:“臣也觉得张墨得回来一趟了,大战结束之后,各军的安排也要听他的建议,这么大地方一下子要安排很多军队驻守,也要参考他的建议才行。”
皇帝点了点头,说道:“既然你们认为有必要,到时候就将他召回来就是了。”
皇帝的这些话说得就有技巧了,明明是他想把张墨召回来,现在就变成了李长山和钱潮的意思,这样一来,张墨那里对他这个皇帝就不会有什么意见了,毕竟建议召他回来的是宰相李长山和兵部尚书钱潮,那就跟他这个皇帝没有什么关系了。